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背雙手,邁著四方步徑自向後院走去。
“胡肆長……”
玉香看著胡肆長得意洋洋的背影,眨了眨眼睛,表情很不解。
剛進月洞門,就聽左手邊一間廊屋內傳來叮呤咣啷的聲響,胡德銓眉梢一皺,抬腳走上前去。
廊屋裏蘇硯正指揮荊寶和塞鴻將一張雞翅木桌案擺放在正確的位置,“對,再往左邊去一點,好,就放這兒!再把床挪到牆邊——咦?這地板下怎麼有扇門?”
若不是移動床榻,蘇硯還真看不出那扇門的存在,蹲身一把掀開門扇,裏頭竟是個坑洞!
“這是幹什麼?藏寶洞?為何沒有寶呢?”
還沒等荊寶和塞鴻答話,就聽門外一聲斷喝:“住手!你們這是幹什麼?誰允許你們你們這麼做的!”胡德銓伸手指點著他們,怒不可遏地叫起來。
做為一肆之長,沒有他的示下,誰敢擅作主張隨意更改藥肆裏的房屋用途?
“來得早啊,胡肆長,”蘇硯直起身,笑看著他道,“這事兒,你別問小子們,這是王叔的安排。”
胡德銓瞪眼問道:“安排什麼?”
“安排將這屋子收拾出來呀,以後此間便是小子的臥房兼書房了,隔壁廊屋是大通鋪,小子有些施展不開啊。”
“臥房兼書房?”胡德銓表情一怔,什麼情況?“臭小子,莫非你還想繼續住下去不成?玉香說你正收拾東西……”
“小子是在收拾東西啊!”蘇硯聳聳肩,笑道,“一大早就被王叔叫起來了,唉,困死了!”
蘇公子張大嘴巴,誇張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王慶和當真是個怪大叔,平時對我總拉著個臉,昨夜卻突然逼著我做他徒弟!
那壇佳釀原本是送給他的,他非說是自己的拜師禮!還不容他為自己分辨,真是太強人所難了!
胡德銓的小眼睛眨了又眨,硬是沒明白過來。
蘇硯不再理他,拍拍荊寶的肩膀笑道:“寶兒,再去幫我把新買的紙硯筆墨都拿到這屋裏來……”
“住口!”胡德銓斷喝一聲,伸手指著他道,“蘇硯,我且問你,昨日我交給你的賬目算清了麼?”
“你自己去看嘛!”蘇硯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沒看到小子正忙著布置新居麼?”
“你!”
胡德銓氣結,用力一拂袍袖,惡狠狠地說道,“好小子!你給我等著!還想布置新居,老子讓你今晚睡橋洞!”
說著扭頭氣衝衝地向後院正堂走去,笑話,任務完不成,還想賴在這裏混吃混喝?別說王慶和,這事兒誰也幫不了你!
“除非我自己想走,不然想趕我走,可沒那麼容易!”看著胡德銓臃腫的背影,蘇硯抬手搔搔前額,嘿嘿笑道。
“蘇哥哥,我來幫你灑掃屋子。”玉香提著掃帚、簸箕,從月洞門奔進來。
“謝謝小玉香!”蘇硯笑道,“蘇哥哥要送你個禮物!”
玉香眉開眼笑:“什麼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