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塵離開後,陸友深和顧勳坐在那喝著咖啡閑聊。
“老陸啊,你有沒有覺得霍大少認識你帶來的那個翻譯啊?倆人的關係貌似有點不同尋常。”顧勳端著咖啡,若有所思的問道。
“這個我不太清楚,員工的私人問題我從不過問。”陸友深搖了搖頭,老顧雖然是他相交多年的朋友,可子歌的私人感情問題他還是不要隨意評頭論足,搞不好會給自己帶來什麼禍事,畢竟霍均辭和簡希堯都不是他惹得起的人物。
“出門時你有沒有看見那個阿拉伯人看慕小姐的眼神就像是盯著了獵物似的,說不定啊!霍大少會讓她小小犧牲一點。”顧勳笑得一臉曖昧,還比劃著手指,猥瑣極了。
陸友深則是皺著眉頭,他何嚐沒看見,更看見了霍均辭青黑的臉,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老顧說的那些根本就不可能,沒有哪個男人會容許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覬覦!
霍均辭更加不例外,那晚他們離開之後一定發生了什麼。
“你認識我這麼多年,我是那種會讓員工賣笑的人嗎?淨說些有的沒的。”陸友深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
“哎呦老陸,你這話就不對了,人在江湖混,哪有不沾身的。”顧勳笑嗬嗬的回道,投以陸友深以意味深長的笑。
“玩也要有尺度,慶林嫂子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人。”陸友深瞥了好友一眼,老顧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愛搞些花花腸子,玩玩新花樣,總是屢教不改。
“別跟我提那老巫婆啊,彪悍得像個男人,你說哪有女人像她那樣的。”顧勳提起自己的妻子就是一陣哀傷,想當年自己的眼睛真不知道長哪去了!居然會看上那種女人。
“嫂子隻是性格有點強勢而已,不管怎樣那也是你自己當年選的,好賴也要過一輩子,別太過了。”陸友深勸道。
……
倆人繼續討論著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顧勳是越說越激動,一個勁的倒著苦水,陸友深時不時勸慰幾句,話題倒是轉移了,不過很難脫身啊!
當後來顧勳在那場盛大豪華的婚禮上再次見到慕子歌時,不由得感慨自己當時沒有說太多她的壞話,要不然哪,死翹翹。
這當然是後話了。
豪華包間內,慕子歌很稱職的做好自己的工作,氣氛還算融洽,南宮塵則是尷尬的杵在那,又不能走又不能說話,怎一個憋屈了得啊!
迪克先生幾乎是每說一句公事就要搭上一句閑話,慕子歌盡量視而不見,可秀眉還是會不自覺的蹙起,碰到這樣的客戶,她真的很想甩手走人,可現實告訴她不可能這麼做。
霍均辭一隻拳頭捏得緊緊的,藏在桌下,他雖然聽不懂迪克那家夥在說些什麼,可慕子歌微蹙的眉頭告訴他那些話裏一定夾雜著什麼不好聽的話,讓她很是反感。
這副場麵看得南宮塵膽戰心驚,這個迪克還真是色膽包天,居然當著老板的麵調戲他的女人,簡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估計以老板的個性,簽完合約後,他有得受了。
吃完飯,迪克還是不肯簽,隻是色迷迷的盯著慕子歌,要求去唱歌,慕子歌很是無奈的翻譯給霍均辭聽,希望他能給點主意。
要知道,這事是霍均辭也無能為力的,因為這個合約對他來說太重要,一定要簽成功,“美思”也一定要進駐阿拉伯市場,他的計劃不可以被撲滅。
C市最頂端的娛樂場所便是“尊皇俱樂部”,一行四人本來是開著兩部車的,可介於迪克強烈要求要跟慕子歌坐同一輛車,霍均辭便將自己的車丟給司機開回去,率先鑽進後車廂坐好。
迪克站在車門外左瞅瞅右看看,嘴裏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大串,無非是要霍均辭坐到前麵去,他和慕子歌要坐後頭。
可霍均辭就是不買他的帳,更不理會慕子歌的翻譯,權當作是沒聽見,翹著二郎腿抱拳坐那不動,並讓慕子歌翻譯,“您是我們尊貴的客人,而在中國,客人都是坐前麵的,這是我們對待朋友的禮節。”
最後,迪克很是無奈的坐進前麵副駕駛座,眼神還不停的往後麵看,有一種欲求不得的不滿。
慕子歌心裏長呼了一口氣,表麵上卻被不動聲色的坐進後車座,緊靠著窗戶邊上,跟霍均辭中間至少隔了五公分。
如果她旁邊坐的是迪克先生,隻怕這一路她肯定是如坐針氈,巴不得自己打車過去,可旁邊換成了霍均辭,她反而心裏平靜。
雖然他是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堪比惡魔還壞,可……
可自己畢竟曾經愛過他,也發生過很親密的關係,更是……女兒糖糖的父親,從心底裏是不排斥他的,至少不會猥褻自己。
支著下巴望著窗外的燈火璀璨,這裏是她的家鄉,是生她養她的地方,一晃都離開五年多了,懷念過嗎?答案是肯定的。
這裏有她對爸爸所有的回憶,有她童年的美好時光,有她和樂樂、阿崢、竹子她們幾個的快樂留戀,還有……
太多太多了,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
今晚忙完後,去找樂樂那女人吧,然後明天約阿崢和竹子出來聚聚,這五年來,樂樂倒是經常去看她;阿崢出國留學才回來,倆人僅見過一次;竹子下鄉支教去了,也剛回來不久,曾經最好的朋友,都長大了。
霍均辭很惱火慕子歌幹嘛坐那麼遠,生怕自己會吃了她似的,還將頭瞥向窗外,看都不看自己,難道在她眼裏自己真的是洪水猛獸嗎?這麼的讓她避如蛇蠍?
看著她緊握在膝蓋邊上的拳頭,他真的很想伸手過去緊緊包裹住,可腦神經告訴他一定要忍住,為什麼一看到這個女人他就不正常了,尤其是看到迪克色迷迷的看著她時,他就有一種想殺了迪克的衝動!
覬覦他的女人?那不就是找死嗎?
雖然經過了那晚之後,他發誓再也不會去找她,一定要忘了她,他霍均辭隻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了,居然會愛上她那種不知自重的女人!
事實證明他還是忘不了她,自從那天醉酒醒來之後他還是會不時想起她,揮之不去的影像讓他愈發狂躁。
尤其是今晚她出現在他麵前,那種感覺更加強烈,深深的刺激著他體內狂躁的血液,想要質問她: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究竟跟多少個男人玩過曖昧?
他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偏生這個勞什子迪克一直拖著不肯簽字,還色迷迷的盯著他的女人看,對她抱有非分之想,讓他的無名之火迅速竄起!熊熊燃燒!
八點左右的市區堵車還是很厲害,平常十分鍾的路程今天多花了一倍的時間。
一下車,迪克先生就湊著慕子歌說這說那,霍均辭雙手插著西褲口袋走在後麵,眼神冷颼颼的瞧著他倆,如果眼神能幻化出刀子,那麼此刻的迪克早就身重數刀身亡了。
進了豪華包廂,迪克就嚷著要慕子歌點歌,可慕子歌很委婉的拒絕了,她說自己不會唱歌,迪克怎麼會相信她,自己走到點歌區,刷刷的點了好幾首男女對唱的英文情歌,還說要和慕子歌一塊唱。
霍均辭的臉氣得墨黑,拳頭捏得緊緊的,南宮塵眼看著形勢不大妙,遂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給大BOSS:老板,要不你發條短信給霍小姐,讓她去下洗手間,然後我讓老板立刻送幾位美女過來,正好解慕小姐的圍?
這條短信無疑於一語驚醒夢中人,讓氣昏了頭的霍均辭豁然開朗,對著南宮塵投去讚賞的一瞥,臭小子,算你機靈!
慕子歌已經被迪克逼到牆角,無路可退,就在這是,救命的短信鈴聲來了。
去洗手間。
短短的四個字讓她心底一片柔軟,原來……他還是關心著自己。
“抱歉,我要去下洗手間。”慕子歌一臉歉意的說道,站起身就欲往外走,迪克端著酒杯攔住她,不讓她離開,那場麵確實有些瘮人。
還是南宮塵這個機靈炮灰速度的衝了過去,牢牢抱著迪克的胳膊不撒手,眼神示意慕子歌快點離開。
“放開我,我也要去洗手間,美女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我要去給她當護花使者。”迪克不依的嚷嚷著。
慕子歌忙不迭的拉開門出去了,逃命似的跑進女洗手間,背對著門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如果今天的客戶不是霍均辭,那麼她的遭遇會怎樣?
她真的不敢想象,看來以後還是得謹慎行事,盡量去給一些政府的大使館做翻譯,比這種有安全保障多了。
我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