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見氣氛尷尬便帶頭開了口,他道:“今天我們一家子難得聚在一起,我是真開心的,以前的事兒過去了就過去了,如今賀濤已經回來了,咱們都還是一家人。”這兒子拋棄他十六年竟然也是說原諒就原諒了,真是草率。
隻是賀雪夢聽了可不願意了,她生冷道:“爺爺說的輕巧,您的兒子自己想原諒就原諒是了,可是我們可沒有什麼旁的家人,有些事對我們來說是過去了,而那些人也都隨著那些事兒一同的過去了,我們一家子不需要什麼旁的親人。”
她的話格外的刺耳,賀廷友聽著也不阻止,賀夫人心裏還抱著幻想所以出言訓斥,“雪夢,怎麼能這樣跟爺爺說話呢?”
雪夢恨鐵不成鋼,這個媽該她強硬時她卻偏偏軟弱了,也不知道對這個男人還有什麼幻想竟然還替他說話,真是氣人。
老爺子扯著僵硬的笑容道:“雪夢還小,以後呀,這該續的親情還是要多續續的。”反正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情,雪夢慢慢的總是會接受的。
賀夫人聽到這話眼裏閃過一抹喜悅,她聽老爺子的意思,還幻想著她和賀濤還有些可能,這種幻想讓她更顯卑微,難道她就沒聽說嗎?賀濤這次回來可是帶著家室的,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卑微才讓她一再的給自己莫須有的希望。
這一家子的氣氛比開始稍微有一些緩和了,除了雪夢其餘人似乎都多少接受了賀濤要重新回來的事實,就算是不接受人也是回來了,所以這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淨芙坐在一旁吃也不是,說話也不是,簡直就是這桌上最多餘的人了,平白擔了賀少夫人的身份,賀家的家務事兒她還是不願摻和的,如果是看熱鬧的話,她倒是很樂意。
管家匆匆忙忙的趕過來,臉色很是難看,猶豫著還是回道:“老爺,左小姐帶著孩子過來了。”
左小姐?那就是賀濤現在的妻子左木溪了,孩子?對呀他們還有個五六歲的孩子呢!看樣子這左木溪是來者不善了。
賀濤有些緊張,賀老爺子臉色不好,他不願接受那個女人,畢竟她是直接導致他痛失愛子的罪魁禍首,隻是這小孫子說不想見是假的。
賀濤終是開了口,“爸,小溪她一直都想來看看您,還有果果,他也一直沒來見過您。”
賀夫人身子是打顫的,那個女人她怎能不恨,她不能活吃了她,可是為什麼賀濤還是那般護著她?難道她這些年味為他做的一切,他都看不到嗎?
一個人一旦為了愛情開始卑微,那她能感動的就隻有自己而已了。
老爺子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看不清情況,他吸了口氣道:“今天是賀家人聚一起,旁人還是改天再來吧!”
他給足了賀夫人臉麵,連那小孫子他都沒吐口去認,他知道這些年賀夫人是受了委屈的。
賀夫人聽了老爺子的話臉色緩和了一些,賀濤卻再次開了口,“爸,小果他回來一直都水土不服不見好,這在外麵站著怕是會迎了風。”
他那麼心疼孩子,這讓從未得到過父愛的賀雪夢心裏不是滋味起來,她冷笑道:“吆!那麼心疼幹嘛不滾回你的外國去,別讓國內的風吹壞了這位先生的心頭肉。”
賀濤臉色沉了沉,對這個女兒他永遠都沒資格說什麼,總是他虧欠了她的。
老爺子沒了耐心,“行了,既然身體不好就讓司機送回去吧!別總在外麵站著。”
老爺子也是心疼的,到底是他賀家的血脈他怎能不在意?
到了,淨芙還是沒見到那個神秘的女人,不過竟她這麼一鬧,這一家人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就又到了冰點,賀濤自始至終沒有多看賀夫人一眼,那怕一個餘光也沒有,決絕的就似不認識她一般。
可是淨芙卻覺得,這男人決絕的背後恐怕還藏著別的什麼。
經過這一麵賀夫人也多多少少磨滅了心裏的殘留的那點希望,賀廷友對待賀濤就似一個陌生人一樣,自始至終也不見他們多說一句話,賀夢雪就更不用說了,她對賀濤的恨是毫不掩飾的。
老爺子看著這樣一家子眼裏難掩的失落,原本十幾年的心結怎麼可能因為一頓飯就能解開的,除非是賀濤此時浪子回頭回來求原諒的,這賀家母子還有可能原諒他,可顯然他並不是回來求原諒,或者是回來彌補的,這讓原本的恨又加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