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大花也太狠了,天寒地凍的把孩子往外趕。”
“是啊,就算是後媽也不帶這麼狠的。”
王卉醒來的時候,耳邊議論聲紛紛。
睜眼便看見漏洞如同碗口大小的稻草屋頂。
一股寒氣夾雜著鵝毛大小的雪花落下來,王卉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門外傳來微不可查的啜泣聲,和幾個婦人的指點。
王卉還以為是自己半路低血糖暈倒被路人帶回家了,卻突然依稀響起自己似乎是倒在了血泊裏。
她不可能還活著。
再看環境和身子,完全不屬於她自己。
一雙肥碩粗糙的手,根本不是她那雙手術台上價值千萬的手。
王卉這才意識到不妙。
她該不會是穿越了吧。
連續做了三台連在一起的外科手術,結果回家的路上出車禍了。
如果王卉沒穿越的話,估計能在第二天的新聞熱點上看見一則標題為‘29歲天才外科女大夫過度勞累出車禍當場死亡’的熱一。
而現在,她估計得先收拾一下原本身體主人留下來的爛攤子了。
吱呀一聲打開了破舊有些危險的小木門,一個還沒到她大腿的小團子站在門口。
單薄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一張蒼白的小臉透著病態的紅,櫻桃小嘴此刻泛白又幹裂。
“娘,小寶錯了,不應該吵醒娘午睡。”
他顫抖著雙唇,眼裏滿是求饒的糯軟。
王卉心裏一驚,連忙幫他拍掉落在肩膀上厚厚的一層雪。
他卻第一反應是閃躲。
小心翼翼又不敢躲的樣子看的王卉心都要碎了。
見到王卉隻是想將他肩頭的雪拍掉,他鬆了一口氣。
王卉並不知道原本身體的主人如何忍的下心對一個這麼大的孩子如此狠毒的。
但此刻她的腦海裏卻突然像起了剛剛在睡夢中聽過了幾百遍的聲音。
“宿主已綁定醫者係統,請問是否開通空間權限?”
王卉不清楚這又是哪門子的副作用,也沒工夫管,先抱起小寶進了屋子裏。
幫小寶已經被雪浸濕了的外衣脫掉。
這麼小的一個孩子,看起來還不知道有沒有三歲,在下著大雪的室外呆了這麼長時間,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幸運的了。
王卉隻慶幸自己醒過來的時間還算早。
小寶被她抱在懷裏,臉上是有些遲鈍的驚恐。
王卉脫掉了外麵的襖子抱著小寶在被窩裏,一邊溫聲道,“是娘的錯,不應該遷怒於你,娘以後不會了。”
無論之前的王大花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現在的她接手了這具身體,是絕對不可能如此狠心的。
小寶頓時眼淚汪汪的,眼淚流過臉上被凍的開裂地方,看的王卉心疼。
幫他擦幹淨眼淚,王卉下床拿了盆子用炕燒了些熱水,沾濕了之後給他擦臉。
這麼小一個小孩子,臉上手上長得凍瘡,臉病態的紅。
小寶喝了熱水哭著哭著睡著了,臉上也慢慢恢複了正常顏色。
王卉則是注意起了牆上的擺設。
有幾個野生動物的毛皮,一些動物牙齒。
難不成這王大花的男人是個獵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