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我,我自己走!”
“沒想到你竟然活著從會宗樓出來了,真是意外呀!”有個家丁說道。
他們早就知道宗門懷疑秦曦和鍾離戰作弊的事情了,也知道秦曦竟然獨自站在大街上等著別人來抓她的事情。
“快去報信,說殺人凶手秦曦自己找上門來了!”一家丁說著,緊接著一個腿腳利索的小廝拔腿朝著院子深處跑去。
秦曦在幾名家丁的帶領之下來到一處院子中間,王家家主早早就等在這裏。院子邊上一道坎上麵擺著一張大椅子,秦曦站在台子下麵,本來顯得矮小的秦曦需要仰視才能看見這王家家主。
都過去這麼久了,王金奇的喪事還沒辦完,到處都是白色調景色。
“你就叫秦曦?”那人說。坐在寶座之上的王家家主名喚王七凃。
秦曦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口,一時語塞,沒有說話。
“你手中拿的就是斷海劍?”王七凃說。
秦曦還是沒有說話,王七凃一揮手示意家丁將她的斷海劍收繳了。就在他們收繳斷海劍的時候,秦曦回過神來,她又將斷海劍死死握在手中,同樣的感覺再次驚嚇到她,受到驚嚇之下,秦曦又放開雙手任憑他們將斷海劍拿去。
“七爺,給!”那搶劍的家丁雙手將斷海劍奉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斷海劍?每次斷海爭奪大戰那一次有過凡品出現的?”王七凃看著那斷海劍,感覺似乎自己掃尾一用力就可以將它崩碎。
草草看完之後便將斷海劍扔下台去,那斷海劍“哐當”一聲砸在地上,緊接著又滑到到秦曦的腳下。
秦曦將它撿起,看著斷海劍暗自傷神,如果不是因為當時一時衝動,也不會闖下這些禍事來。
“當時我就是用這把斷海劍殺死王金奇的,如果要我賠罪,我願意做出一切來作為償還,哪怕是要我陪葬!”秦曦突然說話了。
“我兒死得冤呀,竟然被一個小妹妹殺死,他所有的隨從都要陪葬,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不過我樂意要你陪葬!”王七凃說。
“不過我有一個請求!”秦曦說。
“你講,隻要不是太過分,我都會滿足你!”王七凃說。
“我要這把斷海劍給我陪葬!”秦曦說。
看來這把斷海劍就在秦曦這裏無法傳到下一代了,索性就讓這把斷海劍與自己陪葬算了。
王七凃表示同意讓斷海劍給秦曦陪葬之後招呼人將秦曦綁起來,瘦小的身軀在五花大綁之下顯得更加單薄了。
又將秦曦押到一座木質的牛車上,並把斷海劍cha在秦曦身邊,秦曦雖然麵無表情,但是內心如釋重負,覺得自己對這件事總算有了一個交代。
按照當地習俗,這牛車是用來拉祭品或者陪葬者的,到時候不管車上的人或者動物要被陪葬,就連拉車的牛也要被陪葬,有幾個牛車就會有多少頭牛被陪葬。
街麵上,人們聽說秦曦被抓到了,就不用擔心王家以搜索逃犯的名義四處擾民了,也都紛紛出來看熱鬧。
秦曦覺得很奇怪,當不幸的事情不是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就會成為看熱鬧的人。當一個人的不幸不會波及到他們的時候,這個人就會成為他們的熱鬧,他們會像看戲一樣來看這個人。
不過這一切都顯得無所謂了,秦曦冷眼看著周圍的人。好在她隻是個陪葬者,並不是以囚犯身份被拉出去處決的,沒有人對她扔髒東西。
秦曦最害怕的就是別人對她扔髒東西,小時候在豐靈國國都的時候也見過一些囚犯,那些平民就喜歡忘他們身上扔髒東西。
秦曦想,一個人都要死了,為什麼就不能讓他們幹幹淨淨的離開呢?那些人在在秦曦眼中是不幸的,死都要死了,還不能幹幹淨淨的離開。
對於她自己來說,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沒有人對她扔髒東西,牛車拉著她過了一條又一條的街道,白紗裙依舊還是白紗裙,潔白如雪,纖塵不染。
秦曦覺得隻要自己給王金奇償了命,自己不管是衣服也好,生命也罷,都將會是幹幹淨淨的。
能夠幹幹淨淨的離開,此時的秦曦是滿足的,她閉著眼睛感受這用生命換來的暫時的寶貴的平靜。
她在想像,當墓門關閉之後裏麵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自己的世界將會變得和墓道裏麵一樣漆黑,她想象著在黑暗背後藏著怎樣一個世界,又或者說,在死亡之後藏著一個怎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