於吉雙手得了解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首道:“大人饒命啊,小人以後再也不敢幹這些坑蒙拐騙的事了,再犯,天打雷劈。”
這些天他在大牢裏可著實吃夠了苦頭,雙手不能動彈,那些獄卒又不可能像侍候大爺一樣對他。他不僅隻能朝身上便溺,就連吃飯喝水,也隻能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用嘴去啃,用舌頭去舔。現在,劉欣幫他打開手銬,簡直就是他的再生爹娘。
劉欣抬抬手,示意他起來,說道:“於吉,一會放了你,你可要老實點,如果再玩什麼花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於吉剛剛爬起來,慌忙又跪了下去,連磕了三個響頭,說道:“不敢,不敢,小民再也不敢了。”
劉欣轉身吩咐獄卒:“把他的腳鐐打開,帶他去洗個澡,換身幹淨的衣服,再送到州牧府來,我有話要問他。”
獄卒連聲應諾。
出了大牢,劉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覺得舒服一些,好像這幾天在大牢裏受罪的不是於吉,而是他劉欣。
過了好半天,於吉才來到州牧府的偏廳。他現在換了一身青色長衫,好像還熏了香,隻是還麵帶菜色,顯然沒有完全恢複過來。
劉欣把玩著剛剛洗幹淨的手銬,嘴裏念叨著:“於吉,於神仙,於神棍,有意思。”
於吉看到那付手銬就雙腿打顫,趕緊作揖道:“大人明鑒啊,小民再也不敢自稱什麼神仙了。”
劉欣“哦”了一聲,說道:“於吉,你不是神仙了,那左慈啦?”
於吉本就難看的臉色“刷”的一下全白,戰戰兢兢地說道:“大人您連這些都知道了!左慈確實是小民在北方的化名,自然也不是神仙了。”
劉欣心中大感意外,要不是於吉膽戰心驚之餘自己招供出來,劉欣就是打破頭也不會想到,原來於吉和左慈是一個人。不過,他臉上神色不變,繼續說道:“於吉,你現在是想在大牢裏長住,還是想我給你換個地方?”
於吉雙手搖個不停,連聲說道:“求大人饒了小民吧,牢房小民這輩子也不想去了,不知道大人想把小民換到哪裏?”
劉欣抬起頭,四周看了看,說道:“要換嗎,自然是換個大房子,前麵有院子,後麵有花園。於吉,不知道你成家沒有?如果你成家了,可以帶著妻兒老小一起住進去。如果沒有成家,我可以送你幾個丫鬟奴仆,讓你也享受享受做老爺的福。”
於吉不相信世上會有這樣的好事。幹他這一行的,察言觀色那是基本功,於吉悄悄抬頭看了看劉欣,卻看不出他臉上有任何喜怒哀樂的表情,不由更生敬畏,不敢有絲毫隱瞞,畢恭畢敬地答道:“小民四海飄泊,就是偶爾騙幾個小錢,也都買酒喝了,哪裏娶得起媳婦。隻是小民還有四個徒弟,也被關在大牢裏,不知道大人能不能放了他們。”
劉欣輕輕拍了拍椅子的把手,說道:“放了他們沒問題,你們師徒可以住在一起。不過,我也有個條件,你們要為我做事!”
於吉一愣,說道:“小民除了裝神弄鬼,沒有其他本事了,不知道能幫大人做什麼事。”
劉欣突然坐直了身子,正色說道:“天生萬物,必有所用!你那也不能叫做裝神弄鬼,正確的稱呼應該叫做魔術,或者叫做幻術。襄陽城裏客商南來北往,熱鬧非凡。我打算開一間幻術館,就由你負責,每天當眾表演,娛樂百姓,也可以廣收徒弟。所得收益全歸你們師徒所有,即使沒有收益,我也保你們吃穿不愁。你覺得怎麼樣?”
於吉神色一呆,說道:“沒想到大人會這樣看待小民這一行。其實小民做這一行也是十分危險的,不說被官府查到,就算被百姓發現破綻,也往往會被打個半死。能夠光明正大地開館授徒,小民自然是喜出望外了。”
劉欣麵色嚴肅起來,說道:“不過有一條,你們師徒如果再有人拿這套把戲出去騙人的話,我絕不輕饒!另外,聽說你還有看雲識天氣的能耐?”
於吉感覺自己從外到內都被他看透了,什麼都瞞不了他,對他的問話哪敢有半點遲疑,趕緊唯唯應道:“那隻是小民祖輩傳下來的一點經驗,也不是每次都能應驗。”
劉欣知道於吉所說的經驗,肯定是一些諺語之類,於是點點頭,說道:“行了,你回去以後,把知道的都寫下來,不得有所隱瞞!”
於吉剛剛被帶出去,就有親衛匆匆進來報告:“啟稟主公,甘寧甘將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