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說,精神更加崩潰,微睜的雙眼一翻白,就要暈過去。
十裏在旁看得焦急,忙怪責懷王。
就在常樂仰麵要厥過去的時候,一個懷抱將她穩住,一隻溫溫柔軟的手撫上她的脖頸。
這回的懷抱與之前不同,身上也是淡淡的香氣,聞著不是那般沁人心脾,卻是讓人舒暖。舒暖地讓她一時忘了恐懼,睜開眼來。
入目的是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眸,彎成桃花瓣,瞧著便是滿目春意。
柳成言靜默,將適才伸出去的手收回,回想剛剛懷王刹那移過來的速度,淺笑不語。
十裏也是驚訝,剛剛發生了什麼,怎麼懷王就過去抱住了阿常。
而且,狀態瞧著就不是正經的!
懷王噙笑道:“第一回見著有人被自己給嚇暈的。不過是些結痂的傷口,有何可怕的?”
說著,懷王握住她的左手,引著她摸向脖子上的傷口。一點點地描繪,讓她能明白結痂的分寸與輪廓。雖然如往常般笑著,卻是少了幾分輕浮,多了幾分認真。
許是他聲音特有的蠱惑力,也或許是他手上溫度的舒適。總之,常樂竟真的一點點忘卻了腦子裏關於結痂形象的可怕想象。
那道結痂卻是有些長,從耳後一直蔓延到鎖骨上方。
描繪到最後一點,懷王並未直接鬆開她的手,隻是笑意濃濃。
“是不是,並無那般可怕?”
聲音就清晰地縈繞在耳畔,淺暖的氣息擾地她耳朵根子有些癢有些發燙。常樂看他看得認真,也將他的話聽進了心裏去,激起春水湧動。
“若是你的玉膏不管用,你可要負責。”
懷王怔了一瞬,瞧著她,笑道:“好,本王負責。”
“咳。”十裏突然咳了一聲,大著膽子輕輕扯了扯懷王的衣袖,又急又擔憂地糯聲道,“懷王,您是不是要放開我們家阿常了?”
懷王偏頭,挑起眼角,怪道:“怎麼,成言抱你都不說,本王抱下你就不行了?”
柳成言被他無厘頭的話弄的不知說什麼好,索性偏頭看向一邊。十裏麵對懷王的責問,卻是憋紅了臉,說話都不利索。
“齋主,他,他是為了幫忙,他,是,是正兒八經的。”
“本王也是正兒八經的。”懷王理所當然地挑釁看她,“怎麼,隻許他是柳下惠,不許本王坐懷不亂?”
十裏被他弄得一頭霧水,哪裏知曉他這拐彎抹角說的什麼東西,明知他是懷王又不能生罵,隻能幹著急。
常樂有些心疼十裏,抬眼瞧著懷王道:“你確實看起來,和柳下惠不是一類人。”
懷王好整以暇垂目看她,故意揉了揉她的手,笑道:“人各有辨,本王是不是柳下惠,全在你們怎麼看。阿常姑娘,可是不希望本王坐懷不亂?”
這話就是明晃晃的調戲了。
常樂將手從他的手心裏抽出來,很想順著就一巴掌呼他臉上,讓他這個不要臉的能清醒一點。
懷王含笑起身,見她放在靠枕之上:“餓麼?”
經他這麼一提,確實感覺肚子空落落的,很是實誠地點了點頭。
“十裏姑娘。”懷王笑著看向十裏,提醒她該去準備吃食了。
十裏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隻得求助於柳成言:“麻煩齋主照顧一下阿常。”
“為何不托付本王?”懷王當真是調戲上癮了,句句不正經。
十裏忍住要翻白眼的衝動,一再告訴自己對麵是頂頂尊貴的懷王,惹不得惹不起。敷衍地扯了個笑。
“懷王何等尊貴,不敢勞煩。”
福身行禮,迅速出去。不再給懷王打嘴官司的機會。
十裏的倉皇逃去,彰顯了懷王的勝利。懷王一笑而過。
“懷王……我是你妹妹嗎?”
常樂兀地出聲,引回在場兩名男子的目光。
懷王噙笑,玩味看她的一臉疑惑:“你倒是想。”
她是真的想。
能坑上懷王妹妹的名頭,她這輩子就不愁吃喝了。
常樂偏頭:“那你們和我什麼關係?”
柳成言微微皺眉。
懷王早有對策:“本王是你的救命恩人,日後你要給本王當牛做馬報恩的,知否?”
柳成言瞟眼看過去,再次對他的幼稚心態抱以無視的態度。
“我怎麼了?”常樂心裏一通罵懷王的不要臉。
“你去逛倌樓,因為沒錢,讓人打了個半死,被本王救了。”懷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倌樓,是什麼地方?”常樂繼續裝傻反問。
這個懷王還真好意思這樣編排她的經曆!
“倌樓這種地方,說是說不清的,下回可以帶你去見識見識。”懷王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蒙騙,“對了,你還欠本王一萬兩白銀,以後便努力做事還錢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