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中年漢子看了她一眼,想著她一個姑娘家,帶上應該不成問題。見夫人要求,點了點頭。
錢珠珠感激的對二人笑笑,忙爬上了馬車。
這馬車並不是很寬大,一上車,一直坐在馬車裏沒有出聲的男童就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她,“娘親,這個姐姐好髒啊!她是不是清晨沒有洗臉啊!”
童稚的話音一落,那夫人忙衝著錢珠珠尷尬的笑了笑,“姐姐剛剛是摔了一跤,才沾了一身的塵土,可不許胡說。”
她被那孩子的話驚得都笑了起來,真的有那麼髒嗎?內心不禁哀嚎,我可不是一個不講衛生的髒丫頭。忙透出手帕擦起臉來。剛剛境況危機,也就隨便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現在這孩子一說,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哦,原來是個漂亮姐姐啊!”小男孩聽了母親的話,又看了看錢珠珠,見她擦幹淨了臉,點了點頭,稱讚道。
錢珠珠老臉一紅,“夫人,您家小公子真是聰明伶俐,多大年歲了?”
“他過了年就滿五歲了,是個懂事孩子。”說著憐愛的看了孩子一眼。
錢珠珠知道女人隻要聊到了自己的子女,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就問孩子有沒有讀書啊,平時都玩些什麼、吃些什麼,很快就和這婦人相熟起來。
“夫人這次去順安城是投親嗎?”二人相熟了以後,她順口問道。
話音一落,對麵那夫人沉默了起來,錢珠珠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正在鬱悶。隻聽見一聲歎息,“我的夫君去了順安城兩三年了,開始還經常寫信,後來一年多連書信都沒有。現在孩子也大了,我實在放心不下,就想著去尋一尋他。”
她聽了這話,心裏也起了疑惑,雖然說古代通信不太方便,這一年多沒有音訊,是不是就有些離奇了。
“夫人可知道你家夫君的住址?”
那婦人聞言,忙翻了翻隨身的包袱,掏出了一堆信件。笑著說道“也幸好是這信上麵寫著地址,我們就順著這地址去找。”說著將信件遞給她看了看。
錢珠珠見這信件顏色發黃,應該是很久以前寫的了,心中就有些忐忑,這夫人是個好心人。她一個女子,帶著孩子去尋找丈夫,要是一時半會找不到,不僅心中焦急,連個落腳之處怕都是問題了。
“夫人先順著這個地址去尋吧,我也留個地址給夫人,夫人要是尋到人了就好,要是一會半會沒有尋到,就來這個地方找我,我定會好好安置夫人,也算是報答夫人今天相救之恩了。”她邊將信件遞過去,一邊細細說道。
那夫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多謝姑娘了,說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姑娘姓名呢?”
“我姓錢名珠珠,夫人喚我阿珠就好了”她熱情的自我介紹到。
那婦人親熱一笑,“我姓白,單名一個倩字。年長你幾歲,要不阿珠就叫我白姐姐吧!”她見這姑娘真誠可愛,有心好好結交一番。
“白姐姐,前麵就是順安城了,一會我就在城門口下車了。我這個地址你可一定要留好,到時候就說是阿珠的姐姐,自然就會有人告訴我的。漂亮的小弟弟,姐姐要下車了,以後再見哦。”她一邊說著,馬車也漸漸地駛進了城門。
錢珠珠一躍下馬車,忙回頭衝車上的人揮了揮手,又衝趕車的中年漢子客氣的笑了笑,暗暗感慨自己真的是好運氣了,不然誰知道要在那路上走多久。
她一下車,忙用身上僅有的銀錢雇了輛車向自己的宅子奔去,小半個時辰,就已經看得見莊子的大門了。
我回來了!雖然走了沒有幾天,但是這次絕處逢生,看到這熟悉的地方,錢珠珠心中一陣激動,好像回家了。
“姑娘回來了啊!”她剛剛一下車,守門的護衛就認出了她。
錢珠珠衝那人笑了笑,趕緊向自己的院子裏走去。滿身的灰塵,真要趕緊洗洗,連她自己都覺得髒了。
“姑娘姑娘,你回來了。”剛剛走到屋裏,萍兒就一臉喜色的跑了進來。見她這風塵仆仆的模樣,哇的咧嘴哭了起來,“姑娘,你為什麼不帶上我,你看看你都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了。”
要是放在平時,她是最不喜這丫頭哭哭啼啼的模樣了,此時曆經生死,見到這關切的神情,心中一熱,眼眶忍不住就開始發紅。
“好了好了,別哭了,弄得跟個小花貓似的,髒死了。”
聽了這話,萍兒一頓,邊哭邊埋怨,“萍兒沒有跟著姑娘,姑娘就把自己弄成了花貓了,還說奴婢。奴婢這就去準備熱水,讓姑娘好好的清洗一番。”說著急急地向外麵走去。
她苦笑了一下,每一次出了事情,這丫頭總是埋怨是不帶著她的緣故。可要是帶著她,說不定此時都已經是兩具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