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淩零來說,生活是什麼呢?那就是生下來,活下去。雖然不知道是哪兩個少男少女在隨隨便便的激情過後不負責任的把自己生下來的,但是淩零還是活下來了,而且活了22.99年了,因為明天就是他23歲生日了,也就是他被拋棄然後被送進孤兒院的日子。
在蘭市的孤兒院裏度過了六年,第七年的他有幸被一個老婆婆選中,可能是因為那時候他是一個長得可愛的小男孩吧,所以他被領養了,然後他就有了一個奶奶。領養他的老婆婆姓艾,是一個大學的退休老教授,一生未婚,無兒無女,或許是人老了也就免不了孤獨,就想有個人來陪。
從此以後,淩零就有了一個家,有了一個處處疼愛他的奶奶,就這樣祖孫倆相依為命,一直生活了十四年,在淩零二十歲那年,奶奶靠在躺椅裏安安靜靜的走了,奶奶一直把自己大部分的退休金都捐出去著,到最後也隻能留給了他兩萬塊錢以及一套老房子。在哭了很多次之後,也就慢慢的適應了沒有奶奶的生活,淩零又變成了一個人,靠著奶奶留給自己的錢以及勤工儉學,兩年後順利大學畢業,在蘭市找到了一份在自己看來能夠差不多活下去的工作。
已經是九月三十號的下午了,馬上要放假的淩零根本沒有了愛崗敬業的心思,一下午無所事事,百無聊賴,時不時的發發呆,或者想入一下非非。終於從發呆狀態醒了過來的淩零,伸個懶腰,環顧一下四周,看看同事們在幹嗎,然後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打開手機看看時間16:40,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就下班了,不由自主輕聲嘀咕了一句:“上班的時間真是過得漫長啊”。
“喂,小淩,明天就是國慶了,下班後咱幾個出去嗨一下吧!”說話的是一個胖子,這人名叫張鬆強,大夥都叫他張哥,是淩零這個部門的老員工了,人很好,對人對工作都很認真,所以在淩零進公司後領導就安排他帶著了。可能是因為一個人慣了,淩零性格上有些孤僻,進公司三個月了,淩零一直是安安靜靜,認識的人也不多,關係還算可以的也就張胖子一個人了。
“嗯,好的。”說完,淩零就將電腦上打開的文檔下翻了幾頁,雖然心思沒在工作上,但是樣子工作還是要做足的。
終於熬到了下班,一行五個人來到了火鍋店,差不多兩小時後,大夥兒都酒足飯飽。之後又有人提議去K歌,本來,對於五音不全的淩零來說,是比較抗拒KTV 這種地方的,但是本來有點酒微微上頭,然後在同事們的攛掇下就一起去了,從KTV出來已經是十點多了。在互相道別後,將同事們都送上了出租車,因為KTV距離自己的老房子也不是太遠,淩零決定步行回去。
快要十月的蘭市已經挺冷了,尤其是晚上,氣溫更加的低了。淩零縮了縮脖子,然後緊了緊衣服,將自己拎在手裏的雙肩包背上(雖然已經工作了三個月了,但是淩零在大學裏養成的走走步步都要背著一個書包的習慣還是沒有改掉,盡管書包裏隻有一把雨傘)。
十點多的蘭市,依然沒有安靜,隻是路上的人少了,車還是一樣的多。覺得走在路上無聊,於是淩零拿出手機,插上耳機,然後隨機點開了一個播放列表,淩零不會唱歌,但是有時候卻喜歡跟著哼幾句,自己並不知道真的有些難聽。聽著一些並不怎麼熟悉的歌,然後偶爾跟著哼兩句,邁著慢悠悠的步子,淩零不知不覺已經走進了自己住的小區。
“來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時光~”突然,淩零聽到“咣”的一聲,然後就下意識的抬起了頭,隻見幾點銀光灑下,一個方塊形的東西狠狠的砸在了淩零的額頭上,一股熱流順著額頭流了下來,淩零頓時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癱坐在了地上,艱難的抬起了右手,摸向了自己的額頭,大腦一片空白,思維也漸漸不清晰了,感覺這個世界一下子變得寂靜了。
淩零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了。眼神已經渙散,這時候淩零已經無力的躺在了地上,周圍是一些細小的玻璃渣子,原來,剛才的那幾點銀光就是從不知道幾樓掉下來的玻璃。血順著耳朵流到了地上,已經有一灘了,在月光下,泛著猩紅色的光,這時候,突然間在淩零三米之外的花園裏,閃過了一絲光,僅僅是一瞬間,但是淩零覺得自己看到了,有好幾種顏色,紅、黃、綠……之後淩零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個機械化的女聲“滴滴,係統啟動……”然後,就沒有了然後,淩零已經昏了過去。
蘭市,第一人民醫院,重症病房。
“哎,這小夥,遭受了這麼嚴重的砸傷,還沒死也是命大。”
“命大是命大,但是李醫生說肯定醒不過來了,最好的結果就是一直這樣躺著了,我覺得還不如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