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在場的人都已然認出了端木求,想起當初他被驅逐出去之時,自己對這個勾引族長夫人的叛徒是恨不得撕下兩片肉來,此時卻聽得端木求的話,心中便立即升起羞愧之情,端木求那浩然誠懇的神態看在他們眼裏也變得十分的刺目,而且端木求剛才施展出來的有如神通一般的力量也更讓他們擔心端木求對自己生出報複之心。
可是見到端木求臉上溫和祥和的神情以及對眾人的善意,眾人便也漸漸放下心來,也都在端木求的請求下站起了身。
“阿求,族長大人和聖女大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妄動殺戒,居然要讓整族一起同歸於盡?”那夏侯長老對端木求問道,兩行濁淚已經出現在蒼老的臉龐上,剛才眼睜睜看著上百個族人痛不欲生死無全屍,其中更有自己的子孫輩,這心中的悲痛和茫然幾乎讓他這副骨老皮衰的身體支撐不住。
端木求看了身後的徐雲龍,就對夏侯長老和身前的眾人說道:“自從離開琅邪穀以後,我便在外麵四處遊曆,也見識到了各種英雄人物,而且萬幸的是,我在一個隱秘的山洞裏發現了本族遺失了二百年之久的‘苗族族譜’。”
“苗族族譜!?”眾人聞言無不麵露驚色,“苗族族譜”雖然遺失百年,但它的重要性卻在蠱師一族裏代代口耳相傳,所以琅邪穀的人都知道它那如同帝皇印璽一般的地位。
在所有人關切的目光下,端木求也從衣懷裏拿出那古樸的線裝“苗族族譜”,鄭重的雙手呈給夏侯長老。而夏侯長老看到那本隻從先輩口裏聽說過的古書,目光又是驚異又是惶恐,生出顫巍巍的雙手接過它,卻久久不敢翻開,仿佛會因此而觸犯什麼大不敬的罪名似的。
又聽端木求繼續說道:“我找到族譜以後便是歡喜萬分,也知道他對族人的重要性,於是就立即動身回來琅邪穀,想將族譜交予族長和聖女定奪。”說到這裏,他臉色一沉,“但讓我萬萬想不到的是,族長在拿到族譜以後就以及對我拔刀相向,要殺我滅口。直到那時我才知道,族長由於早年的意外而無法得出後代,卻又不想族長之位落入別家,便想著把族長之位傳予端木劍鋒,以後也由端木劍鋒的直係子孫繼承族長,讓他一家永遠掌控琅邪穀。”
眾人聞言都是忍不住倒吸涼氣,因為琅邪穀的族長一向都是以選舉方式選出,族例裏也嚴禁這族長之位由一家世代相傳。隻是在琅邪穀裏,端木有為這一支長久以來都是能人輩出,從琅邪穀建立初到現在已經出過十數位長老,是琅邪穀裏名副其實的“名門望族”。卻沒想到到這代的端木有為居然野心膨脹,想世襲這族長之位。
“而那時候,也恰好端木有為和端木青陽圖謀吞並太陰門和‘六道’神教,又被於門主和徐教主識破,我們就聯手相抗他們。端木青陽他們最終不敵,也自知其陰謀必將事敗,便喪心病狂的發動那惡毒無比的‘與天同壽’,要把整個琅邪穀都化為地獄。”端木求道。
“原來如此。”夏侯長老和其他人紛紛恍然,此時想起端木青陽當時那狀若瘋狂的舉動,也都認為隻有野心和欲望極度膨脹之人才會做得出來。
夏侯長老又對端木求問道:“那剛才你那有如天神一般的力量,又是得自哪裏呢?”到了這時,端木求在他以及其他人心中的地位都已截然不同,他也知道自己如此探求端木求的力量是一種不敬的行為,但為了解開心中的謎團,他便也冒險的問了出來。
端木求微微一笑,“其實這是一種絕頂厲害的武功,是我從收藏‘苗族族譜’的山洞裏一起發現的,根據那裏麵的記載,這武功要是練到了大成,便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我資質愚笨,所以也隻能練到剛才那種地步,倒是讓大家見笑了。”
雖然聽端木求說得輕鬆,但眾人卻都震撼非常,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這不是神仙才有的本領麼?因此,雖然端木求脫清了那“天神”的神秘外衣,卻又讓他們更加的敬畏,而且這絕頂神功是跟“苗族族譜”一同發現的,所以眾人覺得端木求的奇遇是宿命的必然,也隱隱聯想到了“天命所歸”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