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兒!”王慶和把碗遞給女兒,一把扯住蘇硯,小眼睛直放光,“此酒從何處得來啊?”
“師父,你喝多了吧!”蘇硯哈哈笑道,“這酒便是徒兒今日為師父所製!”
“為師的意思是,你這製酒術從何處得來?”
“這個嘛,”蘇硯抬手搔搔前額,訕訕笑道,“徒兒說了,師父必定不信,所以徒兒還是不說了!”
“快說!”王慶和緊緊扯住他不放,兩顴酡紅,滿臉激動,“快給為師說說!”
“師父,這製酒術乃是徒兒前幾日夢中所得,”蘇硯一臉認真地說道,“徒兒在夢中遇到一個白胡子老丈,他自稱姓杜名康,非要將這獨特製酒術傳授於徒兒,徒兒想著師父好酒,學了好製酒給師父喝,於是就認真向那老丈學會這製酒之術!”
見王氏父女麵麵相覷,蘇硯笑著聳聳肩道:“師父,徒兒說過你不會相信的啦!”
“好吧!”王慶和回過神來,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此事確是神妙莫測,不過難得你一片孝心,為師老懷彌慰啊!哈哈……拿酒來!這等佳釀,今日為師要喝個痛快!”
“師父,你會醉倒的!你可還要去大廳看診的啊!”蘇硯笑著勸道。
王慶和一拍額頭,回過神來,笑道:“險些忘記我是入來更衣淨手的了。玉香,待顏二娘回來,你叫她多做幾樣下酒好菜,今夜我要與硯兒把盞賞月,喝個痛快!”
說著大笑著要往外走,蘇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道:“師父,您可還記得與徒兒的賭下的彩頭?”
“好說好說!你既有這等醫術功底,無須多少時日,你定能學到老夫那點家傳的!”王慶和很痛快地答應了。
打蛇打七寸,製人製軟肋!酒就是王慶和的軟肋!
王慶和原本想抵賴的心思早已蕩然無存,這酒已不是特色不特色的事,世界這麼大,他不知道別的地方有沒有這種醇烈之酒,至少在關中地區絕無僅有!
他想抵賴都不好意思抵賴了。
玉香這才籲了一口氣,高興地看著蘇硯說道:“蘇哥哥真的真的好厲害哦!”
除了這麼表達自己對蘇硯的欽慕之情,小娘子已找不出其它詞了。
……
兩個時辰後,蘇硯著裝齊整,手拎今日新釀一壇,出了後院月洞門,來到前麵大廳。
“師父,徒兒出門一趟。”
王慶和兩顴上的酡紅尚未消散,仍處在微醺的美妙感覺之中,抬頭衝徒弟揮揮手,笑道:“去吧去吧,早些回來。”
“玉香,想吃什麼,蘇哥哥給你買!”蘇硯又扭頭向玉香問道。
“冰糖葫蘆,還有酸梅湯!”小娘子笑意盈盈地說道。
“乖乖等著!”
伸手摸摸她的小腦瓜,蘇硯掉頭大步走出了藥肆。
剛走出沒幾步,眼睛的餘光瞄到了一個熟悉的倩影,扭頭一看,竟然是素心。
素心在藥肆門口已轉悠了半個時辰了,與其說她擔心蘇硯不會見她,不如說她擔心小姐會責罰她的擅作主張。
準確地說,也並非是她一個小侍女敢自作主張,背後指使她的人卻是薛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