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玩笑了幾句,陳楠俊突然提起徐煜星,這讓晴伊被緩和的心情再次冰冷。
“他問我為什麼你沒去,還問你參賽的情況,看起來對你挺關心的。”他頓了頓,有些猶豫地開口,“你們...不會是舊識吧?”他不是不知分寸的人,隻是他把她當摯友,才會問出如此敏感的問題。
她沉默了會兒,才不自在地開口,“是...我們的確是舊識。”
他知道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所以將注意轉移到她受傷的腳上。
“我來看看,嚴重嗎,不行我們去醫院看急診。”
陳楠俊蹲下身,伸手握住她的腳腕,輕輕地抬起一點。晴伊沒有矯情地拒絕,隻是悶哼了一聲。
“很疼?”他抬起頭,皺眉看她。
她點點頭,“估計傷到韌帶了。”
他放開她的腳,起身,“去醫院吧,我陪你去。”
她點頭,由衷地道:“謝謝!”
他不以為意地笑笑,“嘿,謝什麼,我們是朋友嘛。”
陳楠俊到路邊攔了一輛車,又回去俯身抱起晴伊。晴伊有些不自在地掙紮,他隻是笑笑,輕輕地按了按她的肩,安撫她。
“不是你走不了嘛,你別多想,我沒有冒犯的意思。”
她點點頭,微微別開視線。和男人親密接觸,她作不到若無其事,即便他們不算陌生。
徐煜星自從夏威夷回來後,胃病愈發的嚴重了,今天忙過了頭,他的胃又疼得厲害,實在挨不過,就去了醫院。
急診樓裏,有急症前來診治的患者,也有受外傷前來救治的重患。這種雜亂的地方他很少來,平時一些小病都由他的私人醫生診治,即便去醫院,也是走VIP通道。所以對於充斥著各種味道的急診大廳,他很不習慣。
本來徐煜星想拿了藥馬上離開的,可醫生說他的情況比較嚴重,需要輸液。無奈,他隻好留在輸液室輸液。
他坐在扶椅上,左臂撫在扶手上,寬厚的手背上紮針針頭,一滴滴液滴汩汩流入凸起的筋脈,他隻覺手上一陣沁涼。他抬頭看一眼吊瓶,還有多半瓶的藥液,暗歎一聲,不經意間視線掃到門外,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他的視線。
一個身量不算高,但一雙長腿纖長筆直的女子,在一個男人的攙扶下艱難地邁著步子。似乎是男人嫌女人走得慢了,他彎身一把抱起她,她也沒掙紮,手臂緊緊拽著男人的衣領。那男人穩穩地托著她的背部以及雙腿,二人似乎很親密。
他隻看得見她的側臉,看不清她的樣貌,也不知道她此刻的神情,但他確定她就是晴伊。她的側顏,以及那延伸到唇部的曲線,是他深深印在心底的美好,他怎麼可能認不出她...
他心裏騰起怒火,暗自緊握拳頭,針管裏回流一小段血液,他都不自知。
正在替旁邊患者紮針的護士,聽見身前女人的提醒,才連忙湊到他身側,替他固定好針頭。
“先生,請不要用力,把手放平,不然造成血液回流就不好了。”
他收回視線,抱歉地看一眼護士,隻是他心裏不爽,也沒給她留麵子,“我知道了,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流點血,死不了人!”
小護士嗔怪地看看他,無奈地搖搖頭,回到女患者身旁,繼續給她紮針,還不忘抱怨道:“現在這些病人越來越不講道理,你好心為他,他不領情就罷了,還拿話噎你,真是沒素質。我看醫患緊張,就是這些不知好歹的病人鬧的!”
女患者不悅地插道:“你一小護士好好紮你的針,沒事瞎議論什麼,什麼叫是我們患者鬧的,你們醫生護士就沒責任!”
小護士生氣地用力一刺,針頭就勢紮進皮肉裏,女患者倒吸口涼氣,怒不可遏地道:“喂,說你兩句就對我下狠手!我要投訴你!這都什麼破護士,就這態度,難怪醫患緊張!”
護士指了指她的手背,不耐地道:“我又沒給你紮壞,你投訴我也沒責任。再說我又沒說你,你犯得著多管閑事嗎?”說完,她端起托盤,忿忿地走了。
徐煜星掐了掐眉心,聽她們吵得直心煩,剛剛那抹身影也早已不見蹤影。他正煩躁著,手機在這時響了。
他用右手取出手機接通,那邊是監測部的總監。徐煜星心裏煩躁著,聽說有文件沒處理,沒心思多想,隻說讓他認真審核再簽字,就不用給自己過目了。那頭的男人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他已然匆匆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