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那邊根本沒看見張長修和江從善,隻顧和懷王理論。
“我還準備……”
“你去學堂,沒準兒還把禍水引到他們身上,他們要是遭到誤殺就是你的罪過了。若不將十裏帶著,你們二人相互不放心,難免惹事。”
懷王知曉常樂要說的話,沒時間跟她爭辯,直接將利弊說給她聽。
他相信常樂不是個無理取鬧的,說明白了自然知道怎麼做。
果不其然,常樂撇了撇嘴,將十裏的胳膊往懷裏拉了拉,沉默不再多言。
反正,學堂和小山楂小石子那邊,他也都安排了人。她就乖乖地跟著懷王出生入死就是。
“轟!”
已經消停了一陣兒的礦山炸響,突然又響了一聲。不過動靜兒不是很大,聲音也很遠。
不多會兒,又響起一道不太真切的,像細哨一樣尖銳的聲音。接著便看見某處,炸開了一片藍色的煙霧。
眾人聞聲見霧,色變。
“不知太守有何安排?”懷王詢問了張長修一句。
常樂這才注意到張長修的存在,見他還好好地站在這裏,不免想起了背後的原因。肚子裏又有些反胃,泛著惡心偏過了腦袋。
十裏擔心看她,怕打擾到正事兒,小聲關心情況。
張長修隻當常樂是厭棄看到他,此時此刻他也沒心思想別的,立馬回了懷王的話:“還請懷王指明。”
懷王不急不忙的樣子,一看就是有所準備的。
張長修明白清楚的很,自己最近狀態一日不如一日,懷王定然早就自己做好了部署。
“郡史呢?”懷王掃視一圈,不見郡史的存在,想起連日來的情報,有種不好的直覺。
“不知。想必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江從善不確定地幫郡史說了一句話。
張長修和江從善都知道郡史在十三郡政事方麵的積極性,遇見這等嚴峻情況,早該與他們會見了才是。今日遲遲不見,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但是時間緊急,也沒人再費心力糾結郡史的問題。
“那便不等了。張太守,你便同本王一塊兒去兵器庫察看罷。”懷王開口就開始分配任務,用扇子指點著,“江刺史便帶人去山上查礦罷。本王雖在山上布了人,但人力也有限,又事出突然,定是不能全部顧及。現在,要盡量避免礦山的再損失。若是郡史來了,就讓他也趕緊巡山。”
“是。”
張長修和江從善均應。
常樂和十裏麵麵相覷,不必說,也是跟著懷王的。
“走罷。”
懷王翻身上馬,瞧著張長修也騎上馬。目光回落在常樂身上之時,嘴角多了幾分玩味,卻是不說話。
常樂壓根兒就沒看張長修一眼,自覺地往懷王馬邊靠攏,見他也不伸個手拉自己上馬,當即眉頭倒豎。
“原來你是要將我丟在此處?”
懷王餘光撇著張長修,見他緩緩驅馬上前,笑道:“自然是帶你,太守不是來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一點都不著急兵器庫的狀況?”
常樂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兒。
這麼磨磨唧唧的,如果真等他這樣的人拯救地球,地球早不知被怪獸滅了幾輪了。
“趕緊的!”
懷王見她伸出手催促,麵上無奈,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揚手就將她拉上了馬,置在身前。
這回常樂是正坐著的,背靠著懷王的胸膛,雙手便緊緊地抓著馬鞍。
十裏那廂,依舊是同之前的將領乘了一匹馬。
看起來,懷王一副不急不忙的樣子,馬速卻比之前快了許多。
烈風直接拍在常樂的臉上,將她逼得不得不往後靠。幸好懷王的左膀右臂就像欄杆一樣結實堅固,就算身子左搖右晃也不擔心會掉下馬去。
一路上,接連不斷的有細哨聲在各處響起,天上時不時炸出一片片紅的藍的綠的濃霧,隻片刻便落入空氣中不見。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搞什麼慶典,慶祝他們的到來呢。
常樂感受道懷王身上氣氛的凝重,差不多也明白,那些應當是信號彈。
馬匹接近礦山的時候,礦山已經被懷王的親衛圍了。路口都設了卡,驚慌逃下來的礦工都被堵著,一一搜身,沒了問題才放行。
守衛見懷王來了,立馬讓行,將要離開的礦工都往旁邊趕。
十三郡的山脈呈連綿不絕環抱之勢,礦山都在那些個較為高峻的山上。不知是不是被開采過度的原因,這些高峻的山脈,樹木稀少,更多的是光禿禿的表麵。也是就因為現在還是春日,有淺淺一層稀疏的野草叢。
這也造就了,除了青石板石階的正道,羊腸小路崎嶇眾多。隻要你想,在這山上隨便怎麼走,都是路。
所以,那些官兵再怎麼守住重要山口,也無法做到滴水不漏。而且這裏山大路多,有心人隨便一躲,便很難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