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之外,危機四伏,方儂想要救慕容燁卻受製於慕容旭而動彈不得,隻得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而酒宴之內,一切就顯得平和多了,歌舞升平,歡笑陣陣,在舞姬越發大膽的舞步之中,一派和樂融融,絲毫沒有所謂的波濤暗湧。
東宮太子府是景國名副其實的酒池肉林,在皇後一黨的庇佑之下,肆無忌憚生根在偌大的王宮之中,太子無能對享樂卻是極為注重,這亭台樓閣每一處精細都差工匠仔細打造,更是斥巨資豢養了一匹歌舞伶人,日日尋歡作樂。
太子的醜行,伺候的宮婢太監都是最為了解,也早就見怪不怪了,隻是看著他現在直勾勾的盯著那舞姬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了。
一曲舞罷,舞姬媚眼掃過眾人跪在了台榭中央,謝幕領賞。
“奴婢霓裳見過太子殿下,見過靖安王爺,見過三皇子。”舞姬連聲音都酥然甜美,在夜色之中更顯得寬闊,似若隱若現的由天際傳來,如夢似幻,翩然若仙。
慕容燁和楚天霽的臉上都不由的露出了讚賞的笑容,太子更是將雙眼都定在了舞姬霓裳的身上,滿目垂涎,隻差沒有伸手去擦嘴角的口水。
“霓裳,好,好名字,霓裳一舞,絕色天下,想不到老七竟然能找到你這樣的角色,本太予宮中所有的舞姬加起來都抵不上你一個!”太子見了心頭之好的舞姬,自然忍不住誇大了讚揚之詞,轉眼看向坐下慕容燁,“王叔,本太子聽說水月軒有一位蝶衣姑娘,與你交情匪淺,據說姿色無雙,你倒說說她與霓裳,誰更勝一籌?”
慕容燁低眉淡笑,如華的目光漣漪輕起,完美無暇,“蝶衣姑娘從來不以真麵目示人,縱使本王也沒機會得見,不過想來比霓裳姑娘更加絕色的佳人,恐怕世間少有。”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景國的佳人真是令人大開眼界,非我雲國能比。”楚天霽順著慕容燁的話靜靜的推送了一句,兩人隨關係僵硬,但畢竟算的上是結盟之人,總需要在這時一致對外,何況空氣中這種淡淡的獨特香味已經讓他有些起疑了。
楚天霽邊想著邊環顧著四周,他曾與雲國的一位製香人有過交情,對這種采自曼陀羅花所製成的迷魂香特別敏感,花香清淡,極易讓人放鬆警惕,而吸入之人,便有種身處夢境之中,隨心所欲,當真飄飄欲仙了,算起來也是一種極為厲害的毒。他自然沒有中毒,但是慕容燁眼中的迷離和嘴角的醉笑讓他明白,自己的結盟人已經身陷其中了。
“哈哈哈……好,太好了,你們有沒有覺得霓裳像極了一個人。”太子臉上的浮現的笑容已經無法收住,隻差上前直接將美人摟入懷中了,“方翎!沒錯就是方翎!”
太子微醺的眼神,充滿著貪婪,方翎的美豔是京城之中眾人皆知的事情,戚氏隻有這一個親生女兒,自然疼愛有加,甚至連皇後都十分的寵愛,經常召她入宮。對太子而言,方翎既是堂妹,又是青梅竹馬,看著她一點點由一個女娃子長成了含苞欲放的少女,每次都砰然心動,若非怕了皇後,他才不會顧忌什麼,一定要納了她不可。
“確實像極了方家二小姊,莫非是二小姊轉世不成。”或許是因為迷魂香的緣故,慕容燁的眼神變的極為噯味,拄著頭斜斜的看著台榭上的霓裳,不自然的生出了一股風流韻味,看的楚天霽這一向眼高於頂的人,都不由的怔愣了。
“你們都下去,不用你們伺候!”太子像是真醉了,又像是清醒的很,將所有伺候的宮人都打發走了,隻留下霓裳站在台榭風情萬種,他帶了些委屈又惋惜的語氣,指著台上的霓裳,“四下無人,本太子當你們是自己人,也不怕告訴你們,方翎她差一點……差一點就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後!”
這話出口,慕容燁和楚天霽都不由的將目光收回停在了太子身上,任誰都看得出,太子是真的醉了,加上迷魂香的藥力,已經開始控製不住自己了。
“方家,戚家,若是兩家更加親,這天下還有反對我們!”當年皇後確實有這個意思,讓方翎嫁進宮裏來,鞏固了兩家的勢力,而在宮裏也算是多了一個幫手,但是方翎自小被寵壞了,哪裏會依從,“可是她笨!好好的太子妃不當,非要去和那個方儂爭什麼七皇妃,老七有什麼好!本太子哪裏比不上他了!”
太子越說,怒氣越盛,一腳踹翻了麵前的桌案,臉色潮紅的像是要衝出去打人,好好的宴席現在倒是成了太子發泄的場所,可笑的是本來該合謀的兩人現在竟然鬧翻了,而應該被對付的兩人竟然隻能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