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信不信,十年時間,老子就能成為拿獎到手軟的國際著名大導演?”
早晨九點一刻,朝陽升騰。
京北舞蹈學院校門口。
叼著根牙簽,一副社會人打扮的薑舞,正斜眼打量著麵前的眼鏡男。
“我說薑舞,你小子昨天是花生米吃撐了?還是假酒喝多了?說什麼胡話呢!我會怕你?”
身為中戲“大才子”的陳木,一身粉紅小西裝,翹著蘭花指,眯縫著眼看著旁邊的姑娘。
“那就少廢話!”
薑舞一米八的大高個,靠在樹邊的身體猛地一動,強大的腰部作用力,使得他瞬間站直!
呸的一口吐掉牙簽。
抬頭的一瞬間,斜陽照耀下,薑舞打了個噴嚏。
飛沫直衝而上,好巧不巧的地,就糊在了陳木臉上。
麵對臉色漸黑的陳木,始作俑者卻擺出一副被欺負的樣子:“怎麼回事啊,我這打噴嚏呢,你這往前一站,想碰瓷想瘋了?”
“你……你不講道理!”
陳木被氣得不輕。
早就聽聞北舞有個混混,本身是個混不吝的性子不說,還總是喜歡惡心人。
原本他覺得那幫人太誇張了。
可現在一看,謙虛了呀……
這哪裏是個混混,簡直就是個臭流氓!
“廢話!”
薑舞話鋒一轉。
臉上滿是不耐煩,雙手交叉,劈裏啪啦,骨節上的響動不斷跳出!
“我說你小子也真是夠天真的。
也不打聽打聽,在北舞,你舞爺我什麼時候講過道理?”
聲音提高幾個分貝。
“行了,就老子剛才那話,十年時間,國際著名大導演,敢不敢賭?!
不敢賭就滾,以後也少來我們北舞這邊,況且,像你這種貨啊,可配不上我們北舞的姑娘!”
“賭!為什麼不賭?不過你這時間太長。
有本事半年時間,咱們一人拍部電影,到時以票房論勝負,怎麼樣?敢不敢?!”
陳木這貨雖說是個富家公子。
但也不是蠢貨,話既然說出口,那肯定得挑個最有把握的!
半年時間一部電影,他可不怕。
反正叔叔早就給他找好演員了……
至於劇本,自然也不用他操心。
這年頭啊,編劇屬實不值錢,隨便砸個幾萬塊,那劇本就能夠他挑花眼了。
到時候這流量明星加青春校園電影,怎麼著也能掙個幾千萬。
“賭了,我們跟你賭了!”
還不等薑舞說話。
兩人身旁不遠,一條正盤靚,綁著馬尾的姑娘,義正言辭地開口說道!
顯然,剛才這猥瑣貨把姑娘給氣到了。
“好,有種!”
陳木小眼一眯,眼珠子一轉,看著麵前身材火辣的姑娘,臉上露出一抹猥瑣之色,說:“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們輸了。
就哥哥剛才提的。
夢月你得無條件過來拍哥哥的電視劇。
晚上還要好好跟哥哥我在酒店研究劇本……怎麼樣?”
“哼,你先贏了再說!”柳夢月冷哼道。
“至於薑舞你嘛,這事你要是輸了。就去我們校門口,給我擦車!
還得重複100遍我是屌絲,我是垃圾……”
“我是什麼?”
“我是屌絲,我是垃圾……”
“哦,原來你是屌絲,是垃圾啊,我就說嘛,正常人誰這麼惡心?”
“你……姓薑的,別光呈口舌之快,怎麼樣,敢不敢賭?”
這……
原本那什麼十年名導,隻是薑舞隨口亂說。
也沒琢磨著會實現。
他對自己的定位異常準確。
就一學渣加混混,能搞電影那種高雅藝術?那不真扯犢子了?
可現在被架在這,還跟那家夥打賭說半年時間,拍電影比票房。
這有些魔幻啊。
本能告訴他,不能答應!
可眼看著身旁那姑娘,此時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盯著他。
身為一名合格校寶級渣男,他薑爺能說:哥慫了,不賭了?
很顯然。
今天要是認了這個慫,他以後也別想在北舞混下去了。
“你他娘少廢話,老子賭了!就半年時間,拍電影,比票房。
不過,你要是輸了怎麼辦?”
“那我回去就退學,從此改行,再也不碰電影了。”
陳木咬著牙,心裏卻美滋滋的。
笑話,我一堂堂中戲導演係畢業,還不如你這個門外漢?
“成……”
下了賭注。
離開前,陳木色眯眯的在柳夢月身上停留了好一會。
轉頭看了眼薑舞,卻說:“別以為帶著倆貨在街上混,就以為我怕你了。
剛才你說那話,我這行車記錄儀可都錄下來了,聲畫同期,外加高清影像。
還有,我等著你過來給我擦車!”
話是這麼說,可他眼裏多少還有些躲閃之色。
對方人多,要是今天在這把他打一頓,那可就劃不來了。
一腳油門揚長而去,汽車行駛幾十米遠,陳木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