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紛紛躲到屋簷下去避雨。
她的頭隻是抬的更加高傲了。
她冰冷的視線掃過高高在上的傅夫人,最後,才是傅夫人旁邊沉穩的坐著傅雲熙。
隻見他麵無表情,對這一切好像並不感興趣似得。
雨水砸在身上打了個寒噤卻遠遠比不過心的寒冷。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離婚,我求之不得,但,我沒有錯!”
隻是短短幾個字,鏗鏘有力的落地。
傅老婦人氣的臉色鐵青。
“給我打!好好地讓她知道傅家的人不是那麼好背叛的。”傅夫人一聲令下。
倆個大男人便提著木丈大雨之中走了過來。
“啪——”第一丈砸在了淩霜的背上。
“啊——”淩霜慘叫,被打的趴在了地上。
大雨傾盆說下就下,冷水與疼痛交織著。
一丈抬起,又一丈落下,狠狠的砸在淩霜肩膀,背,腿,一處都沒能逃得過。
一寸一寸,鑽入骨骼的疼,大顆的冷汗從額頭直冒,淩霜隻覺自己呼吸都發梗了。
身上的木板還在繼續,每一下都痛的她咬牙,翻身打滾。
慘叫一聲蓋過一聲。
不知打了多少下。
淩霜覺得渾身疼得斷裂了似得,幾乎快要死了。
她以為這場酷刑快要結束的時候,木板再一次狠狠的砸了下來。
雨中的她,因為疼痛,被倆個大男人用木板打趴在地,雨水濕了的發絲沾到了臉上,唇被咬的破裂出血,混合著雨水狼狽至極。
她痛苦的糾結著小臉看向了台階上,傅老夫人麵色冷凝。
而他,則一臉漠然,無動於衷,像是看一場好戲似得。
她的狼狽,她躲避疼痛蜷縮著身子,楚楚可憐的樣子全都落入了他的眼底。
還有,她咬著唇,嘴角流著血,嘴唇翕動說的話,他同樣的讀懂了。
“你明知道,我沒做!”
她在控訴,如字句血淚的在控訴,那雙哀怨絕望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他。
傅雲熙椅子燦藏在褲兜裏的倆隻手,拳頭死死的攥了起來,緊繃著臉看著她。
是害怕。
他不知道那股焦慮和害怕究竟來自何方。
她絕望,哀怨的眼神讓他感到深深地恐懼。
他攥的指甲嵌入手掌心,肉幾乎麻木了。
她蜷縮著小小的身子被打的渾身抽搐哭了起來。
數不清的仗則,石頭般的冰冷而又充滿勁道的雨點已經讓她感覺不到疼了。
仗則好像停了,隻是……她快要死了吧!
隻是,隱隱約約她又聽到,台上的人好像還在發號施令。
“給我打。”
那倆人已經提著木丈來到了趴在地上的淩軒身邊。
“不……”淩霜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衝了過去趴在淩軒的身上將他護著。
台上的男人,見狀手攥的更緊了。
“你居然還敢護著他……好,一起打。”傅夫人又下了令。
木板砸在了倆人的身上。
淩霜吃痛的護著淩軒。
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他就沒命了,傅氏的人,弄死一個人簡直如螞蟻一樣容易。
“別打了——”覺察到淩軒的脈搏越來越弱。
淩霜歇斯底裏了,尖銳的喊聲響徹了整個下雨天。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她癲狂的尖叫聲怔住了,包括那倆名揮著木板的男人。
她絕望的落淚,小臉慘白,嘴角那鮮豔的鮮血更顯得刺眼了。
死水一般的眸子狠狠的看向了台階上的傅雲熙。
斷斷續續的哭泣著說道:“傅雲熙,你……放了他,就看……在我們……曾經相識一刻的……份兒上……”
清晰的話借著呼嘯的冷風清晰的傳入了傅雲熙的耳朵裏。
男人高大的身子狠狠一怔,那雙眼睛……
他的雙手從褲兜抽了出來,震驚的站起了身子看著那個似曾相識的她。
那雙眼睛那麼美麗,楚楚動人,會說話,可惜的是現在隻醞釀著那無盡的仇恨了。
“你是誰?”他下意識問道,手攥的更緊了。
心髒在撲通而跳。
她顫巍巍的伸出手探入了自己的懷中。
接著,在他眼睜睜的注視下,一枚手表明晃晃的出現在了他眼前。
那,是他的手表,那年樹下,小女孩拽著他的衣角。
“哥哥,你還沒送我生日禮物!”
稚嫩的聲音清晰可聽,猶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