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梅,找你家的!”
其中一個女人回過神來,迅速用手肘碰了碰身邊坐著的一位中年女人。
“在在在,張斌就住在這裏,我是張斌他娘,請問這位同誌是?”
李鳳梅很是忐忑不安的看著眼前這位渾身透著一股貴氣的年輕男人,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出眾的人會來找她家老大。
該不會是老大在黑市做的買賣出事了吧?
想到這裏,李鳳梅整個人都坐立難安了,甚至後背都浸出了一層冷汗。
畢竟他們家現在壓根就沒什麼來往的親友,日常也就跟大雜院的幾家人接觸。
自從孩子他爹病逝後,張家的那些親戚就跟他們家斷了來往,似乎很怕他們娘幾個會上門打秋風一樣,孩子他爹頭七都還沒過完,就迫不及待的劃清了界線。
當然,那些親戚中也沒有什麼混得好的,最好的就是在廠裏上班的了,雖然日子勉強還算過得去,但的確也比他們家好很多。
不過她家老大是個硬氣的,那些親戚斷了來往後,他也沒上門找他們幫過忙,也不讓家裏人去求那些親戚。
孩子他爹是一個修補工,平日裏就推著一個手推車,沿街叫喊修補東西,靠著這點手藝,家裏的日子還算過得去。
但後來,他身體出了毛病,吃了不少的藥,家裏的日子也漸漸艱難起來,最後還是沒治好,才三十多歲就早早去世了。
家裏失了頂梁柱,又沒親戚幫襯,那個時候,她家老大也才十六歲,下麵還有一個妹妹,兩個弟弟,一家五張嘴要吃飯生活。
剛開始的那一年,他們家的日子真的很煎熬,每天隻能吃一頓飯,後來,老大找了一些零散工,才勉強吊住了命,沒被餓死。
這幾年的日子,就這麼煎熬的挺了過來,直到大半年前,老大做起了投機倒把的生意,家裏的日子才得以改善了些。
雖然有些擔驚受怕,但他們一家人對如今的生活卻很滿意,至少讓他們看到了希望,讓他們的生活有了盼頭。
眼下,看到完全不像跟他們家接觸的年輕男人,李鳳梅的心裏直突突,她腦子裏一瞬間想了很多,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跟黑市有關了。
察覺到對方拘謹惶恐的狀態,祁寒不由揚起嘴角,態度溫和的做著介紹。
“阿姨你好,我叫祁寒,是張斌的高中同學,很久沒跟他聚一聚了,上次匆匆打過一次照麵,就留了這地址,所以今天就想登門找他敘敘舊,他現在家嗎?”
聞言,李鳳梅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可嚇死她了,她真以為是老大在黑市惹了事,被人找上門來了呢。
既然不是找茬的,李鳳梅立馬起身,表示主人家的歡迎。
“原來是我家斌子的同學啊,歡迎歡迎,斌子去幫老鄰居家修補鐵鍋了,你要不稍坐一下,我立馬喊斌子回來,很近的,幾分鍾就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