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的眼中看不出是驚喜還是驚嚇，他一麵擋著陽光，一麵看著朝著他走來的胡衣女子，知道那女子走入陰影之下，他的一顆心才算是落定。
“不孝女段霓裳參見父皇。。。。”她正欲行跪禮，卻被旁邊的段無雪趕忙攔了下來。
“霓裳已經有身孕，如今惦念父皇才回了西涼，不宜施大禮。”
老皇帝看了看代她說話的陌生男子，有盯著端倪航的小腹沉默了許久。
段霓裳閉上眼睛，留下了兩行清淚，她既然見到父皇就不會後悔，她給西涼丟了臉，父皇不理她也是應該的。
段無雪拱手說道，“父皇，龜茲王已經知道了。。。他”
話未說完，老皇帝的便抬手止住，這些時日他病倒，才看清人心，看懂冷暖，今日於他而言，有了太多的驚喜，他隻是還不能原諒眼前陌生的混小子害得他最疼愛的公主懷孕罷了。
他拉過段無依的手，從容的上前幾步，將段無依和段霓裳都捧在了懷中，像一個普通的父親說道，“你們都辛苦了。”
這一刻，不止是段霓裳，就連段無依和段無雪也都無法克製自己的眼角泛紅。
。。。。。。
偏殿的陰影下，最後的喧囂已經散去，段無涯久久的站在靈仙的對麵。
他看著眼前的人像是從天上回來的一般，正麵帶微笑的朝著他靠近，那樣調皮，那樣美好。
待靈仙走近，段無涯依舊未動。
待靈仙擁進了他懷裏，他還是未動。
半響，段無涯才說道，“他們說你死了。”
“是啊，我死了。”
“那你這是又活了?”
靈仙將埋在他胸口的頭抬起來，俏皮的說道，“是啊，我又活了。”
段無涯知道她這是在討好他，可偏偏自己就是要嘴硬一次。
靈仙知道他剛才的失控，故而此時她才這般乖巧，希望段無涯忘記她給他帶來的驚嚇。
“到底怎麼回事？”段無涯低頭將她拉開了一段距離，雖是嚴肅的模樣，語氣裏卻是忍不住的關懷。
“你還記得我給小九的幾顆藥丸嗎？”
“凝香丸？”
靈仙點了點頭，還沒說完就又撲進了段無涯的懷裏，像個做錯的小孩說道，“昨兒才發現，我兜裏還剩下兩顆，我想死馬當活馬醫，不如試一試，總比什麼都不試就讓他們把我拉過去威脅你的好。”
段無涯一想到他差一點又要失去她，就再也忍不了靈仙的離開，伸手環抱住了她，低聲說道，“是誰說不允許用性命交換的。”
靈仙被段無涯禁錮在懷裏，嘴上卻不依不饒的說道，“這不是性命交換，我若被拖出去才是性命交換。”
段無涯看著她無理辯三分的模樣，哪裏還由的她說了算，不由分說的就追著她的嘴唇而去，靈仙想躲閃狡辯，偏又叫他封上了其他的話。
直到靈仙麵色發熱，終於害羞的起來，段無涯才打算放過她。
靈仙偏頭一笑，在他懷裏抬頭說道，瞧著段無涯眼底的暖意，溫柔的說道，“和你在一起我都變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