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的願望是好好讀書,考進媽媽的城市讀大學。
我的願望在我媽死的時候徹底的破滅了。
我媽是被人淩虐至死的,而那淩虐我媽的人是爸帶回來的,我爸賭博。把家裏弄得一貧如洗,最後實在是沒有賭資了,就把我媽賣給了放高利貸的。
那個放高利貸的我認識,他來過我家裏好幾次了,因為臉上又一條長長的刀疤,所以都叫他刀疤哥。
他每次來都色眯眯的盯著我媽看,我媽也會在每次他來的時候躲得遠遠的。
但是,這次我媽躲不過,因為欠了高額賭債,已經喪心病狂的爸爸把她給綁了起來。
我想去救我媽,被我爸狠狠地打了一頓,三歲的弟弟在旁邊嚇得哇哇大哭,我隻能抱著弟弟瑟瑟發抖。
我親眼看著我媽在刀疤哥的身下從劇烈掙紮到默默流淚再到完全不動彈。
刀疤哥提起褲子,大罵了一聲“晦氣。”
我爸趕忙上去賠著笑臉,他們看都沒看我媽滿身的傷痕以及順著兩腿不斷往下滴落的紅色血液。
那年,我才7歲,卻已經知曉了一些事情。
我看到刀疤哥給了我爸一遝錢之後,我爸就高高興興的出去了。三歲的弟弟守著媽媽滿是傷口的屍體,哇哇大哭。
我也想哭,可我知道我沒有哭的資格。我燒了熱水,將媽媽的身上一點一點的擦洗幹淨。
找出了媽媽那些雖然縫縫補補,但是卻整潔幹淨的衣裳,給媽媽換上之後,我緊緊的抱住了弟弟。
眼淚終於止不住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千慕,以後就隻有我們兩人相依為命了。”
千慕雖然懵懂,但是很乖巧,見我落淚,就伸出小手替我擦眼淚。
在媽媽死之前求爸爸放過我們倆姐弟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這個家,我和千慕不能再待下去了。
否則,我們遲早有一天會被我那已經喪心病狂的父親拿去賣了的。
我決定要逃。
當天晚上,我就背著千慕,沿著村子裏唯一一條石板路,走到了去縣城的公路上。我們運氣還算不錯,遇到了一個好心的貨車司機,將我們姐弟帶進城裏。
但我畢竟年紀小,最後還是被人販子賣了。
值得慶幸的是,買我的那家人雖然對我不怎麼樣,但是對弟弟卻很好,還給弟弟學上。因為這個,我就是給養父養母做牛做馬也願意了。
可是我的好運隻持續到了17歲。
我記得那天,養母出去走親戚了,養父謊稱身體不舒服留在家裏。
在那次之前,養父已經有好幾次色眯眯的看著我,甚至在路過我的時候,趁機摸我一把了。
但為了能繼續留在這個家裏,弟弟能夠讀書,我都忍了下來。
這天,養母才剛剛離開家,躺在床上的養父就開始喚我給他拿水過去服藥。
我想到他平時對我的動手動腳,有些忐忑。但是,他的話我不敢不遵從,否則等養母回來,又是一頓打。
我端著水杯子,戰戰兢兢地走進了臥室。
養父看見我,眼睛裏立即閃過了一抹賊光,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將水杯遞給養父。
卻沒想到,養父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兒,猛地用力,我手裏的水全潑在了自己的身上。
夏天穿的襯衣本來就薄,被水一打濕,幾乎就是透明的了。
養父舔了舔了嘴唇,翻身就把我壓在了下麵,一臉獰笑的看著我,“小婊子,整天穿得那麼暴露勾引老子,老子今天就讓你如願!”
“不要!”我一邊嘶吼著,一份奮力的想要推動養父像一座小山一樣龐大的身軀。
但是,養父的臉卻離我越來越近,我看著他被煙熏黑的黃板牙和嘴裏傳來一陣陣的惡臭,隻覺得一陣惡心。
“嘶啦!”布帛裂開的聲音傳來,我隻覺得胸前一陣清涼。
我勉強看見自己裸露在外麵的大片雪白肌膚,戾氣瞬間就上來了,膝蓋一頂,直接就命中了他的命根子。
養父立即痛得滾在了一邊。
但我隨即就聽見了“嘭”一聲,然後,我才看見,站在門口處,手裏拿著已經碎裂的花瓶的千慕。
千慕看著我,渾身都在瑟瑟發抖,哆哆嗦嗦的問我:“姐,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看著躺在地上血泊裏一動不動的養父,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死,但是我怕極了。
我看了看同樣一臉驚恐的弟弟,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字——逃。
我從來沒想到,我再次帶著弟弟逃跑,竟然會差點害死了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