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學校快一個半月了,寢室裏的同學基本上能保持按時上課,晚上到教室去上晚自習的習慣,學習氛圍看似比較濃。坐在教室裏的周瑾瑜拿著手中的筆在草稿紙上比劃著,似乎高考帶來的學習習慣還沒有消退,周瑾瑜想著的就是快點把手頭上的幾道微積分題目搞定,然後早點回寢室,畢竟去寢室的途中有一段是沒有路燈的,大樹比較多,心懷不軌的人很容易藏匿在那裏。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天早已落下黑色的帷幕,如果真的遇到不法分子躲在附近,自己一個女孩子該怎麼辦呢?想完周瑾瑜埋頭苦算。此時坐在離周瑾瑜後麵兩排的位子上甄博文又開始咬自己的手指甲了,這是他已經保持十幾年的習慣,完畢之後看看時間已經是20:30,估計瑾瑜也快要結束今天的晚自習了。
周瑾瑜來自中國的一個四線城市工人家庭,家中還有一個哥哥,她從小就是父母眼中的乖乖女,老師眼中的優秀學生,藏在這個女孩心中的唯一念頭就是要給父母和家庭爭光,賺錢了要給父母更好的生活。所以從她稍懂事開始,她行動的一切目的就是跳出這個小城市,到大城市去。但高考讓周瑾瑜感到不堪回首,多少次夢想著高考之後就是理所當然的被哪所心儀的學校錄取,可是等來的確是填誌願時,最後一個隨便填了的那所不入流專科學院的通知書。
甄博文來自一個小縣城,中學時代父母鬧離婚,他從時刻被人關注的熊貓級人物變成三不管人物,隻有親姐姐與他訴訴衷腸,似乎家庭對他來說沒有太多的吸引力,漸漸地變得什麼都無所謂,隻要有兄弟的召喚,他就覺得自己不寂寞,至於今後怎麼走?再說吧!父母也時常說:這輩子不知是怎麼過來的,前腦袋不知道後腦殼的事情,到了哪座山就唱那支歌。所以甄博文是一個在水中的浮萍,任由誰牽了、撿了去。能來到這個學校讀書,是甄博文意外的收貨,他曾經想著,高考完了之後可能就真的要在外麵打流了。
終於熬到了9點,甄博文看到前麵的周瑾瑜開始收拾桌麵上的課本,知道即將結束今天的晚自習。周瑾瑜背起書包,走出了教學樓,甄博文總是會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易被她發現。有好幾次,周瑾瑜總覺得有人在看著她,但往四周看看,似乎也發現不了身邊有熟悉的身影。現在是初秋,晚上還不是很冷,在教學樓的外麵來來往往還有很多學生在穿梭,有如周瑾瑜一樣獨自前行的,有結伴說笑著散步的......大學如此放鬆散漫的生活,她會讓你不知道時間是如何從指縫中溜走;如果你緊湊直追,她也可以讓你蛻變成蝶。雖然此刻身在大學校園,表麵上一樣過著大學生的生活,但是這表麵的虛榮並不能撫平瑾瑜一直不想讓人揭開的瘡疤。周瑾瑜兩手交叉在胸前一邊走一邊想起母親將她送到這裏來的時候的囑咐。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段沒有路燈的街頭,周瑾瑜深深吸上一口氣往前狂奔,跑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氣喘籲籲。
推開寢室門,就隻有王蓉在寢室,她躺在上鋪正在悠閑的聽著音樂,一見周瑾瑜回來了,馬上從床上跳到桌子上,神神秘秘的對周瑾瑜說:“瑾瑜,我們班有個男同學好喜歡你!”
周瑾瑜很好奇的問:“誰呀?!”
王蓉回答說:“就是那個他們整天叫文哥哥的!”
文哥哥?!不就是昨天說下流話的那個人嗎?!周瑾瑜不禁一陣寒顫。周瑾瑜於是把昨天聽到的東西告訴了王蓉。
“不可能是他說的,甄博文,我看在他們寢室裏不算是流裏流氣的人!”王蓉辯解道,“我等下就去問問他們,看看到底是誰說的?!”
王蓉抱著周瑾瑜的胳膊又接著說:“姐姐,我現在在和李勇在戀愛。”
周瑾瑜驚訝的問:“你不是很喜歡劉敏的嗎?怎麼跟李勇在一起呀?!”
王蓉說:“老李對我很好,他總是在哄我開心,跟我買了很多東西,所以…..”
周瑾瑜接著問:“那你跟劉敏,到底怎麼回事?”
王蓉說:“他是我的初戀,在我們那裏他帶我一起跑車、唱歌,我們有很多愛好都是一樣的,比如我們去一家餐館,會異口同聲的說‘來條魚’。那時候真的好幸福。”
周瑾瑜接著問:“你明知道他已經結婚了,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他如果真的喜歡你,就應該跟他老婆離婚。”
王蓉說:“她老婆在當地算是很有錢,而且她老婆對他也很好,她知道有我,上次在KTV我們碰到了,我們倆什麼也沒說,就是互相拚歌,我覺得他在經濟上離不開他老婆。……其實我開始也沒對他那樣深的感情,就是有一次我喝醉了,被我最好的一個朋友送到一個賓館裏,後來劉敏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