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無數靈力散落的同時,唐蒙目瞪口呆的看著身前這位醉態悠然的老人。
不說張長廊塑體三階的修為,單單那一道中期靈技便是甚為駭人,竟被白衣老人信手擊碎,這般實力,驚住了所有人。
張南離雙目緊蹙,掃向老人背影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忌憚,背負身後的雙手都是不自覺的放了下來,顯然沒曾預料到事情竟有如此逆轉。
殺唐蒙之機本近在咫尺,張長廊亦是把握住了機會,竟憑空出現一人將其救下,張長廊不甘的緊咬了咬牙,怨毒至極的磨牙道,“這臭小鬼的命怎麼這麼大!”。
張長廊挪了挪步子,雙手上流淌的靈力再度凝聚,他目光泛著冷光,看著背向他的白衣老人,周身虛影緩緩凝聚,他不甘心如此大好的機會就這麼錯失。
“小子,我勸你將手放下···”,白衣老人不曾回頭,身形有些搖晃,玩味的輕聲道。
隨後一道極為隱晦,卻無比霸道的威壓之意自老者體內傳出,其勢洶湧,頃刻將張長廊籠罩。
鋪麵而來的威壓,讓張長廊麵色一白,周身的靈力也是同時變得無比笨重,仿佛陷入泥沼之中。
張長廊麵色陰沉,抬起一半的雙手再難動彈半分。
滔天的怒火幾乎衝上天靈,他知道不可能再殺唐蒙。
但是唐蒙到底有多麼難纏,他太清楚了,若是不借此機會將其斬殺,日後終成大患。
張南離走了上來,感到那股威壓之意,麵色一冷,虎軀微震,便是將其震散,隨後將兒子張長廊凝聚靈力的手掌緩緩按了下去,先前的悠然之姿早已不見,對於這急轉而變的局麵,也是讓他心中惱火。
對這神秘的白衣老者,更是無比忌憚,隨意一擊將張長廊的靈技擋下,他也能夠輕鬆做到,可白衣老者先前的一擊更像是不屑於真正出手,隻是擲出酒葫蘆,絲毫靈力也未曾流露,況且那股霸道的威壓,讓他如臨大敵。
對老者的捉摸不透,讓張南離保持著警惕。
可據他所知,這雷穀山脈中,並未存在這麼一位實力叵測的強者,即便是如今最強大的幾個村落家族中,也沒有能與其匹配的身影。
“我兩家恩怨之事,前輩出手插足,是否不妥?”,張南離皺了皺眉,道,雖極力遮掩,語氣中卻依舊有些惱意。
老者聞聲,悠然轉身,他迷糊的雙眼隻是隨意掃過張南離父子,搖頭晃腦的提壺飲酒,足飲幾大口,口舌將最後幾滴甘露吮吸幹淨後,才是意猶未盡的抱怨了幾聲。
腳下輕點,身體輕飄飄的落在大腿粗的樹幹上,懶懶的仰臥在上麵,道,“嗬嗬,有何不妥,你楓葉張家行事,絲毫不計後果,趕盡殺絕,可理會過他人感想?今日之事,老頭願意管便是我的事,不願管,便不是我的事,總之就是樂意!”。
唐蒙揚起腦袋,看向樹上麵紅耳赤的醉翁,也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之前懸在心頭的巨石,顯然是早已放下,眼前有著神秘的老者相助,或許能夠安然度過此劫。
他掃向傷勢很重的夏西,隨後抱拳對著老者道謝道,“老爺爺的搭救之恩,小子無以為報,日後若是需要唐蒙的地方,定竭力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