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望著謝景宸道,“我陪你一起去。”
傳話小廝忙道,“侯爺隻讓姑爺去,讓姑娘你去陪夫人,他和姑爺一會兒就進內院。”
蘇錦朝謝景宸聳肩,一臉愛莫能助。
謝景宸扶額,隨小廝走遠,身後有對話傳來:
“侯爺和姑爺會不會打起來?”杏兒問。
“應該不會,”蘇錦答。
“萬一真打起來了,姑娘你幫誰啊?”
謝景宸耳朵豎起來,腳步放緩,隻聽蘇錦爽朗笑聲傳來: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坐在一旁嗑瓜子看熱鬧了。”
“……。”
居然沒向著她爹——
謝景宸嘴角往上勾了勾,心情愉悅的隨小廝去了書房。
一進書房,謝景宸就險些被飛過來的紙團給砸個正著,東鄉侯正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
謝景宸走上前,作揖見禮,“見過嶽父大人。”
東鄉侯上下掃視了謝景宸好幾遍,看的謝景宸渾身不自在,又不是頭一回見他,用得著打量的這麼細致嗎?
半晌之後,東鄉侯開口了,“看來強扭的瓜也甜的很。”
“……。”
謝景宸想起了那天他被關在柴房,東鄉侯把蘇錦誇的是天上有地上無,隻差沒明說誰娶到那是幾輩子燒了高香,謝景宸聽得不耐煩,冷冷的回了一句,“強扭的瓜不甜。”
現在陪蘇錦回門,這不是打自己的臉麼。
謝景宸不說話,東鄉侯瞥了一旁站在的男子道,“把我要考他的題目告訴他,我出去透透氣。”
東鄉侯一臉深沉的出了書房。
謝景宸一頭霧水的望著男子,男子輕咳一聲道,“侯爺賒賬在前,揍那些鋪子管事的在後,早朝時被禦史台彈劾,侯爺一生氣,反駁了幾句。
也不知是嚇著了還是氣傷了,陳禦史暈了,皇上讓侯爺好好反省,侯爺反省不出來,姑爺文采斐然,侯爺讓您替他反省下,寫下來,他明天要交給皇上。”
謝景宸,“……!!!”
這就是考他文采了?
他又不是土匪!
他能替他反省什麼?!
謝景宸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一家子,就沒一個正常的。
要不是答應蘇錦好好表現,謝景宸估計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了,這會兒隻能認命的坐下,提筆沾墨,替嶽父大人反省自己的土匪行徑。
隻是筆提起來,遲遲落不下。
他問男子道,“嶽父大人是怎麼氣暈陳禦史的?”
男子回道,“陳禦史說侯爺賒賬辦喜宴和嫁妝是打腫臉充胖子,侯爺說他就是不打腫臉也比他一個瘦竹竿似的禦史胖。”
謝景宸,“……。”
就這一句話,陳禦史就扛不住暈了,男子真擔心他以後會被活活氣死。
“侯爺叮囑別把話寫死,要看著像是反省,實則是在爭辯,要理直氣壯,侯爺這輩子還沒做過錯事,不能讓他的人生有汙點。”
謝景宸,“……。”
這簡直比考狀元的題目還難!
謝景宸抽著嘴角,絞盡腦汁,斷斷續續寫了兩刻鍾才寫滿一張紙。
然後得到了一個讓他吐血的評價。
寫完後,謝景宸把紙交給東鄉侯,就告退了。
隻是他一轉身,就聽到東鄉侯誇讚他,“不愧是我女兒看中的,果然文采風流,你看這字裏行間,撲麵而來的土匪氣,令人為之振奮,這小子哪天做土匪,肯定比我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