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吳忠恰恰就是昨夜小子撞見的那名竊賊,”蘇硯咧嘴一笑道,“隻因昨夜我與那竊賊有過撕扯,這隻承露囊想必就是在撕扯中被扯脫的。”
縣宰大人的小眼睛驀地一亮,問道:“當真?”
蘇硯笑著點頭:“大人是否去吳忠家中搜查過,如果能將他昨夜穿的黑袍找出來,檢查一下那黑袍腰帶上的承露囊是否還在?衣襟和係承露囊的絲帶是否完整,此案不就一清二楚了麼?”
“好極!好極!”包佶高興得一拍桌案,扭頭衝旁邊的衙役喝問道,“來啊,爾等今早去搜查吳忠的住處,可見過那件黑袍衫?”
未等衙役答話,那吳忠就突然舉起手,哭喊道:“大、大人……大人別打了!小的願招,小的願招!”
見蘇硯拿出了那承露囊,吳忠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實際上昨晚從藥肆院牆翻出去後,他就發現腰間的承露囊不見了。
那承露囊乃是玉香一針一線繡製的,他一年到頭都戴在身上,哪怕是昨夜要潛入藥肆內偷竊藥譜,那承露囊也沒離身。
昨夜離開藥肆後,他隻求菩薩保佑那承露囊並非是在與蘇硯的撕扯中被扯脫的,而是掉在了某個旮旯角落,等次日再去藥肆時,他第一時間就去把他找出來。
可今早還沒等他出門,就被捕快破門而入抓到了縣衙。
如今隻要找出那襲黑袍,檢查係在腰帶被扯斷的絲帶,任他再百般抵賴也無濟於事。
況且這頓板子打得他錐心刺骨,還不如幹脆一死百了!
“很好!”包佶擺擺手,示意執行訊仗的兩個衙役退開,重重一拍驚堂木,“吳忠,本官且問你,眼下寧家的藥譜何在?是在你手上,還是已落入刁家之手?”
“在小的手上,在小的手上!”吳忠麵色紙白,冷汗涔涔,聽縣宰大人喝問,哪敢不如實回答。
聽到這裏,寧馨兒和唐小青對視一眼,懸著的心終於都落了下來。
玉香也高興地跳起來,搖晃著蘇硯的胳膊,一臉崇慕地說道:“蘇哥哥,你好厲害噢!”
感覺到寧馨兒和唐小青也往這邊看過來,蘇硯的目光迎上去,那對阿姊妹反倒是有些不敢與他對視。
蘇硯則伸手輕輕一刮玉香的瑤鼻,哈哈一笑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啦!”
“嘁,神奇什麼!”唐小青翻個白眼,低聲咕噥道,“阿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一箭之仇,咱們早晚要報!”
寧馨兒有些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心中卻是不由一歎,莫非那登徒子注定就是我的天敵?
雖然一想起那日登徒子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寧大小姐猶自惱羞不已,然而她心中卻十分清楚,今日若不是那登徒子相助,寧家勢必要麵臨重大危機,後果將不堪設想!
況且,上回那登徒子智退無賴刁民,也是一件大功勞。她若再對付他,豈不是自己不識好歹了麼?
“該不該向你道謝?”寧馨兒立在原地沒動,唇瓣卻是緊呡著,顯然內心在作著激烈的思想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