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他心裏更痛了。對啊,他說過,他不會拋下她,可她當真就先拋下自己了!他這算不算,一語成讖?
其實聽到她說想回到自己身旁,他心裏不是不高興的,可是想起幾日前,她還和那個叫陳楠俊的男人在醫院裏摟摟抱抱的,他心裏就窩火。她現在和丁垣昊結婚了,還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她這算是什麼,左擁右抱?
想到這裏,他本來要說的軟話變了味道。他冷笑道:“羅晴伊,我該說你天真呐,還是你太自信?你以為我這麼優秀的男人,會接受一個已婚的女人?即便是你們離婚了,你也是二婚了,我會還要你嗎?”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道:“愛這個字不是隨便說說,對於愛情,人多了隻會擁擠,請你收起你的博愛,不要再勾三搭四的!”
晴伊被徐煜星的話震得心顫,原來他當真可以傷到她的心,他以前嘴欠,不過是逗她,其實,他的話當真可以極具殺傷力,就如此刻這般。
二人沒有再多說,晴伊在上車前給丁垣昊打了電話,聽他說他在陪爺爺,今天沒時間過去,讓自己先過去。她也沒告訴他,自己和徐煜星在一起,隻告訴他,自己會小心,就掛了電話。
電話那端,丁垣昊掛斷了電話,偏過頭看杜佳婉,咬牙切齒地問道:“這樣,可以了嗎?”
杜佳婉笑得燦爛,看著他,眼底是得意的光芒,“可以了,我就說垣昊還是舍不得丟下我的。”
她嬌媚的語氣,他以前聽著無比受用,但現在再聽,心裏升起一絲慍怒。他覺得,這嬌嗲分明假得厲害,讓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沒有絲毫美感。他都奇怪,以前他為什麼會喜歡女人撒嬌的樣子,現在他卻喜歡他的晴伊氣鼓鼓,和他鬥嘴耍脾氣的樣子。
丁垣昊僵硬地笑笑,拂開她攀著自己的手,“好了,我留下來不是看你撒嬌的,我已經說過...”他頓了頓,有些為難地開口,“我們已經結束了,我現在愛的人是羅晴伊。”
杜佳婉聽他這麼坦誠地說,心裏的妒火愈盛。
她將柔軟的身體貼在他堅硬的胸膛,她一用力,就把他整個人壓倒在床上。她邪笑著湊近他的唇,在他的唇上,臉頰,甚至是頸間,印下了火紅的唇印。
她的氣息噴灑在他身上,他隻覺煩躁,伸手一把推開了她。她翻身倒在他身側,側眸不解地看他。
她無辜地道:“垣昊,你是不喜歡我主動嗎?”
他偏過頭,淡笑道:“不是,隻是不想我們再這麼糾纏下去。”
這句話,讓她心裏那殘存的自負瞬間灰飛煙滅,她現在纏著他,已經放下了自持,他還要怎樣?
她突然伸手,緊緊抓住起身的他,“究竟為什麼?我們那天還...”
沒等她說完,他就急急打斷,麵上有明顯的不悅。“那天是個意外,要不是我被他們灌醉,又在意識不清的狀況下叫來你,我們之間不會再發生關係!”
她徹底被他刺激到,近乎瘋狂地開口,“丁垣昊,我們之前的感情算什麼?你居然說...說我們上次...隻是意外!”
他對她心存愧疚,所以一直忍受她的無理取鬧。他認為,他愛一個女人時,一心一意對她是應該的,但感情不在了,他沒必要自欺欺人,他不覺得他有錯,他甚至有些慶幸自己的醒悟。
相反,如果明知道自己不愛她了,還欺騙她,抓著不放,他會覺得自己太卑鄙,對不起兩個女人,那太罪惡了。
他用力掰開她的手,起身披上外套,沒有理會她,直到走到門口,他才撇下一句話。“讓我更意外的是,你沒有我看到的那麼乖巧,你一次次強行留下我,也不會挽回我的心。”
他不鹹不淡地說道,也不理會身後女人聲嘶力竭的聲音,徑直離開了房間。他對她,仁至義盡了,這麼多次,她需要他幫助,他都來幫她,甚至在她失眠時,徹夜陪伴。現在,他的這些溫柔和耐心,不該分給她,隻有晴伊,才有資格得到這些。
杜佳婉無力地坐在床上,雙目緊盯那扇未關嚴的門。他走時,不曾猶豫,不曾後悔,那麼決絕。她得承認,在這段感情裏,她不是堅貞不渝,但至少她悔悟了,她回到了他身旁。
當年,她孤身一人在夏威夷,無依無靠,認識了一個外校的小夥子。他是當地人,在學院作兼職,他的父母離異,母親臥病在床,所以他隻能邊上學邊做兼職。
杜佳婉雖然出身在貧瘠的家庭,但有幸得到好心人讚助,生活上又有丁垣昊的幫襯,所以經濟上過得不算拮據。隻是畢竟她初入社會,閱曆尚淺,難免會遇到些麻煩。
而艾倫總是能及時幫上忙,他很細心,總能替她擺平一切,生活上的細節,他都替她考慮的周到,他對她也很溫柔。她孤寂,無處可依的心,就這麼錯誤地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