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告訴我,怎麼好好地在人行道上走著,也能夠被靈異公交車撞到,然後痛死過去一閉眼再睜眼,居然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古時代醒過來。難道我也穿越了?穿越就罷了,沒有女主的命也罷,為啥是一個命運多舛的女主替身?好吧,那我就來個失憶逆襲改命吧。可是,被當做鬼魂附身的女鬼,然後一群正義人士在後麵窮追不舍又要如何破?認命回歸地府重新投胎總可以吧?什麼叫生死薄上沒有我的名字?就因為我是別的世界穿梭來的鬼魂,你們就這樣欺負我?實在太……太可怕了!**********************************************************************************************************************
今天是我畢業後找到工作第一個月發工資的日子,看著手機短信裏顯示的金額,雖然桌上的稿件還累積一堆,但心裏還是挺欣慰的,下個月的房租和生活費有著落了,不需要再讓好朋友豆豆資助了。
當最後一個稿件被我整理完後,抬頭看看早已空蕩蕩的辦公區和黑漆漆的窗外,我伸了伸懶腰,關掉電腦拿起包,然後關燈鎖好門下班了。
坐在公交車站台上的椅子上等車,然後一邊給豆豆發微信,邀請她明天周末一起出去吃飯。我點擊發送鍵後,等的車子剛好到了,我趕緊上車。
這個點還不晚,可不知道為啥車上除了司機,一個人也沒有。在我走到下車門邊的座位坐定後,有個穿著漢服的男人也上車了。
在H城,穿漢服的女孩不少,大家都習以為常了。我平時也常穿,因為我待的是漫畫部,對著裝沒有要求,隻要別太低俗露骨就行;上司何姐是朝鮮族人,她自己也經常穿韓服。可卻鮮少看到穿漢服的男人,尤其是還束著一頭長發的男人,仿佛就是從古裝劇裏走出來的一樣。
我也沒太在意,心想,可能是剛參加完哪個cosplay派對吧,雖然看上去顏值很高,但是還是別去盯著人家,免得被人嫌棄。
這時,司機說話了:“帥哥,你還沒投幣呢!”
一連說了3次,可好像那個男人沒聽見似得。我抬頭一看,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麵前,在昏暗的公交車內,還是看得到他一雙幽暗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我有點呆楞,第一個念頭是“我們認識嗎?”
就在我們互相大眼對小眼的時候,司機再次提高了嗓門喊了聲:“你朋友到底是聾了還是啞了?”
我歪頭看看司機,發現司機好像是在跟我說,他可能誤以為我和這個男人是朋友了吧。本來想解釋,可是看著司機馬上要發飆的樣子,再看看還一直在盯著我的男人。我想,可能他身上沒零錢又不好意思開口讓我幫忙吧。那就當一回好人算了,反正就一塊錢而已。
我小步地跑到前門那邊,用公交卡刷了一下,還鬼使神差地跟司機說了一下“對不起”。回頭的時候我有點不得勁了,為什麼我替人付錢還要替人道歉,我們又不是真的朋友。
當我坐回剛才位置時,發現那個男人依舊站在那裏看著我,就算司機開車了,他也依舊站著。我納悶了,這人一直盯著人看也太沒禮貌了吧。難道他認識我?
在我忍不住要詢問的時候,他先開口了:“子衿在何處?”
他的聲音很邪魅,莫名地卻讓我感覺有點熟悉,但我不記得認識他呀。而且,他問我子衿在何處?誰是子衿?我也沒有叫子衿的朋友呀。
心想,他可能是認錯人了。剛想回答他,車子猛地急刹車,之前沒扶好,我身體慣性地往前一撲,額頭撞到了扶手。疼得我齜牙咧嘴的,抬頭想問司機怎麼回事,發現麵前的男人不見了蹤影。
???見鬼了,人呢?
額,該不會真的見鬼了吧?
我這邊正淩亂著,司機卻衝下去,和別人在對喊。估計是發生事故,撞到人了。這樣子,車子肯定沒法繼續開了。而且剛才那個男人憑空消失,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於是,我趕緊也下了車。一看,離我住的地方不是太遠,本來我租的房子就和公司隻隔一街區。下車後,看到路上行人還不少。剛經曆了詭異的事情,不過看著周圍的行人,心裏的害怕多少減了一些。
就在我一邊往家方向走,一邊對剛才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頭一聲尖叫。我扭頭一看,剛才出事停靠在路邊的那輛公交車,正極速地從後麵向著我直衝過來。
刹那間,我大腦頓時一陣空白,眼睛被遠光燈刺得呈現一片亮白,疼痛隨之鋪天蓋地地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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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迷迷糊糊的,腦子也一團漿糊似得茫茫然,腦殼還隱隱作痛。
好半晌,我才想起昏迷之前我剛經曆了被車撞的事故。我居然還活著?身體動了下,手腳都好好的。我的命還真大!當時那樣的衝撞,是個人不死也得殘了呀。千恩萬謝了一會兒老天爺後,我眼睛總算恢複可以正常視物了。
我扶著腦袋小心翼翼地坐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頓時就懵了。怎麼我不是在醫院嗎?這個古香古色的房間是怎麼回事?
呆愣了一會兒,我還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裏,還有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我原來那身簡易的漢服,而是一套純白的古式棉衣。
忽然,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冒了出來:難道我和電視劇裏的人一樣,穿越了?要不要這麼狗血?!我這是穿到哪個朝代的誰身上了?
我瞥了下不遠處的梳妝台,走到那個照的還算清晰的銅鏡麵前,定睛一看:和我自己原來差不多,一樣平淡無奇的臉蛋,隻是年紀似乎顯小了一些,眉間多了一個好像櫻花花瓣的印記,淡淡的粉色,不像紋身也不像胎記,因為這個好像是自己長出來的,摸起來光滑沒凹凸感。
看完自己的模樣,再看看房間的擺設,也一樣平淡無奇,沒有什麼漂亮的裝飾,衣櫃裏也沒什麼漂亮的衣裳。挑了一件和我平時差不多的簡易漢服穿上,發現人家這個布料比商店裏買的質感好太多了,雖然花紋清淡但卻柔軟輕盈。
我坐在銅鏡前,一邊慢條斯理地梳著比我之前長很多的青絲,一邊暗躇:不管自己來到了哪個世界哪個朝代,且讓我一邊裝失憶,一邊摸索著重新生活。穿越劇裏的女主不都這樣的嗎?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我用顫巍巍的雙手把麵前的房門打開,走出臥室。外麵是個類似四合院的小院子,我所在的房間在進院門左邊,正麵和右邊各還有一間。
我剛想走過去敲門,從院門外走進來了兩個長相清麗的女孩。看她們和我差不多的裝扮,我想象不出來她們是什麼身份;就像我對自己的身份也是一頭霧水,這身打扮不像丫鬟也不像小姐。
我杵著不敢上前招呼,擔心說錯了話惹來麻煩。
兩個女孩見到我,就走過來,一副疑惑的表情:“紅緒,昨日攝魂課上,你身體不適回屋歇息了,晚膳也沒用。今日覺得如何?”
紅緒是我在這裏的名字?
見我不說話,她們以為我還沒好,就安慰道:“莫擔心,今日淩夫子的課我們已為你請好假,你可多歇息一日。”
夫子?看來,我是學生,她們是我的同學。隻是這是什麼學校,攝魂課是什麼鬼?
女孩們看我還是傻楞著,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就各自回房了。
嗯,看來她們還是我的舍友。等她們都進房間了,我才想到我都忘記問她們叫什麼。她們都不和我多交流,我怎麼鋪墊我已經失憶的人設?隻是,一般穿越過來不都是原主也經曆了什麼災難,死了之後我才能入住的這個身體的嗎?聽她們說,原主隻是不舒服睡了一覺而已,然後就被我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