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目前還不能多議。”懷王淡然一笑,一點也看不出著急擔心的意思來。
常樂白了他一眼:“之前看你對小山楂那麼好,還以為你多疼小山楂呢,關鍵時候還是往張長修那個變態虐待狂那裏推。”
“本王向來就事論事。看來她早就盯上本王的玉牌了。”懷王沉吟片刻,忽而一笑,眉眼竟是風流恣意之態。
“你笑什麼?”常樂好奇,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懷王,“你是不是有什麼主意了?”
“什麼?”懷王含笑看她,桃花目很是耀眼。
靈光乍現,常樂恍然:“你是不是知道怎麼讓小山楂招出幕後主使人了?還是說,你已經知道玉牌在哪兒了?”
懷王輕輕地吐出兩個字來:“不是。”
常樂不相信,以為又是他在賣關子:“不是的話,你怎麼可能這麼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本王隻是想……”懷王聲音突然魅惑起來,吸引常樂豎起兩隻耳朵聽,隨後一聲輕笑,“本王覺得壓力太大,晚上想去風雪樓找如霜姑娘。”
又想去嫖!
常樂的臉一下子耷拉下來。
懷王還真是一副玩世不恭,風流瀟灑的樣子。
“你就不能做點正經事兒麼?”常樂恨鐵不成鋼地咬牙切齒。
懷王粲然道:“本王的正經事兒,就是吃喝玩樂,好好養老。”
如果不是知道懷王背地裏都在做些什麼事兒,常樂還真信了這個鬼話。
養老個屁!
常樂暗地裏罵了一句,雙眸忽然發光:“那我也要去,我也想去放鬆放鬆心情。”
“你放鬆,得改道,不是去風雪樓,而是去越人閣。”懷王用扇子比劃著拐了個彎兒,表情很是生動。
真是有一副好皮囊。
卻白瞎了。
“不,我還是比較喜歡姑娘。”常樂假笑道,“晚上,你得帶我去。”
“本王不是很想帶。”懷王故作拿捏道。
常樂哼了一聲,不以為意,仰頭看天:“那我也可以自己去,愛帶不帶。”
懷王見她似又有陰謀詭計,瞧了眼柳成言,尋找認同感。
“你想作甚?”懷王還是問出了口。
常樂眼珠子轉了轉,抬步跨過門檻,雙手背後,身子誇張地後仰,走進學堂。
“你猜啊。”
懷王眯眼道:“不必猜,本王等著看就是。”
常樂晃了晃腦袋,不再理會他。決定給他留一個充滿懸念的背影。
她哪兒有什麼想做的,無非到時候去了死死黏著他。
這般古怪地說,就是為了給他打心理戰。
……
且說花楚兒那邊,心急火燎地將張長修帶回了太守府,放在了紅豆苑內屋的床上。
此時,張長修已經暈厥過去。
花楚兒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夫人,還是叫大夫來罷?”孫頭不放心花楚兒,不曉得她要幹什麼。
哪有生病不請大夫的?
他也沒聽說過這個花氏是會岐黃之術的啊。
花楚兒花容早已失色,此時神情嚴肅果決,完全不複之前柔弱的模樣。
這還將孫頭給驚了一跳。
“不必請。還請孫捕頭守在門外,不要讓其他人進來打擾。”花楚兒嚴聲拒絕,吩咐如玉,“快去煎一副藥來。”
如玉忙點頭應下,轉身就去了小廚房。
“夫人。”孫頭還想堅持一下。
“哐。”
花氏已經將門關上了,還傳出門閂閂門的聲音。
孫頭在外麵急得吱哇亂叫,火氣沒出泄,一巴掌拍在劉三的腦袋上。
“這不是在把老爺往閻王那兒送?俺老孫這回是幹到頭了。”
劉三白白挨了一巴掌,捂著腦袋道:“孫頭怕什麼,這也不關孫頭的事兒。都是那個二夫人拖得。”
“你小子,還是趕緊去請個大夫來候著。找城裏最好的大夫!”孫頭懶得跟他打嘴官司,“俺老孫這捕頭還沒幹過癮呢!”
“得嘞!”
劉三說著便溜了。
孫頭在外麵抓耳撓腮,瞧了其他的幾個衙差,還沒怎麼樣,他們都紛紛自覺躲得遠遠的。
暗罵這群沒出息的。
隻要一會兒裏麵傳出什麼不得了的動靜,他就撞開門衝進去救主!
內屋,花楚兒撫著張長修的臉頰,喊了幾次。感覺他臉上的溫度在一點點變涼,確認張長修是真的昏迷了,而且情勢在不斷惡化。
“如果你出了事,我定讓那個常樂以命來償!”花楚兒雙眸迸出森森寒意及極強的攻擊情緒,起身,走向外室的原木桌。
桌子上擺著一盤蘋果,蘋果旁邊放著削水果用的刀子。
花楚兒翻開個白瓷梅花杯,利索坐在凳子上,毫不猶豫地拿過刀子,搭上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