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讓你前來,可要守好了規矩,可千萬不要再鬧出什麼笑話!”方鼎睿見方儂一臉不搭理自己的姿態,不由怒火而起,壓低了聲音威脅到。
方儂這才懶懶的回眸,看著方鼎睿,“在父親的眼中,阿儂就隻是會鬧出笑話的孩兒,真是可笑!”方儂訕訕的說道。
除了這血緣切不斷,這男人還有什麼是值得她叫一聲父親的,方儂說罷,凝望著自己向來德高望重的父親,勸慰著道:“父親,您還是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千萬別見不到母親肚中的孩兒就走了。”
“你……”
方鼎睿正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卻也剛剛好被太監尖細的嗓子攔下了。
“楚國皇子楚天霽到!”
方儂落座在方鼎睿身旁,也算是上座,看著楚天霽一路上前,不由勾起了嘴角,這位傳聞中風華絕代的皇子倒是與前世一點沒變。
身上還是那件他最愛的蠶絲銀袍,據說是采雪域之巔的冰蠶絲與西域魔窟的天蠶絲而成,輕薄勝紗,不畏刀劍火器,不過也隻有穿在楚天霽的身上才有一股特殊風韻。
楚天霽在雲國無兵無權,更別提什麼地位,但唯獨能力確實眾皇子中最為出色的,如果硬要做個比照的話,他就是景國的慕容旭,隻不過,比起慕容旭來,他可要更難對付一些。
“楚天霽見過景國皇上,代我雲國上下向景國皇上問安,恭祝景國皇上福壽天齊,萬壽無疆。”楚天霽禮數周全,聲色莞耳,連皇帝都不由對他點頭。
唯有慕容旭的臉色並不是那樣好看,方儂剛才見到楚天霽時不由自主的笑意,他盡收眼底,此刻注意力自然全在了楚天霽身上。
隻是他並不知道,比起楚天霽,方儂對他身上的那件蠶絲銀袍更感興趣。
楚天霽落座,大得賞識,言談舉止不卑不亢,盡管他是雲國的三皇子,眾人也不得不承認他計智謀略,或者不由的慶幸他在雲國無權,若是他重權在握,景國邊疆可更就是危機重重了。
但是這樣的男人,如何會隻甘心屈居人下?!
酒過三巡,歌舞也去了一半,楚天霽卻忽然起身,有事要奏,他嘴角不由自主的微揚讓方儂肯定,他估摸著又要出什麼損招了。
“啟奏景國皇上,天霽此次出使景國,承蒙景國皇上不計前嫌,在逐鹿台大設宴席,天霽鬥膽,借酒興獻上一份禮物,隻是景國能人眾多,還望笑納了。”楚天霽此言一出,眾人臉上是陪著笑,心裏倒是有些七上八下的不安穩了。
誰都明白,這楚天霽要出難題,皇帝命他們來此恐怕也是為了這件事,都不由默默的在心裏擦汗,希望此事盡快了結。
“三皇子有如此心意,朕很高興,也就不客氣的收下了。”皇帝大笑的接下了這個對招,言語中的豪氣也給了座下的眾人十足的威脅。
他是一朝天子,對於楚天霽這種在他看來還是毛頭小子的人來說,暫時還不足為懼。
楚天霽一笑,拍手下令,一副近十餘米長的卷軸被抬上來固定在逐鹿台前,隻是卷軸之上,竟然空空如也,隻是雪白的紙張,讓眾人不明白他其中的含義。
“承蒙景國皇帝在逐鹿台設宴,天霽就獻醜奉上一幅逐鹿盛景圖,還請皇上笑納。”楚天霽也不去看備下的筆墨紙硯,竟然順手拿起桌上的佳釀上前紙筆作畫,揮筆潑酒,這倒是完全看不出來這楚天霽想做什麼,隻是都不由的被他作畫時專注優雅的姿態所吸引。
楚天霽作畫,滴酒不漏,畫上更是滴水不多,很快,在楚天霽作畫完畢的地方,逐鹿台的景色幡然躍於畫上,色彩鮮豔,工筆細膩,浩然大氣。
這時,有看出端倪的朝臣開始有了動靜。
“臣聽聞有一種特殊的顏料,做畫完成時,顏料幹涸後,所畫的圖像就如同消失在白紙之上,隻有再用酒塗於其上,先前做的畫就會再次出現。
我景國境內也有畫師工於這種顏料,雖然珍貴,但也不沒有,看來三皇子不是作畫,而隻是為了顯形故作玄虛了。”說話的大臣方儂一時沒注意是誰,但是他言語中的自我吹噓和賣弄倒是一覽無餘,尤其是後麵對楚天霽的嘲諷,倒是有種自我優越的感覺,看樣子勝券在握。
聽著這人一說,不少不知其中玄機的大臣都點頭附和,隻有少數幾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楚天霽如果隻是故弄玄虛,也不必如臨大敵,在逐鹿台大設宴席,招待他了,尤其是是楚天霽含笑不語,繼續作畫的模樣,更加讓人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