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垣昊其實是得知徐煜星回來了,他怕事情有變,就急於和晴伊領證。可是他不知道,這並不是捆住她的好辦法。她不在乎這張證,她隻是在乎他們之間發生的事,她背叛了徐煜星,她就索性破罐子破摔,嫁不嫁的於她來說,無所謂了。
從民政局出來,丁垣昊自然是意氣風發,晴伊卻比剛剛更頹敗不堪。他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裏惱得很。他用一條手臂攬過她,她就乖乖地靠在他的臂彎裏,低著頭,不說話,表情都是木然的,活像一個木偶人。
他看著看著,心裏的火苗越燒越旺,實在是壓抑不住。他停住腳步,側過身,拉過她,讓她和自己麵對麵。
他盯著她的眼底,低聲道:“晴伊,別這樣好嗎,你相信我,我這次是認真的,我會好好對你的,你不要對我這麼冷漠,好嗎?”
他雖然生氣,可還隱忍著,他盡量緩和語氣,那語氣,近乎懇求。他連自己都不相信,有一天自己會這樣去懇求一個女人,就連他曾經最愛的杜佳婉,他都沒這麼做過。
晴伊沒有反應,依舊垂著頭,不肯看他。她是恨他,可她更恨自己,她怎麼能一時糊塗,將自己送入虎口呐!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頷,迫使她抬頭對上他的視線。他很用力,她被生生捏疼,還能感受到骨骼相碰的咯咯聲。她難受極了,可又沒力氣掙紮,索性就定定地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可是,他並沒有說話,隻是傾身吻住了她。她感覺唇上一重,他發泄般地啃噬著自己,讓她很不舒服,還有一種恥辱感。她終於不再隱忍承受,用力推開了他。
她恨恨地看著他,眼裏有破碎的倔強,“丁垣昊,你不要以為你可以永遠強迫我!”
他又湊近一寸,逼視著她,冷笑道:“羅晴伊,是我強迫你,還是你自己送上來的,你自己想清楚!”
她所有的憤怒在這一刻,凝固了,隻剩悔恨和絕望。她沒再說話,他也沒心情和她爭執。
丁垣昊送晴伊回萊亞苑,並告訴她,他們的婚禮已經在籌備中,還有新房,也正在裝修。過了元旦,大概就能夠舉行婚禮。其實時間還比較倉促,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中旬。不過,她也不在乎,無非是個形式,何況,還是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她也不期盼,隨意就好。
晴伊回到家就把自己關進臥室,家裏的電器都關了,隻留了一盞台燈。窗簾外,夜色已開始蔓延,雪也停了,獨獨留下一片白色,覆蓋著整座城市。這樣的銀裝素裹,在平時,是晴伊喜歡的氛圍。可現在,她隻覺那是一片荒涼,陷入寂寥的隆冬。
她不願去看,索性拉上了窗簾,也不願燈火通明,那樣刺眼,會讓她懷念過去的美好。可是陷入黑暗,也讓她冷寂的心,愈發的無助。已經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幽暗的光亮卻在昏暗的室內,也照亮了一方空間。她無力地拿起手機,看見是徐煜星發來的短信,他居然在門外!
晴伊打開門看見徐煜星時,心跳突然停止了,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她隻覺呼吸都困難。再次看見他,他還是與往日一樣,散發著十足的魅力,優雅,俊朗,尊貴。
隻是,他的光芒被眉間鬱色所掩蓋,那雙漆黑的眸子,幽深似海,滿滿的都是憂鬱,那樣讓人心疼,而且,與記憶中的那個眼眸,重合了。那天,他們一個在台上,一個在台下,相互對望,他的雙眸,就是這般。
她看著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他。他注視著她的雙眸,是和記憶中一樣清澈,湧動著複雜的情愫,但更多的是絕望,她眼底的情不再濃得化不開,而是破碎如冰淩,生生刺痛了他的眼。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沙啞地開口,“晴伊...我們進去談,好嗎?”
她端著杯子走過來,他就坐在沙發上,看著她臉上掛著淺笑,屋裏柔柔的燈光打在她臉上,她的臉色愈發柔和。有那麼一瞬,他產生了錯覺,他們好像回到了從前,他在她家,看著她端著盤子過來,他們就坐在一起吃飯...
她把杯子放到他麵前,臉上依舊掛著笑。剛剛在廚房,她為了不讓他難過,對著小鏡子練了很久,才找回了久違的笑容。
她見他不喝,又把杯子往他麵前推了推,隨口問道:“你不是有這裏的鑰匙嗎,怎麼...”
他打斷了她的話,若有所思地道:“你原來說過,讓我來之前提前說一聲,所以我不想嚇到你。”
她心裏一暖,但更多的是痛,她說的那些話,他還記得,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