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馬文昂首闊步走了出去,看也沒看驪珠一眼。
艾瑞諾爾路過時,竟讓他帶動的風擠到了一邊。
驪珠沒開口,他在等雀耳的話。通天巫,納浯爾才有通天巫,雀耳可不像,他沒有陸寒說過的那種和熊皮一樣的鬥篷。
“是條狗嗎?”雀耳問。
“我的狗,哈迪犬。”
“哈迪斯的狗?它在日環底下它是不是隻有一個頭?”
驪珠看看鐵木,沒回答。如果是玩笑話,那並不好笑,艾瑞諾爾昨晚立了功。
雀耳翻著白眼,接著說:“你的聲音很好,你恢複的速度不尋常啊,雪峰下的行者雷炯。”
“我不是行者。”
“那不重要。你知道這裏的通道是為誰準備的嗎”
驪珠無法回答,他本以為雀耳要交代什麼,畢竟從雪峰下過來的時候他和雙河後人在一起,他覺得自己也算是半個雙河後人,因為老芬奇,因為那塊晶石。
“這裏的五座地堡年代久遠,如果剝開外層石頭這張皮,地堡就是一個支架。傳說這裏曾經有一個更大的家夥,就支在地堡上頭,可是見過它的人沒留下它的樣子,隻留下傳說,而傳說裏能夠被證實的,不超過三句話。”
雀耳繼續說著,鐵木神色凝重,驪珠隻能靜靜地聽下去。
“第一句是‘玉門是被烈火焚燒後的通道’,第二句是,‘它通往晶霖塔……’,第三句我還不能確信,‘它終究會回來,在這片大陸崩解之前的末日曙光裏落下。’這個‘它’是指那個更大的家夥。有人乘風火而來,乘風火而去。傳說就像神話,常常讓我想起小香巴拉原住民的時輪之神,興許是真的呢。
“我請你來,不是為了給你的記憶增加一個不可信的故事。這條狗恰好又讓我想起更多的往事。我覺得在你離去之前,你應該有個更清醒的認識,認識玉門和伐木場,認識這裏的人和他們的使命,也認清自己在幹什麼。
“你不是無緣無故而來,也不會無聲無息地離開。死士已經盯上玉門很久,我們得到了一些幫助,可太晚了。你得帶著這裏的記憶離開。把一個老人的記憶交出去的時候最好選擇一個足夠年輕的智慧,他能用更長的時間加固那個記憶,然後把它交給更年輕的人——玉門是小香巴拉通往晶霖塔的通道。除了我,原本隻有棲木者珀遲曼知道,馬文、鐵木和埃爾文是後來才知道的。”
驪珠看了看鐵木,老劍手的腰挺得筆直,仿佛正在努力支撐著一個使命,馬文.斯皮克剛才也是這樣。他覺得今天的狀況有些特殊,不是因為強敵環伺,而雀耳說的這些讓他也感到一種負擔。
他小聲插言:“埃爾文是個晶霖塔人。”
“你也知道?你有些經曆了,孩子。埃爾文是個晶霖塔人,可那段記憶留給他的隻有懊悔,他的歲月在那個懊悔和隨之而來的傷痛裏消磨,現在他隻是一個在雪野流浪的傷心人。”
“是另一個晶霖塔人說的,他在雪峰下。我來的時候。”
“哦。你還知道什麼,孩子?”
“有人在找埃爾文。”驪珠沒猶豫,“他手裏有塊晶石,金綠石,是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