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交錢,不然我就告你搶劫!”老者往起一站,頓時亞聖級威壓撲麵而來。
轟的一下,周圍穿出是幾條壯漢,有術士有劍士,實力當屬那名老者最高。
枯瘦的身材,穿著一聲黑色的長衫,手中還拿著一支黑煙袋,一邊抽著,一邊嚷嚷道:“大家快來看啊,有人違反紀律,買完東西不給錢,我這個可都是上好的仙石啊!他拿完仙石竟然不給錢,天下哪兒有這樣的道理啊?”
“小兄弟,快點把錢給了吧!你不給錢是不行的,一會兒守衛來了,會抓你的啊!”
“這裏可是魏楚韓三國,共同建立的公平交易場所,你敢違反紀律,那是要受到懲罰的啊!”
“對啊!你在這裏違反了法律,那可不是與一個國家作對,而是與魏楚韓三國作對啊!你一屆散修,三大國殺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
一群人紛紛勸慰呂卿拿錢。公子贏則是一臉苦澀,麵對著這種指責,他本也想辯駁幾句,可剛才呂卿真跟小傻子似的,見到的仙石直接心動,收進了百寶囊中。
“這可怎麼辦?真是有口難辨啊!呂卿,你到底想咋著嘛?”公子贏心裏著急,雖未有責怪他的意思,卻也一臉苦澀,很不好受。
“唉~我沒有拿他的仙石啊!”呂卿的表現,像極了一個沒見過世麵的散修,一見到寶物,就忍不住心動,想憑借著自己的手速,將寶物無聲無息的收起來,耍賴不給錢。以為著自己的那點小九九,可以瞞天過海。
殊不知自己藏起來的,隻是廢了而已。
一切都像老者與壯漢預料的那樣,無比的順利!
獵物與獵人的身份,瞬間對調。
“你以為你的那一點小聰明,就能騙得過別人嗎?小孩子就是單純,這麼多人都在場,誰都看見了我將上好的仙金石,交到了你的手上,你想抵賴,抵的了嗎?”壯漢怒斥。
其實他下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你以為我是傻子,把上好的仙料輕易的交到了你的手上,是傻子、是獵物……
但殊不知,從你們遇見老子的那一刻,就已經掉入到了我們的圈套之中。
“對啊!小子,我剛才都看見你拿了人家的仙石啦!你別不承認啊!你再不承認,你要是再不承認,一會兒人家報了官,人家可是要搜身的。”一個幹癟的老者跟著起哄道。
“是啊,小子,趕快交錢,要不把仙石還給人家!”又一人跟著喝道。
顯然,這些幫腔的人都是一夥的,他們已上了呂卿的必殺名單,尚不自知,還在沾沾自喜,以為可以分到一杯羹。
“快點交錢小子。”大漢吼道,“現在想還仙金石,老子還不要了呢!”
“你嘴巴最好放幹淨點兒。”公子贏突然上前一步,龐大的殺氣外放出來,竟壓的那壯漢有些喘不過氣來。
呂卿雖然非凡,可公子贏也不是等閑之輩,劍師境巔峰大成,隨時都可以邁進劍尊之境。
如今,他就可已劍師之境殺劍尊,一旦踏入劍尊之境,斬殺亞聖亦不成問題。
“你……快來人啊!”持煙袋的老者總覺得哪裏不對,這兩個少年怎的如此淡定?莫非他們不是散修嗎?
然而,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幸就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喊人,縱使眼下這兩位少年的背景滔天,難道以魏楚韓三國之力,還鎮壓不住他的實力嗎?
什麼?塚虎不行,那秦國可不可以?秦國不成,那麼真仙境的白澤呢?
如果沒有上蒼與先天古神的參與,白澤足以憑借著一己之力,滅掉所有的諸侯國。
隻要她肯出手,那在這人間就沒有對手。
呼啦一下,周圍出現了十幾名魏國的劍士,其中最強的竟已在亞聖劍祖之境。
魏國的劍士雖然遠比不上秦國,但卻足以吊打齊國。
所謂齊國之外皆劍士,並非是沒有道理的。
術士大多都集中在齊國,外麵不是沒有,有,但大多實力都很一般,似越王八蠱這種,就已經算是齊國外頂級的術士了。
但大多時候,術士與劍士正麵衝突,都是術士吃虧的。
“誰呀?誰敢擾亂交易場秩序?”亞聖級老劍祖走了上來。
其實說老,此人看著並不老,也就四十幾歲的年紀,肚子有點大,肥肉呲出銀甲的外頭,腰間佩著一口銀鞘銀柄長劍,耀武揚威的直奔呂卿而來,“就是你嗎?趕緊交金子!”
壯漢見此人出現,頓時大喜起來,暗道:“昨晚上的酒,可沒白喝!”
此人就是他們的上線,實力雖不慎很強,但身份地位在那兒擺著,看場子的有幾個不是三國裏的關係戶?
敢惹他們,那結果隻有一個“死”字。
此人一來就針對呂卿,要麼交錢,要麼搜身。
其實,若呂卿是一般散修,又偶然間得到了至寶,則下場更要淒慘,即便他交了金子,這些人也不會放過他的,直到將他詐空拉倒。
就在這時,隨著事態的升級,周圍人也都紛紛看了過來,有些人人雲亦雲,也跟著說起了呂卿的不是來,但早已知曉一切的呂卿,卻早已是怒不可遏,很想將這群糊塗蟲糊塗蛋也全部抹殺了算了……
其實這群人最無辜,但呂卿一對大豹子眼四下踅摸著,看哪個糊塗蛋說自己的不是,一會兒等亂起來不扒他皮,也讓他脫層皮。
叫你犯渾,叫你犯傻,爺爺懲惡揚善你還說爺爺,不弄你弄誰?那些一見呂卿遭難,搖頭歎息的人,呂卿對他們下手自會輕點,雖然有些寶貝該拿還得拿,但說不準會給他們留些金子與造化,大賺他一場,也未嚐沒有那個可能。
呂卿原本也想正常交易的,沒想砸殿搶東西,但既然三國建立的聯盟如此之亂,如此沒有秩序,那好,那就來點沒秩序的吧!
如果成為了腐朽的保護者,成為一種遊戲規則,以此來蹂躪弱者,那就扯斷這個秩序,徹底橫著走,最終由最橫的人來建立新的秩序,直到它再一次腐朽。
曆史一次次的重複上演,人間王朝有路崩時,那麼天條大法會不會也如此呢?
呂卿沒空多想,將附近的幾件心儀之物,默默的記載心裏,又開始了磨磨唧唧的解釋,但那名劍祖顯然是不愛聽了,見呂卿與公子贏兩人境界也不甚太高,一個劍師一個是登堂入室的術士,根本就未把他們兩個放在眼裏,喝道:“你們兩個是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們動手?”
“動手幹嘛啊?”呂卿傻乎乎的問道。
動手,也是那名壯漢最想要的結果,雖然他給呂卿下蠱未果,但要是魏國的這名老劍祖將呂卿殺死,他就可以撿呂卿的屍體,驅使蠱蟲吞噬他的血肉精華,然後慢慢成長。
呂卿的生命將是他晉級最好的養料,如果他的謀劃能成功的話……
“送你們兩個去死!”那名老劍祖意氣風發的道,同時對著手下的劍尊劍師一使眼色,叫他們動手,自己卻向後一退。
想來一個劍師與一個登堂入室,也用不著他這樣的大人物動手了。
但就在這時,公子贏突然喝道:“我看誰敢動手!”
“呦嗬!你算哪根蔥?”
……
周圍先是傳來一陣不屑的聲音,而後有一名劍尊率先抽出長劍,對旁邊的人喝道:“殺了他們!”
此人手下共有兩名劍尊,與十一名劍師。
兩劍尊唯恐發生意外,帶頭衝鋒,向呂卿與公子贏發動了進攻。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別說是有兩名劍尊壓陣,就是十幾名劍師圍殺一個登堂入室,與另一名劍師,那也是一場虐殺,己方多半不會有人受傷,更別說是死亡。
但呂卿與公子贏同時出手,一個長劍在手,猛然踏出一步,劍氣攪動風雲聚,長龍過處天地開。
公子贏為劍王弟子,加之自己本身天賦就好,乃是僅次於蓋世奇才的天才,為人更是刻苦本分,練劍從不偷懶,實戰無數,殺伐果斷,不說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的,卻也是久經戰陣之人。
反觀那名青年劍尊,乃魏國一紈絝子弟,正如那壯漢所想,守交易場的,一般都是各國的關係戶。
是個美差,又沒什麼風險,收入還不低,這樣的工作,永遠都是打掉腦袋爭搶的活。
公子贏雖然身子還有些需,可也遠不是這種靠經濟堆出來的花瓶劍尊可比,當當當,兩者先後對攻了三劍,那名劍尊頓時敗下陣來,這還是公子贏沒有下殺手的緣故。
他並不想在此鬧事,畢竟是三國的地盤。他隻想交換到對自己有用的東西,然後安靜的離開這裏。
相比於呂卿,他的野心就要小了很多。隻見對麵那名劍尊一劍襲來,卷起大量的劍氣狂風,呼嘯而至。
狂暴的劍氣,離著很遠,似乎就可以割裂人的肌膚,風流似電流般交錯縱橫……
那畢竟也是個劍尊,雖然是用丹藥堆出來的,可人家也是劍尊級強者啊!
呂卿怒嘯一聲,手中瞬間多了一張由金髓等諸多至寶,混合錘煉而成的小棋盤,一震,化作一片符紋大陸,上麵山川草木鳥語花香,下有人間,上有星河,惟妙惟肖,宛如真的一般。
刹那間,風雲變幻,血雨傾盆,從山河中飛出無數的飛針與彈珠。
棋盤一震,散發出磅礴的場域,威壓懾天地,鎮住劍鋒。彈珠與飛針雨點般射出,快如閃電,動如疾風,有些甚至還可以跳躍空間,瞬間出現,又瞬間消失。
可惜了那名劍尊,也是少年才俊,方才二十幾歲,就在一陣狂風驟雨的攻擊下,化作了春泥。
緊跟著公子贏回頭望去,那十幾名劍師有的已出劍,有的還未來的及出一劍,就被漫天的飛針與彈珠賜死的賜死,轟爆的轟爆,瞬間死成一片。
“啊!”那名劍祖大驚,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登堂入室的人,怎能同時駕馭起那麼多的法寶?
一麵棋盤,似有無窮偉力,將所有的劍氣震散的震散、定住的定住,無一能傷起身,而後又駕馭著漫天的彈珠與飛針法寶,瞬殺他們所有人,強的實在離譜。
而且,棋盤、飛針、彈珠,每一樣都不是平凡之物,比什麼仙金還要珍貴得多。
能打造出如此多的上品法寶的人,又怎會差他那幾塊巴掌大的殘品廢料?又怎會將區區五萬黃金放在眼裏?壯漢與那名拿著煙袋的老者,頓時懵了。
這次,到底是得罪了怎樣的一個人?
公子贏本不打算殺人,他想將這些人擊敗,然後講和就得了,沒想到一回頭,呂卿那邊已經將人都殺完了,這還了得?
公子贏有種上了賊船,下不去的感覺,當下一咬牙,心中暗道:“大不了得罪魏楚韓這三國,反正秦國現在也拚成這樣了,又不都是自己的錯,且自己也易了容,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唄!反正當年幫著齊國,對付秦國的,他們魏韓也有份!殺吧!”
當下一劍刺出,劍氣如虹,非是那花瓶劍尊可擋,噗的一劍,將其當場力劈,一分為二。
“啊!你們瘋了嗎?竟然敢在這裏造次!”那名劍祖抽出長劍,對著高空喊道:“請聖人出手,降此二惡!”
轟的一聲,呂卿不等對方說完,祭出一枚玉符,正是在殺手盟中的假自己身上所獲,一擊之下,風暴狂湧,奔雷霸天,瞬間將那名劍祖轟成了齏粉。
就連站在他旁邊很遠的,那位持煙袋的亞聖術士,也被轟飛了半邊身子,隻剩下一隻手、一隻腳,孤立的站著,身邊的那些追隨者,小騙子,盡數身隕。
壯漢隻剩下一地的肉渣,讓呂卿倍感可惜,原本還想蹂躪他一番,再讓他死去,沒想到他竟然走的這麼急,倒是撿到了……
“怎麼辦?”堂堂的公子贏,現在也沒了主見。
天空中,一位銀須華發的老者飄然下落,背後長劍出鞘。
但就在這時,天邊又出現一位聖人,此人也禦空而來,一步一幻滅,乾坤皆倒行,刹那一千裏……
隨後,又有一女子,足踏七星劍,頭戴碧玉簪,一身錦袍,麵遮輕紗,飄然若仙子,禦劍如清風。
一共是三尊聖者,皆是劍修,相繼而至。雖然沒有落在地上,但已成三角之勢,將呂卿與公子贏包圍在其中。
“孽障,膽敢擾亂交易大會的隻需,殺我愛徒,今日就叫你看一看,什麼才叫天降正義。”率先趕來的老者,持劍下劈,劍中如有雷霆之力,劍未動,悶雷之聲先響起。
隻是老者劍含而不發,就在那裏看著,運足了氣勢。
“我勸老劍聖,還是莫要耍小孩子的脾氣。”這時,突然有一位劍聖勸慰道。
呂卿與公子贏早已注視著他們,說起這位,此前倒還與呂卿有過一麵之緣,正是楚國的劍聖楚劍奴,傳聞此人好劍如癡,故得劍奴之名,一生隻為劍而服務。
“為何?莫非是楚老兄怕了,不敢伸張正義,維持交易會場的秩序了嗎?”魏國的劍聖道。
“非也,是不是在維護正義,我想,不必我楚人多說,你弟子縱容手下,與齊國的那些散修勾結,專門在此出手以欺詐的手段,訛取他人財物,已有數月之久,莫非老劍聖不知道?”楚劍奴道。
“就算如此,罪不至死!”魏國的劍聖道。
“是嗎?那他殺別人的時候,是否考慮到,別人罪不至死?別人是冤枉的呢?還有,那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曆,我想魏兄有眼,可以自己看!”楚劍奴道。
“姬姑娘怎麼看?難道也不想伸張正義了嗎?”魏國老劍聖看向那仙一般的女子道。
“嗬嗬!我自然是會伸張正義的。”姬姓女子道,但還未等那老者有所動作,卻又話鋒一轉,“誰都知道殺手盟不好惹,聖王不下十尊,而且還有兩尊可能超越聖王的存在。但他們是邪惡的種子,從不把秩序放在眼裏。這種人縱然強大,我等也應當全力以赴,奮起反抗。我等為聖,本該為普通人、天下修士伸張正義,與惡勢力對抗到底。”
“哼!”魏國老劍聖冷哼一聲,看了一眼楚劍奴,而後又望向了姬姓女子,道:“還是姬姑娘深明大義,不像有些人,懼惡不前,臨陣退縮。既如此……”
奈何,姬姓女子卻不等那老匹夫講完,便又開口道:“但,今日之事,以我之見,殺手盟的人做的卻是沒錯!”
“什麼?”魏國老劍聖臉上掛不住了,先揚後抑,簡直不能再嘲諷。
姬姓女子道:“我覺得那幾人也該殺。在此處坑蒙拐騙,以欺詐的方式強買強賣,有損我們交易場的聲譽,早就該殺了。難道魏老劍聖,不覺得這種惡人該殺嗎?”
“哼!歸根到底,還是畏懼殺手盟的實力罷了!若殺人傷人之人,是大齊劍宗的人,你們還會這麼講嗎?”魏國老劍聖大感不悅,斥道。
“自然不會!”楚劍奴見對方已被激怒,竟說出這樣無恥的話來,所幸也就認了,認了你又能奈我何?
“哼!”把魏國老劍聖氣的一抖袍袖,衝著下麵大喝道:“你們也都看見了吧!這兩位聖人,可是不願意為天下蒼生做主的。他們害怕、畏懼殺手盟的實力,因此不敢懲惡揚善。”
“狗東西、少在上麵狺狺犬吠了,你那徒弟與跟豬一樣的東西,在這裏害人害己,死有餘辜,你還在上麵枉稱正義,惺惺作態,我殺手盟豈容你這等偽君子活在世上!”呂卿大喝:“我懷疑你這狗家夥,也和那群騙子有染,否則何以為騙子出頭?隻怕這背後的大股東,就是你吧?也罷,我殺手盟替天行道,產出惡賊,敢汝我殺手盟盛名者,今日我便與你單挑,比將之斬殺!”
說罷,呂卿禦器而起,雙腳一踏,站在一麵閃著五色霞光的棋盤上,上麵縱橫交錯,有山有水有田野,誰也看不出這是什麼法寶,隻是看著像棋盤,但又像是一塊兒真實的大陸。
呂卿自不會告訴他們,這是自己的棋盤大陸,否則定然會想到棋門,再由棋門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