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儂輕聲說出的‘皇上’兩字確實讓楚天霽吃了一驚。
從那日的逐鹿台他就看出皇帝對方儂的寵愛,現在想想也是情有可原。
她一個禦封的郡主,如果沒有倚仗皇帝的寵愛,如何敢在逐鹿台那樣的地方大放厥詞?如果沒有皇帝對她的信任,她又如何敢在逐鹿台上放火?
“但是即便如此,怕三皇子找我也是找錯人了。”看著楚天霽眼中一閃而過的驚異,方儂心滿意足的說出了自己的下半句話,“我雖明白你的處境,但是無官爵兵權在手,宮裏宮外想要我死的人又不在少數,阿儂所能做的,最多也隻能明哲保身,想助三皇子一臂之力,恐怕也是有心無力。”
楚天霽當然知道這一點,更加明白的一點,那就是方儂在推脫。
他自然也沒有期望方儂能夠出兵幫他,因為方儂根本無需自己出手,“即使這樣,我相信阿儂也自有妙計。”
“三皇子可真看的起阿儂。”方儂收斂了戒備冰冷的神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為認真的眼神。
她必須要和楚天霽結成同盟,他是雲國未來的君主,前世的慕容旭就是在功敗垂成之際,受了楚天霽的一臂之力,才穩固的登上了君王之位。
所以這一世,他也是必須要爭取的力量,“不管三皇子是否相信,阿儂必然會全力支持你,因為你是雲國未來的國君。”
連楚天霽都不敢直言不諱的話,竟從方儂口中自然而然的出現了,而光這一句話,寄托了對他的信任,似乎也給了他無窮的鼓勵,這是他從未感受到的,“莫非阿儂會卜算?”
“阿儂還真會卜算,雲國太子昏庸,四皇子仗著母家勢力手握兵權卻早遭皇帝忌憚,五皇子飽讀詩書卻優柔寡斷,七皇子生性暴戾,群臣懼之,皇上最疼愛的十二皇子年幼無知,其它剩餘的皇子裏,唯有你論謀略,論治國無人可比,你缺的隻是一個際遇。”方儂每一個字都堅定不移,“三年之內,你必繼承大統!”
楚天霽倏然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了,看著方儂的眼神中不由的多了幾分戒備,神情之中也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嬉笑模樣。
方儂一個閨秀千金,深諳朝堂之事也就罷了,竟然對雲國的底細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究竟是什麼人?”
“三皇子不必緊張,你能將逐鹿台之景了然於心,並且那麼灑脫的全畫了出來,阿儂這點就算不上什麼了,畢竟也隻知道這麼多了。”方儂放鬆了語氣,重新回到了最初懶散的姿態,“三皇子若覺得阿儂不可信,那麼久奉勸三皇子,還是早日將阿儂斬草除根為上。”
“我怎麼舍得?”楚天霽越來越有些看不明白多變的方儂,忽然嗤笑了一聲,從她的嘴裏究竟還能出現什麼,他重新整理了心態在方儂的麵前坐下了,“所以依阿儂看,我現該怎麼做?”
“三皇子心中早有想法,何必問阿儂,但是你需要的那個人,而且能夠真正和你結盟的那個人,阿儂倒是可以幫忙。”方儂道。
“誰?”楚天霽好奇。
方儂燦爛一笑,這一世,她一定要為慕容燁爭取到楚天霽,她也不回答,反問道,“不知此次前來景國,是哪一位皇親負責接待三皇子的?”
“你是說,十三王爺,慕容燁?”楚天霽不由的皺緊了眉頭有些無奈,他的愁眉苦臉倒不是為了其它,但是一句話讓他齊齊的得罪了景國的兩位皇親,苦笑道,“怕是十三王爺和七皇子都是動不得的人。”
慕容燁和慕容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