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也是鳳凰社的探子?”
“正是,張流輕便是我們安插在昆侖派的探子,這次奴婢能早早給陸有衡他們設下圈套,也全賴張流輕從中報信。”莫愁緩緩說道。
徐雲龍笑了,“哈哈,厲害,連我也以為那張流輕是昆侖派的死忠弟子呢,跟他那王仁初王師弟是視我如殺父仇人啊。”
“主子,張流輕是不知道主子你的身份,所以才冒犯了主子,奴婢鬥膽請主子繞過張流輕。”
“無妨無妨。”徐雲龍擺了擺手,“他做得很好,也隻有這樣做,他才能更好的掩飾自己的身份。對了,你當然不會將他和陸有衡等人一同對待,把他的記憶抹去吧。”
“主子英明。”莫愁點頭說道,“而鳳凰社雖然從建立開始就把相當一部分力量用在武林各派上,但這麼多年來,始終有股勢力是我們鳳凰社所滲透不了的。”
徐雲龍目光一凝,“蠱師一族。”
莫愁道:“沒錯,就是深居苗侗的蠱師一族。苗族族人倒是非常善良好客,經過多年跟漢族的融合,自然是成為了國之一民。但蠱師一族卻對外族之人非常警惕,如果單純跟苗族交好是極之容易,但要融入那蠱師一族,便是難之又難。”
“想‘六道’在雲南苗疆隱藏數百年,才得到了蠱師一族的初步信任,教裏的少數弟子也才得以修習淺顯的蠱術。由此看來,蠱師一族的防外之心便非常的重。”徐雲龍也道。
“所以為了滲透蠱師一族,老主人便讓鳳凰社把力量針對於跟蠱師一族最為親密的太陰門。”莫愁說道:“因此莫愁從十六歲開始就拜入太陰門上代門主周惜惜門下為徒,從此潛伏在太陰門裏直到今天。可是,奴婢如今雖然已為太陰門門主,跟蠱師一族的‘修羅聖女’也算是建立了些交情,但要再往裏麵滲透卻是異常困難。”她臉上一黯,“也因為這樣,奴婢才想要讓徽茵跟端木劍鋒聯姻,從而加深奴婢跟蠱師一族的關係。”
徐雲龍沒有再次生氣,心裏對莫愁也非常諒解,她已經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鳳凰社,而為了讓鳳凰社的觸手伸進蠱師一族,更不惜親自潛伏在太陰門十多年,確實是用心良苦。他道:“據我所知,太陰門一開始就建立在滇地,跟苗侗的關係也最為親密。我想,蠱師一族在太陰門的勢力一定很大吧。”
莫愁點頭答道:“不止大,還非常牢固,奴婢用了十多年的時間,也隻能把太陰門的一半力量控製在手裏,其餘的,卻都聽命於那‘修羅聖女’。”
本來垂首一旁的何守立和簡精忠早就抬起了頭,目光陰冷的盯著徐雲龍和莫愁,靜靜的聽著他們的對話而不發一言,但那頸脖和手臂卻都青筋暴露。一直到徐雲龍和莫愁的對話告一段落,何守立才冷笑著道:“好一個‘太乙仙女’於青梅,好一個鳳凰社金吾官莫愁,好計謀,真是好計謀。”
旁邊的簡精忠壓抑著怒火,麵目猙獰的指著莫愁,“原來你真名叫莫愁,居然潛伏在我太陰門近二十年之久,哈哈哈哈……我們太陰門的門主,竟然是個裏通外敵的叛徒!”他們二人對“鳳凰社”是第一次聽聞,但剛才聽得莫愁說那是世界上最大也是最隱秘的情報組織,而莫愁也正是鳳凰社的掌管者,甚至連那昆侖派弟子張流輕也是鳳凰社的探子,這讓他們兩人是無比的驚詫。
卻見何守立把目光轉向徐雲龍,眯著眼看了他半天,才徐徐而道:“想不到我能在這裏見到武林上風頭最猛的徐雲龍,實在是莫大的榮幸。”他剛才也聽到徐雲龍是那什麼“龍裔”,雖然他不知道“龍裔”是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但聽著徐雲龍和莫愁的對話,他就知道“龍裔”,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