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也是瞪圓了眼睛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叔叔,黑寶石般的瞳仁裏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哇!好帥喔!
一旁的南宮塵想要將她帶到附近去玩玩,讓老板和慕小姐單獨聊聊,可是小姑娘根本不搭理他,還凶巴巴的瞪著他,不許他靠近,頓時孤掌難鳴啊!
幸好慕子歌發話了,“糖糖乖,你先跟這個叔叔去旁邊玩玩,媽咪馬上就去找你好不好?”她覺得今天還是跟以前做個了結比較好,而女兒糖糖是最無辜的,所以她不希望荼毒她幼小的心靈。
“喔……媽咪你一定要來找糖糖哦~~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糖糖伸出小指勾著她媽咪的小指,很認真的說道。
“嗯,當然啦,糖糖是媽咪的心肝寶貝。”慕子歌看著女兒的眼神溫柔異常,然後轉向南宮塵,希望他好好照顧自己的女兒。
南宮塵忙不迭的點頭保證,“慕小姐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糖糖小小姐的。”
“帥叔叔,雖然你長得還不錯啦,但是你千萬不可以欺負我媽咪,要不然我每天都詛咒你娶不到老婆!”臨走時,糖糖還不忘威脅霍均辭,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慕子歌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寶貝女兒,霍均辭一直都觀察著這個可愛的小女孩,發現她一點都不怕自己,盯著自己看不說還……威脅自己?如果那算得上是威脅的話?
詛咒自己娶不到老婆?現在的小孩都這麼早熟嗎?
當親耳聽到小姑娘叫子歌“媽咪”時,他卻發現自己並不介意子歌有個女兒的事實,甚至對這個可愛精怪的小姑娘很是好奇……
待南宮塵帶著糖糖走遠之後,倆人站在那兒沉默了幾分鍾,慕子歌眼底的溫柔一下子煙消雲散。
“麻煩你讓開好嗎?”她不想跟他過多糾纏下去,隻想速戰速決。
“不好。”霍均辭很自然的回道,語氣裏帶了絲不易察覺的撒嬌意味,驚得慕子歌驀然抬頭,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霍均辭用這種口氣說話,完全被驚悚住了。
算了,就當是她的錯覺吧!不理會他就可以了。側身準備往一旁走去,結果還是被擋住了,不由得氣惱地瞪著他,半咬著嘴唇,眼底染上了一片氤氳,好似蒙上了一層水霧一般,滿腹委屈。
他到底想怎樣啊!憑什麼在深深的傷害了她之後還可以裝作這麼若無其事的出現在她麵前?他的理直氣壯到底是誰給的?他有什麼資格擋在自己麵前?
霍均辭看著她霧蒙蒙的眼神,心底掠過一絲不忍和心疼,他多想能給她一個寬厚的胸膛可以依靠,告訴她這五年來自己有多麼的想念她,告訴她之前的事情全是自己對她的誤會,現在誤會解開了,可以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子歌……”他輕聲呢喃。
“霍均辭,你知不知道你很令人惡心!你憑什麼在那樣傷害了我之後還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出現在我麵前?憑什麼對我做出這樣的舉動?你有什麼資格?”慕子歌緊咬著下唇強迫著自己要堅強。
“子歌,對不起,我知道以前是我誤會了你……”霍均辭被她眼底的痛給刺得心疼,奶奶說得對,她是個好女孩,她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慕子歌,隻可惜當年的自己不輕易相信人,總覺得這世上不可能有那麼單純的女孩,曾經也迷惑過,可還是被他視為她心機深沉的手段之一。
這個世間,還有那麼純粹的人心嗎?從小到大,即便是麵對再美好的事務,他也會覺得有汙垢,大概是跟他的生長環境有關吧。
“如果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麼?霍均辭,如果人生可以從頭再來的話,你知道我最希望的事情是什麼嗎?”慕子歌眼底有一抹化不開的憂傷。
霍均辭看著她倔強的眼,心裏就像是被針紮似的難受,雖然很不想問為什麼,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什麼?”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最不希望遇見的就是你!”慕子歌聲音很輕,卻字字珠璣,輕柔的落在霍均辭的心底,絲絲痛意傳來。
“那你知道我最希望的事情是什麼嗎?”霍均辭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似要將她刻在自己的心底。
“我沒有興趣知道。”慕子歌微微撇開臉,她所有的委屈和悲傷都不可以在霍均辭麵前流露,她要做一個堅強的慕子歌,這五年來她早就習慣將悲傷往肚子裏咽。
“我最希望自己不曾被蒙蔽雙眼,忽略了你的好。明明喜歡你,卻要假裝自己很討厭你;明明愛上了你,卻要逼自己承認這隻是一種錯覺;明明就舍不得放你離開,卻被漫天的醋意和流言蜚語轟炸得昏了頭,對你說出那麼傷人的話。”霍均辭的聲音低沉沙啞,有一種淡淡的誘惑。
如果是五年前,慕子歌說不定會感動得落淚,覺得自己就是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生;可時間換成了五年後的今天,她沒有絲毫的感動,反而覺得很可笑。
“難道霍大少以為就憑這幾句話就能抵消你加諸在我身上的傷痛嗎?未免太可笑了吧?五年前你對我說過‘你不重要’,五年後的今天我想對你說一句‘這些對我來說真的一點都不重要’,我已經開始了我的新生活,請、你、遠、離、我、的、世、界!”慕子歌最後一句完全是字字逼人,不留絲毫情麵。
霍均辭的臉頓時白了又綠,綠了又黑,他不得不承認,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軟弱被人欺的慕子歌,五年的時間足夠改變一個人,這樣的她隻會讓他更加心疼,一想到她這些年受過的苦,他隻想好好的疼愛她,保護她,珍惜她。
可,她卻不給自己這個機會。
“五年前,我錯過了你;五年後,我再也不會放手。”他很霸道的宣示自己的意思,就算你不接受我,但我也不會放棄你。
慕子歌忽然覺得這人有點胡攪蠻纏的嫌疑,難道說這五年來他真的變了?甩了甩腦袋,他變不變幹她屁事!
隨即冷冷的回道:“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你再不讓開我就要告你擾民了!”
“果然是伶牙俐齒了許多。”霍均辭勾唇淺笑,墨黑的瞳仁牢牢鎖住她的眸。
慕子歌白了他一眼,這人怎麼變得像個地痞無賴似的那麼令人討厭!側身想逃離他的陰影,遠離他身上那熟悉又清冽的薄荷香,沉重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退,他進;她躲,他攻。
最後,她被他逼得毫無退路,仰靠在他的黑色卡宴上,惱怒的瞪著雙臂將她囚禁著不能動彈的某男人,“霍均辭,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很流氓嗎?”
“是嗎?我還可以再流氓一點。”霍均辭痞痞地勾唇,傾身過去,倆人眼睛對眼睛,鼻尖抵著鼻尖,唇瓣幾乎快挨著,都能感覺到彼此呼出的熱氣,噴吐在對方的臉上、唇上。
“神經……”慕子歌氣惱得罵道,卻不料倆人挨得太近,唇瓣甫一張開就沾到了某男冰涼的唇。
“子歌,是你先吻我的。”霍均辭幾乎是貼著她的唇瓣說的這句話,曖昧之極,再次覆了上去,激烈的摩斯著她嬌嫩的唇瓣。
“唔唔……”慕子歌無聲的抗議著,這個混蛋!他怎麼可以這樣!
霍均辭盡情的汲取著她唇上的甜美,舌尖熟練的撬開她的貝齒,靈活的鑽了進去,四處點火,掌控著絕對的主導權。
似緩似急,似輕似重,似情還情,每一下的逗弄都連帶著一片火熱,倆人的呼吸有些紊亂了。縱然慕子歌很是被動,有些呼吸不暢,隔擋在倆人之間的拳頭也無力的垂落下去。
心裏的委屈一層疊一層的奔湧而來,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也是這樣,他總是能隨時隨地的攻陷自己的防備,將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間,喜歡的時候就好生哄著,不喜歡的時候就一腳踹開,他把自己當什麼呢?洋娃娃嗎?
這一幕恰好被剛從C市趕過來的簡希堯看見,他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公事,心裏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子歌,隻巴不得將公司也遷到這兒來,好和她長相廝守。
卻不料看到了這麼一副場景,捏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收緊,薄唇緊抿,眼神緊緊盯著那邊激吻的倆人,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子歌並沒有反抗。
心裏的痛楚彼消此長的刺激著他,霍均辭!霍均辭!你真的是無所不能的嗎?這裏終究還是被你找到了。
掉轉車頭朝機場開去,他,始終隻是個局外人嗎?
慕子歌有一種不被尊重的委屈,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的掉落下來,她不要這樣,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
唇上淡淡的鹹味讓霍均辭微愣,慢慢鬆開了她的唇,在看到她布滿淚痕的小臉時,心裏的疼又深了一分,“子歌,別哭。”指腹溫柔的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卻發現那兒像是決了堤似的河水一般,流也流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