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
百人鐵騎身後的豪華馬車上,一位佝僂著瘦小身軀斜靠車牆,手拽六馬韁繩,正閉目打著哈欠,臉色土黃如蠟的小老頭。
聽見車廂內的聲音後,微微閉著的眼睛稍稍睜開了一絲隙縫,囔囔低語了一聲,慵懶得伸出那隻青筋如蛇蜿蜒,瘦得隻剩皮包骨的左手,輕輕掀起了車廂門前黃錦織造的簾布,一道修長偉岸的身影緩緩邁了出來,站立在車廂前,引得在場眾人那是紛紛側目。
深藍白雲紋絲帶束起的墨黑長發下,一張五官菱角分明有致的白皙美顏,如鬼斧神工般雕刻完美,又如羊脂美玉般通透。
斜飛英挺劍眉下的一雙丹鳳眸,濃墨深邃仿若浩瀚星空,又不失輕柔如水,似若春陽下包容一切,微微漾起波浪的清澈湖水。那如昆侖山高挺鼻梁下,豔若櫻花般的渾厚嘴唇,言笑盈盈間撩人心弦。
一襲月白色極品雪緞錦袍,上繡宮廷禦用畫師嘔心所作墨竹山水圖。腰纏蓮花玄紋紫羅粉白絲帶,鱗次櫛比點綴著六小一大極品紅玉寶石,顆顆珍惜無雙。
八尺挺拔的身軀,洋溢著與生俱來的儒雅和尊貴。戴著道家深妙玄圖戒指的白皙碧玉修長的左手背負在身後,右手輕搖著江南第一畫壇大師房玄陵親手所畫踏馬春江圖的絕品宣紙折扇。。。。。
呃?
“這還是男人嗎?”
“長得也太俊了吧!”
不遠處槐柳樹下驛站前,聚精會神眼睛都不眨觀察局勢發展的斥候們瞧著馬車車廂前站立的那道修長身影,可以說是全部瞬間目瞪口呆啊,他們心裏那個羨慕嫉妒恨啊。
這天底上竟還真有長得這般俊俏的男兒?簡直比春花樓頭牌姑娘都要生漂亮,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陌上人如玉,佳顏世無雙,好一位翩翩濁世佳公子!”
依靠在粗壯槐柳樹幹咪著小酒的中年大漢目光閃動,內心也是連連驚歎不已:“古人這首詩估計就是專門為他量身定做的吧?”
中年大漢滿臉噓噓,他可以說已經活了大半輩子的年歲了,這些年也曾見過不少江湖上人人稱讚的俊傑和不可一世的世家公子。
但容貌生得這般俊美,氣質如此非凡的少年郎,他還真是頭一回見到,真是大開眼界啊,感情原來男人也是可以生得這般美的啊!
“親自現身了麼!”
瞧著身軀溫文爾雅站立馬車車廂之前的翩翩濁公子,高坐於寶駒之上的絡腮胡大漢內心瞬間一突,雙眸閃爍異常,仔仔細細將其打量了一番,可以說任何一絲微小的細節都沒放過。
“果然一如傳聞,金玉其外!可就不知道其究竟是否敗絮其中呢?”
絡腮胡大漢眼眸深邃,腦子裏思緒湧動。這少年郎的畫像他可不止見過一次,其花邊傳聞也聽過很多,但其性格和才能手段,他至今還是有些捉摸不透。
“公子!”
百甲中央隨時等候殺戮的白甲壯碩將軍雙眼複雜了瞟了一眼濁公子後,也是默默策馬往旁邊走開了兩皮馬距離。
護衛在馬車前的百人精銳鐵騎在濁公子現身後,紛紛勒動韁繩,調轉馬頭,讓出了馬車前的一片空間。
“方才是你說話?怎麼?你不認同本將軍所闡述的事實?”
雙眼微眯,絡腮胡大漢瞬間收起了先前的戲謔,滿神淡然,冷漠道。
嗬嗬!
輕搖紙扇,帶起一絲清風拂麵。翩翩濁公子嘴角微揚,宛然一笑:“倒是半分認同,半分不認同!”
喔?
“你這話有點意思!”
這個答案倒是有點出乎意料,絡腮胡大漢莞爾而笑,繯首雙刀收起歸入了刀鞘,伸手輕撣去自己華麗官袍上因行軍而沾染上的一絲塵埃,漫不經心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何謂本分認同,又何謂本分不認同!”
嗬嗬。。。。
“半分認同,就是方才你所說的前半段我非常讚成!不是帶著朝廷使命的軍人不能上驛道,以下犯上者以及反抗朝廷律法者皆該入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