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常光站起身來,伸出雙手,讓那兩個人往自己手上帶上鐵扣,便走出了房間。
羈留所的出口處停著一輛用作押送犯人的汽車,當寧常光與兩個押送人員上後麵的車廂之後,汽車就駛離羈留所,行駛在空曠的公路上。
車上,寧常光默默的坐在車廂的座位上,兩旁是兩個表情冷峻的押送人員。
空氣有點鬱悶,寧常光目光呆滯的看著自己戴著鐵扣的雙手,眼中閃爍不定,不知在想著什麼,突然,他感覺臉頰處有一片冰涼傳來,側眼一看,便愕然發現左邊的那人正拿著一支黑色的手槍,槍口正貼著自己的臉頰。
“你想幹什麼!?”寧常光驚叫出聲,心中馬上就想道駱恒基要殺人滅口了。
拿槍那人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冰冷嚇人,寧常光馬上轉頭向右對另一人求救道:“你快阻止他啊,他要殺我啊!”
卻見那人斜斜的瞄了寧常光一眼,嘴角一撇,不屑的冷笑一聲,便沒有作出任何動作,寧常光一震,知道他們是一夥的,轉頭看向那冰涼僵硬的槍口,心中升起一股麵對死亡的畏懼和無力。
沒有任何多餘的話,拿槍那人拇指一動,把手槍的保險製拉開,低沉的金屬摩擦聲讓寧常光的恐懼更甚,此刻,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就要到盡頭了。
他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心灰的等待著自己頭開鬧炸的殘酷死亡,卻聽到一聲悶哼傳來耳際,睜眼一看,發現剛才拿槍那人的頭居然被一百八十度的扭轉,正臉朝向背脊,顯得詭異可怖,而另一人的嘴裏則不斷的溢出鮮血,胸口上竟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凹陷。
寧常光一眨眼之間,那兩人竟已悄無聲息的死去。
“寧先生。”車廂的另一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你……你是誰……?”寧常光知道那兩人應該就是眼前這人殺死的。
那男人微微弓腰,道:“我是徐先生的人,這次來是救您出去的。”
寧常光聞言稍稍放心下來,男人口中的“徐先生”應是徐雲龍無疑。他心中強自鎮靜下來,對那男人道:“我們怎樣離開這裏?”汽車還在路上行駛著,而那司機應該還沒知道車廂裏發生的事。
那男人走到寧常光身前,讓寧常光恐懼的縮了縮身體,卻見男人抓住他手上的鐵扣,稍一用力,便把鐵扣生生扯斷。
寧常光驚訝的看著那男人,心中暗驚他強大的力量。
男人單手夾起寧常光,一掌將車廂的車門震開,往外一跳,便躍下了汽車,幾個跳躍便消失在公路上了。
此時的路上車輛極少,卻沒人發現這個情景。
逃離出來之後,寧常光享受的呼吸著周圍城市裏那獨特的帶著輕微汽油味的空氣,感覺它是如此的清新,在羈留所的數天之間,就已讓他對自由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被徐雲龍所派來的男人救出之後,寧常光現在正身處國賓酒店的一間套房裏,曾經,他是國賓酒店的座上貴客,如今卻連正門也不敢進,剛才也是由那男人掩護自己進來的。
從浴室裏出來,全身冒出絲絲熱氣,寧常光深深呼吸了幾下,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情,他從未想到,原來洗澡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剛換上新的衣服,門鈴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房門被打了開來,一個人影急急的走了進來,卻是焦急的寧安怡,身後跟著的則是徐雲龍。
“爸!”寧安怡閃著淚水撲進寧常光的懷裏,聳著肩膀哭了起來。
寧常光輕撫著她的背脊,笑道:“傻丫頭,哭什麼,爸這不是很好嗎?”
寧安怡抬頭看向恢複了幾分容光的寧常光,稍稍放下心來,眼淚卻還是不停的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