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飛機窗外,風肆意,雲似玉。天那麼藍,連一絲浮絮都沒有,像被過濾了一般,熠熠發光,十分晴朗。
與之相反時因的心情並不清朗,回憶起昨天那通電話,傳來林微微略帶威脅和嘲諷的語氣“那天光挨你巴掌,都忘了告訴你戒指賣給誰了,想要知道是誰買走,就來西州找我,畢竟,那是你家人唯一留給你的東西,是吧小孤兒?”
我和林微微曾當過半年的同學和加室友,連跳兩級卡在他們還差半年高考的時候進了她的班。高三1班。
因為成績好被老師們列為重點保護對象。
在問題學生那裏老師喜歡的他們必然討厭,可是這半年來卻從沒被找過麻煩。
直到高考結束了,回宿舍收拾行李。發現裝在盒子裏的戒指不見了。留下一張紙條:我最喜歡毀掉對別人來說重要的東西。落款林薇薇
這麼多年過去了,直到前幾天竟又遇到林微微得知戒指被賣了,二話不說扇了一巴掌,然後便有了昨天那通電話。
以她那有仇必報的性子,去西州肯定討不了好。躊躇間還是買了機票踏上去西州的路。
頭等艙
“我都還單身,冬天昊這矮冬瓜都找著媳婦了,還喊我們去喝喜酒。真是斃了狗了,現在市麵上帥哥的行情這麼慘淡?”
這位翹著二郎腿,鼻梁上垂掛著墨鏡,大金鏈子,小手表,樣樣不落,看起來像個暴發戶實際上他就是暴發戶的同學他叫侯坬坬。
因為祖上留下來一大片在農村不值錢的宅基地,由於城市擴大,那一片剛好被劃入市中心。按照商業地價的標準,拆遷給他們,候家可以說是一路躺贏啊!再加上候家就侯坬坬一枝獨苗,對侯坬坬來說那更是爽歪歪啊。
話落,見沒人搭理自己。不滿的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自個兄弟。
這位兄弟皺了皺眉頭,一雙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掀開眼罩,隻見他睡眼惺忪,眼睛雖眯縫著,但凝注著他的眼珠,感覺像是剛被湮滅的黑炭,那銳利的眼神像能看穿人心似的。他,是澹台沉。
對著侯坬坬說:“困”這磁性中存在低啞感的嗓音,有著說不出的魅惑。
被他眼神看的發怵扭過腦袋,嘴裏不饒人“得,少爺就是少爺,睡吧您。”
把墨鏡推上頭頂,喚過空姐拿了幾本雜誌打發時間。
澹台沉戴好眼罩,在聒噪的噪音下緩緩進入夢境。
夢裏,澹台沉來到了森林,抬眼望去天空高的一望無際,森林裏的枝葉鬱鬱蔥蔥,密的像波濤如海。緩過神來便發現這裏的樹千姿百態,一頂挨著一頂的樹冠中竟除了綠色別無他色,仿佛像來到了綠色的海洋,蕩舟在綠波之中。
“嗚......”這時傳來一聲啼叫,森林間的樹與枝都在搖曳著,像極了在歡迎著什麼
“唰唰唰唰......”隨著聲音越來越近,澹台沉先看到的是一雙巨大的樹枝,不,像珊瑚,不對,原來是一對鹿角,這鹿角上仿佛承載了萬千世界,姹紫嫣紅,繽紛炫彩。
上麵有嬌滴滴的花朵,一簇簇蟬翼般的花瓣,仿佛少女的唇彩,好像個個都有自己的故事,可竟又如此和諧。還有那一隻隻美麗的蝴蝶煽動著五彩的翅膀在花朵上盤旋,時不時的親吻花瓣。還有那些一個個水靈靈紅透透的果子也壓在鹿角上。
上麵還停留著許多喊不出名字的鳥兒。隨後便見一頭半透明的麋鹿出現在眼前,點綴了這片綠海。原來這就是古時候傳說中的聖獸,除夕。
聖獸的背上還扶著一位少女。陽光映射在她臉上,原本毫無波折的眉頭漸漸鬆開,對著自己揚起了笑容,腮幫上落出淺淺的梨渦,那雙鳳眼彎成月牙,眼中帶著閃閃的亮光,像浩瀚星辰吸引著。這個微笑直直攝入心窩,暖暖的,讓人意猶未盡。
“旅客們,飛機已經安全抵達,請您拿好行李,注意安全。”
“到啦,到啦,澹台。”侯坬坬推著澹台沉的手臂。
“唔”澹台沉摘下眼罩,望向窗外的夕陽西下不禁道“又夢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