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想到這樣的結果,殷靈靈不禁得意的輕笑出聲。
是的!她在報複白沉!自從上次跟淩雲打羽毛球時意外的撿到那張從天而降的小紙團,並且看到上麵的字跡後,殷靈靈就鬼迷心竅了,不能控製自己強烈的報複心性了。
想到那張小紙團,殷靈靈的目光轉向床邊的台燈。輕輕掀開台燈的底部,她從下麵抽出一張壓平的紙條。攤在手心,但見上麵清楚地寫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人世間最狠戾的打擊,莫過於這個男人愛慕的女人背叛他,並且是與他最好的手足兄弟一起背叛他!”
殷靈靈不知道這張紙條是誰丟進公寓院牆的,但是她知道,這張紙條是有目地的在提示自己。她不屑知道其中有什麼陰謀,她隻知道,看到這張紙條時,她心血澎湃,渾身每一根神經線都叫囂著,叛逆著,瘋狂的想要報複著!
為什麼她從來沒想到過反擊呢?為什麼她要甘心被白沉威脅恐嚇呢?為什麼她一定要做白沉三年多的禁臠呢?她可以反擊的啊!白沉可以與程明變相的欺騙她,侮辱她,她為什麼不可以反過來用變相的手段侮辱白沉呢?
如果白沉真的像程明說的那樣,對自己有了一點點的愛慕之意。那麼,他一定不能接受自己出軌,不能接受自己與別的男人上床,更不能接受自己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最重要的,那個男人還是他白沉最肝膽相照的鐵兄弟!
想到自己故意吃了促進快速排卵的藥物,並且成功的在受孕最佳期將淩雲拉上了床,殷靈靈的嘴角掀起一抹得逞的邪惡笑容。她想,在與白沉接觸的短短時間內,她也變的齷齪了,卑鄙無恥了!
罷了!她這輩子已經被程明和白沉毀掉了,也不介意再毀一次了。倒是淩雲看著枕邊早已離去的人兒,殷靈靈的心底有些沉重。她無意利用淩雲報複白沉,卻不得不利用他來報複白沉。
如果最後事情成功,她得以借此機會離開白沉,亦或者被白沉一腳踢開自己,嫌自己肮髒了。那個時候,淩雲還能陪在自己身邊,她殷靈靈就死心塌地的跟著淩雲過一輩子。她會用自己的餘生,將虧欠淩雲的一點點還給他。
心中甚是沉重,殷靈靈一件件穿好新衣,然後走進浴室。洗臉,刷牙,梳頭,殷靈靈有條不紊的打理自己,然後滿臉溫婉笑意的走出房間。
步下樓時,兩個小女傭熱情的給殷靈靈拜年。
“殷小姐過年好,大吉大利,歲歲平安!”今天是農曆大年初一,見了麵的都要拜年問好的。
殷靈靈笑著點點頭,也回拜她們,“過年好啊!大吉大利,歲歲平安!來,紅包拿著!”
從衣兜中掏出前兩天就準備好的紅包發給季紅和成藍,殷靈靈像個大姐姐一樣摸了摸兩個小女傭的頭。
“謝謝殷小姐!”兩個小女傭也不客氣,大大方方收下了殷靈靈打賞的紅包。
殷靈靈轉過頭看到桌前坐著的淩雲,四目相對,淩雲的臉上閃過尷尬的緋紅色。
“淩雲,過年好!大吉大利,歲歲平安!”殷靈靈見淩雲滿臉糾結的尷尬,就率先開了口,很溫柔的給淩雲拜年。
淩雲站起身,有些拘謹的回拜殷靈靈。“過年好,大吉大利,歲歲平安!”
聞言,殷靈靈立刻撅起小嘴兒,佯裝不高興的樣子。“就這樣啊?拜托,這個公寓裏你最大,我們幾個都像你的小妹妹一樣,你連個紅包都沒給準備啊?那糖咧?連糖都沒有嗎?”
殷靈靈一副不依不饒的俏皮耍賴模樣兒,甚是可愛。這下子,淩雲更加尷尬了。他確實沒有準備紅包,也沒準備糖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汗!
兩個小女傭眼看殷靈靈將淩雲逼迫的一臉窘迫,仰頭哈哈大笑起來。成藍還將手中的紅包揚了揚,調侃淩雲要不要借給他用用。淩雲被幾個女孩子調侃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好意思極了。
“算了算了,小氣鬼!不惜跟你一般見識了,記得以後給我們三個補上一份紅包哦!”殷靈靈臉上滿是捉弄人後的狡黠笑意。
淩雲頻頻點頭,表示一定補上。
殷靈靈這才罷休,不過她後知後覺的想起什麼,三五步就衝回樓上了。不一會兒,她捧著一件織好的毛衣走下樓。這些日子因為與淩雲偷偷搞曖昧的緣故,毛衣的袖子一再擱淺,到現在才織好。倒是可以給淩雲當做新年禮物了呢!
殷靈靈很大方自然地將毛衣塞給淩雲,然後調笑道:“我呢隻準備了兩份紅包,至於你這個貼身保鏢,就一件毛衫打發了吧!”
話是這樣說,可是隻有淩雲知道這件毛衫蘊含的深意。它不僅僅是一個紅包的替代品,而是殷靈靈一針一線耗時耗力辛辛苦苦織出來的。比起裝了金錢的紅包,這件毛衫的價值更大,更能打動淩雲的心。
雙手緊緊的抓著柔軟的毛衫,淩雲的心中萬分激動,看著殷靈靈的眼神也狂熱曖昧起來。善於觀察,也可以說正是八卦年紀的兩個小女傭立刻發現這一異常現象,她們互相看了眼對方,然後大笑著調侃起來。
“啊啊啊!有人感動的要流出眼淚了哦,哈哈哈!”季紅手指著淩雲,又叫又跳的。
成藍也跟著起哄,“是啊是啊,有曖昧的味道哦!從實招來,這件毛衫怎麼回事?”
殷靈靈和淩雲回過神,眼看季紅和成藍沒大沒小的亂起哄,殷靈靈不覺得什麼,最好大家都知道,連外麵車庫裏那些不見天日的保鏢也知道才好呢。但是淩雲不同,他的心有些難以言喻的慌亂。
季紅接過成藍的話茬說道:“你說怎麼回事嘛!前些日子給殷小姐打掃房間就看到她在織毛衣,卻沒想到是給我們淩大帥哥織的。哎呦呦,郎情妾意的,羨煞旁人啊!”
成藍頻頻點頭,“就是啊!我就說吧,這倆人兒天天打羽毛球,時不時的還躲在寢室裏不出來,有曖昧的味道吧?這次被抓了現行,你倆還有什麼好說的,嗯?”
淩雲眉頭深深蹙了起來,他與殷靈靈有曖昧關係是事實,但也僅僅是一時的情緒失控,關鍵時刻他還是控製住自己了的。兩個小女傭現在這樣說,對他而言倒是沒什麼,但是有損殷靈靈的名譽。如果這話傳到白沉大哥耳中,更是不得了了!
板著臉,淩雲嚴肅的告誡季紅和成藍別再隨便開這樣的玩笑。他表示,是他看殷靈靈閑來無事,所以才買了毛線拜托殷靈靈給自己織毛衣的。這話說起來有些牽強,但是眼下急急忙忙的,淩雲實在找不出更好的解釋。
兩個小女傭見淩雲態度惡劣,好像生氣了,不敢再多言。殷靈靈見狀,卻是很隨意的笑了起來。
“淩雲,瞧你嚇著她們了。我送你手織的毛衣,意義與紅包本來就不同嘛!還不行人家發發牢騷啊?”殷靈靈對著淩雲說完,又扭頭看向季紅和成藍,“這樣好不好?我給你倆一人織一條圍脖,保證花樣好看還暖和。你們倆就別羨慕嫉妒淩大帥哥了,瞧他那張臉多尷尬,被你們取笑的不好意思了呢!”
殷靈靈這番調解的話語,自然是令其他三個人都緩和下心中的異樣了。淩雲隻是抱著毛衣衝季紅和成藍傻笑,而季紅和成藍則爭著吵著要殷靈靈的手織圍脖。
一時間,大廳裏的氣氛又被殷靈靈轉向了另一個熱鬧的起點。
一陣刹車的急促聲音響起,淩雲率先敏感的將視線射向窗外。緊接著,兩個女傭和殷靈靈也疑惑的看向窗外。透過厚厚而清晰的落地窗戶,他們看到了白沉專用的黑色賓利穩穩地停在庭院裏。
白沉回來了?
淩雲臉上寫滿驚愕,殷靈靈臉上寫滿錯愕。
白沉這麼快就回來了?殷靈靈的手不自覺地捂在心口窩。很長時間沒有麵對白沉,現在他突然回來,殷靈靈竟然覺得自己的心緊張的慌亂不已,快要竄出嗓子眼兒了。
貌似,她的心底終究是懼怕白沉的!
黑色賓利車穩穩停下後,車門開,一雙潔白閃閃發亮的皮鞋率先映入殷靈靈的眼中。而後是一身潔白的西服,再然後,白沉頂著一頭銀白色的頭發步下車來。
那張妖孽般的臉龐,很俊逸,很漂亮,但是殷靈靈怎麼看都厭惡不已!
淩雲回過神,將手中的毛衫丟在桌前,然後急匆匆衝出去迎接白沉。打開門,淩雲不卑不亢的喚了一聲,“大哥!”
白沉輕輕頷首,算是回應。
當白沉踏著矯健的步伐邁進大廳時,兩個小女傭立刻彎腰拜年。主要是實在找不出可以說的話了!
“白先生過年好,大吉大利,歲歲平安!”小心翼翼的拜年問好,季紅和成藍因為年紀小的關係,甚是懼怕白沉的超陰冷氣場。
白沉點點頭,目光不著痕跡的轉向一邊站著的殷靈靈。離開將近二十天了,他竟然發現自己真的離不開殷靈靈這個女人,他想她,發瘋了一樣的想她。他無時無刻不在想殷靈靈過的好不好,吃的飽不飽,穿的暖不暖。
很久沒有擁抱這個渾身散發誘人香氣的女人了,自從上次與殷靈靈爭吵後,他離開C城,在加拿大那邊也跟幾個女人都上了床。但是,沒有激情,一點都不快樂!甚至,讓他一度膩煩床事。他終於知道程明所說的話不是在開玩笑,周綺安失蹤以後,白沉不止一次給程明介紹美女,性感的,清純的,各式多樣。但是程明都不感興趣,最後冷冷的丟給他一句:“白沉,別折騰了!我家老二會認人的,除了我的安安,它不屑與任何女人曖昧纏綿。”
那個時候,白沉還一笑置之,覺得可笑。現在親身經曆了,白沉才不得不感慨世間萬物,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他自從遇到這個叫做殷靈靈的女人後,就徹底的被打擊到了男人的自尊。身為黑大龍頭大哥,他竟然被一個女人吃的死死的,真丟人!
目光癡戀的停駐在殷靈靈的臉上,白沉說不出自己現在心中是什麼滋味兒。他就那樣貪婪地注視著,像極了一隻發現獵物的狼!
殷靈靈被白沉的目光盯的心裏更加慌亂了,她索性垂下頭,隨便白沉怎麼看,反正她看不到白沉就行了。
“大哥,剛下飛機還沒吃午飯吧?靈殷小姐也沒有吃,坐下吃飯吧。紅紅藍藍,趕緊收拾碗筷吃飯!”淩雲一邊招呼白沉落座,一邊吩咐兩個女傭去廚房端飯菜來。
目光透過白沉看向殷靈靈,可巧殷靈靈在聽到淩雲那句結巴了的“殷小姐”時就抬起了頭。四目相對,兩個人的目光中都滿是憂愁的淒涼。
白沉坐在餐桌上,目光直接落到那件銀灰色與紅色相間的手工毛衫身上。他伸手摸了幾把,很柔軟,很厚實。
“這衣服是”白沉頓住話語,目光偏向殷靈靈的方向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意思很明顯,他在詢問這件衣服的來曆。潛意識裏,白沉已經認定這件衣服是殷靈靈織的,而且應該是織給自己的。
殷靈靈餘光瞟向淩雲,張張唇想要回答,卻被淩雲搶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