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想見不等於可以不見,今天仇少傑一收工就發現龍開山的心腹周金早已在集團的停車場候著他了。
仇少傑上了周金的車,給劉晶晶打了個電話,說今天要去見一個老同學所以沒時間陪她吃飯了,然後跟著周金直達了龍開山的府邸。
周金把仇少傑帶進了龍開山的書房,然後自個退了出去,隨手關上了門。
仇少傑進了書房,發現龍開山正捧著本厚重的書籍在裝模作樣的翻閱,似乎沒把自己的到來當回事,臉上不禁露出了幾分拘謹,從口袋裏把眼鏡拿出來掛到鼻梁上,妄想以此掩蓋內心的慌張。
神情稍定之後,仇少傑心虛的朝著龍開山喊了一聲:“二叔。”
龍開山聽到仇少傑喊了聲二叔之後,這才把書本扔到了書桌上,走出來指著仇少傑的鼻子怒道:“想不到你還有臉回來?你還有臉喊我這個二叔!”
麵對龍開山的大聲責罵仇少傑一語不發,聳拉著腦袋擺出一副誠心接受教訓的小樣,跟平時人前人後所表現出來的高高在上的海歸博士的架子截然不同。
“仇少傑?”龍開山狠哼了一聲道:“連祖宗給你的姓你都能改了,你果然和你媽一個樣,全都是賤人!”
一直低頭不語的仇少傑這時一聽到“賤人”這兩個字突然猛的抬頭吼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可以侮辱我媽!”
仇少傑在吼完之後,顫抖著雙手又怒又怕的摔門而去,隻聽到龍開山在身後同樣怒吼道:“臭小子你給我站住,有種就別跑!”
周金跑進來看了看同樣是一臉怒火無處發泄的龍開山,道:“龍爺,要不要……追他回來?”
龍開山閉上眼睛一拳頭打在書桌上,深吸了口氣,擺了擺手:“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仇少傑從龍府走出,一頭紮進了一家酒吧,坐到吧台上要了兩瓶XO仰頭就吹,直到一瓶下肚,酒氣上腦,惶恐的心情這才逐漸平靜下來,龍開山的出現讓他不得不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年那天,龍少傑十二歲生日,當他從國立中學興高采烈的回到家,打開房門問母親要生日禮物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了他的母親正和一個陌生男人赤條條摟在床上正幹著那檔子事。
母親當時嚇了一跳,但仍然沒有停止無恥的行為,隻是大聲的叫仇少傑先出去。
十二歲的孩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對男女之事早有研究,無意撞見了母親的奸情讓他怒火中燒,也讓他無地自容。
他想不到平日裏一副賢妻良母形象的母親居然背著他幹著這般淫賤無恥的勾當。
當他氣惱的把客廳裏的椅子,桌子全都掀翻在地的時候,他的母親才衣冠不整的從房間裏出來,跪下來將他抱住,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他解釋,希望他能保守秘密,不要讓他父親知道。
龍少傑的父親龍開江,那時候和龍開山一樣也是個賭徒,不但賭博而且還經常在外邊跟不同的女人鬼混,要麼連續數日不回家,一回家便對著妻兒非打即罵。
家裏的女人受到了冷落,空虛寂寞之際難免會紅杏出牆……
由於從小到大都是母親一個人精心照顧自己,而父親卻從來不聞不問,所以基於這個報複父親的心理,龍少傑聽完母親的哭訴後,點頭答應了母親的請求,幫她保守秘密。
其實,真正讓龍少傑軟下心來的,不是理解了母親的處境與無奈,而是和母親通奸的那個姓仇的男人隨後從旅行包裏掏出一個嶄新的筆記本電腦,送給他做生日禮物,那是他渴望已久的三星牌迷你型筆記本。
然而就當龍少傑愛不釋手的打開筆記本電腦的時候,他的父親,龍開江不知從那裏收到消息,和他二叔龍開山帶著一夥人殺氣騰騰的回到了家裏,對著他的母親和那個奸夫便是一頓拳腳。
龍開江一眼發現了兒子手上的筆記本電腦,更是氣得發瘋,這小子居然幫著外人給老子帶綠帽?
幾步走過去把電腦奪了過來,摔了個粉碎。
然而,讓龍開江更加吃驚的是,他的兒子居然為了那個筆記本電腦,憤怒的將地上的一把三十公分長的水果刀刺入了他老爸的腹部。
頓時血流如柱,龍少傑被嚇傻了,很快就被他母親拉著逃出了家,和姓仇的男人逃到了美國定居,改名為仇少傑。
本以為到了美國生活會變得好過,可寄人籬下的日子讓仇少傑很快的發現,在這個美國的新家,母子倆更加找不到半點尊嚴,過著十分低賤的生活。
從那時候開始仇少傑便發誓,長大以後絕不允許任何人罵他作“賤人”……
所以他發奮的讀書一定要出人頭地,所以剛才在龍府聽到龍開山罵他“賤人”的時候他才會不顧一切的摔門而去。
當麵前擺滿了五六個空瓶子的時候,仇少傑才搖晃著身子走出了酒吧,上了一輛出租車,示意司機往龍開山的府邸方向開去。
他想清楚了,他要向龍開山跪地求饒,不是害怕龍開山會到警察局揭發自己,而是因為他二叔現在成了香港大哼,更重要的是龍開山無子嗣……
澳門星辰大酒店的貴賓房內,啊仁和大蟲兩人正剝著酥脆的花生米下啤酒,綠頭推門進來在兩位大哥的身邊坐下,自己也開了罐啤酒就要開喝,大蟲就瞪著眼睛道:“喂,酒店沒事做的時候就到賭場幫忙看著,跑上來幹什麼?”
這段時間綠頭顯然是得到了兩位老大的賞識,在遊龍幫裏的地位迅速上升,就連跟大蟲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有點沒大沒小了:“這你就不懂了大蟲哥,毛主席曾經說過,把拳頭往後縮起,就是為了能夠更加有力的再次出擊,我現在休息一會,不就是為了以後能有更好的精力幹活嘛!你說呢仁哥?”
聽著這小子胡亂引用偉人的名言來強加在自己瘋馬牛不相及的謬論上,啊仁隻是笑了笑,拿著啤酒罐和綠頭小子碰了一下道:“說吧什麼事?”
綠頭手掌往茶幾上一拍,將花生米從殘碎的花生殼中挑出來不斷的拋往自己口中,邊吃邊道:“大富豪的老板來了,說想見你們,估計是想讓我們遊龍幫去給他們壓場子,要不要叫他上來喝兩盅?”
大蟲手一拍道:“叫他上來,反正前天新收了十多個小弟正好放他那裏紮營。”
綠頭沒有動身,眼睛隻是一味的看著啊仁,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大蟲哥的話隻能當放鞭炮熱鬧熱鬧,最終決定的還是仁哥。
果然啊仁擺了擺手道:“下去跟他說我們沒空,以後有時間我們會前往大富豪拜訪。”
綠頭應聲而去,大蟲甚是不解:“我說啊仁,大富豪那檔口不錯,為什麼對他沒興趣?我聽說這裏的幾幫地頭蛇都爭著要擠進去呢,這種好事自己跑上門了你都不要?”
啊仁皺了下眉頭道:“就是因為太搶手所以不能要。”
“靠!我們還怕了他們不成?”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強龍不壓地頭蛇沒聽說過麼你?不是因為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而是因為一種規矩,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要是我們幫把場子全占了,人家那些老澳門還吃什麼喝什麼?樹大招風最終會被連根拔起,我們有紅星集團的產業為依靠,其他方麵的財路要適可而止,更何況我們現在連根基都還沒站穩,你說呢?”
大蟲一聽這話就覺得沒勁,喃喃的道:“要是大哥在這我估計澳門現在的場子早成我們遊龍幫的天下了,你呀比大哥還膽小。”
啊仁瞥了大蟲一眼,道:“別事事想著大哥,大哥本來就是一個有文化的人,隻是運氣不好才被迫跟我們混在一起,現在他有自己的事業,我們不能總煩著他。”
大蟲一聽越發不高興了:“行了行了,我們說點別的!兄弟就是兄弟,不分彼此,為什麼要說這麼見外的話。”
這時候對講機傳來了綠頭的聲音:“兩位大哥,在六樓舞廳逮到個賣粉的怎麼處置?”
這是遊龍幫進駐星辰酒店後頭一次發現有人在賣白粉,兄弟倆不敢小視,放下手中的啤酒走出了房門……
老古今天下午沒什麼工作安排,要見的客戶早上全都搞定了,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不知道要幹些什麼才好。
關上辦公室的大門,斜身躺在老板椅上看起了李連傑,劉德華和金成武主演的國產大片《投名狀》。
用鼠標拉著進度瀏覽了遍,就把電影給關了,心裏罵道:“真他媽扯淡,半個驚豔的場麵都沒看到,除了製作場麵還算大氣之外沒什麼看點,最不爽的是兄弟三人居然落了個自相殘殺的結局,難道兄弟之間就真的是這麼脆弱麼?
算了,還是打電話叫我的安妮過來溫存一下,解解悶吧……”
手中的電話剛拿起,號碼還沒撥出去,安妮就急得連門都沒敲便推門進來了。
老古真是喜出望外,想不到小寶貝跟自己竟能如此的心意相通,於是沒等安妮說話便把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來。
誰知道安妮嬌打了一下老古的手道:“放手啦,我有急事。”
看著安妮在自己辦公桌上亂翻一通,老古問道:“怎麼了寶貝?你把我的文件都弄亂了。”
“糟了,我把藍圖公司上次發過來的合同意向書弄丟了,我還以為邋在你這裏了,怎麼辦?怎麼辦!?”
安妮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彎腰的時候那豐滿小屁屁把身後的老古晃得眼暈。
雖然安妮在市場部,老古在攻堅部,但關於這個藍圖公司的情況老古也略知一二,藍圖公司是一家專門幫人蓋樓起房子的建築公司,和紅星集團一直都合作得很愉快,紅星靠實力拿下地皮,然後轉手賣給藍圖起房子,有錢大家一起賺。
隻是近來因為元朗的一塊黃金地皮規模太大,一直沒談妥當,合同都改了幾回了還是沒談成。關於建築方麵的業務老古不熟悉,但地皮買賣可就簡單得多了,不就是個價錢問題嘛,還有什麼好找的?
於是站起來雙手從屁股後麵輕輕的將安妮抱住,將頭擱在她的耳朵邊上,聞著那淡淡的發香道:“看你急得,要不要為夫出馬幫你搞定啊?”
剛一走近集團的會議廳,老古便透過玻璃看到了廳內陳秘書和劉晶晶兩人正和兩個掛著牌牌的藍圖公司的商務代表“討論”得異常激烈,唾沫橫飛,看來談判桌上的一場攻堅戰在所難免。
因為這份合同涉及金額高達十個億,所以陳秘書不放心劉晶晶一個人出戰,自己也親臨把關。
正當雙方圍繞著價格問題爭得起勁的時候,安妮進來了,並且身後還跟著攻堅部的古經理。
老古一進會議廳,便牛X烘烘的徑直朝著那兩個藍圖的商務代表走去,一一和他們握手道:“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我是紅星集團的臨時副總裁,今天這個合同將由我來跟你們一起完成。”
這句話聽得安妮大驚失色,這老古怪說來幫忙,所以就帶他來了,誰知道他竟然口出狂言,絲毫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裏……
那兩個藍圖的商務代表沒跟老古接觸過,眼見突然冒出個高傲自大,並且著裝和年齡都夠不到總裁那一層次的年輕人,眼裏疑竇頓生,不是很情願的和老古握了一下手之後,轉頭朝陳秘書望去,想要從陳秘書的眼中尋求答案。
同樣吃驚的還有劉晶晶,她本來是想讓安妮去找上次的合同樣本過來參照一下,可她卻把姓古的叫過來幹什麼?
又不是吃飯開派對,人多熱鬧點更好,這可是關乎十個億的合同,而且那家夥居然開口就說自己是集團的臨時副總裁……
劉晶晶此刻對老古的厭惡簡直升華到了極點,偏偏藍圖的人在這又不好發作,隻有無奈的瞪了一眼老古之後,也朝陳秘書發出尋求解決辦法的眼神。
結果陳秘書的表現同樣令劉晶晶大出意料之外,陳秘書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很有禮貌的站起來給兩個藍圖的夥計介紹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集團的臨時副總裁,古總,這兩位是藍圖的高級商務代表。”
當著客人的麵,這個陳秘書為什麼會如此的配合老古,承認老古臨時總裁的身份呢?
其實這也在情理之中,隻是劉晶晶不清楚罷了。
老古剛進集團那會劉老爺子早就說過,雖然,職位隻是攻堅組組長,但權力可不小,整個集團辦公室的人員任其調配,逢人皆可差遣,逢官高一級,因此老古要把自己說成是副總裁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更何況隻說是個臨時的。
高級商務代表?說白了就是個跑業務的,除了工資高出一截之外,和老古當年開著甲克蟲賣雜牌啤酒一樣幹的都是跑腿勞碌的活。
所以在這樣的人麵前老古的底氣很足,一雙眼睛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微笑的看著那兩個商務代表,聲音洪亮的道:“這個,怎麼樣?剛才你們都談到哪了?”
既然陳秘書都承認了眼前這個冒牌的副總裁,劉晶晶也隻好放下太子女的架子,給這個副總裁充當解說:“關於這份合同,我們上次洽談所定的價格是十億,可是現在對方說要往下調五千萬……”
“五千萬?”老古打斷劉晶晶的話,朝那兩個商務代表道:“兩位的胃口也太大了吧?才隔了幾天就獅子大開口的要吃掉五千萬?”
現在這世道就是這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利用手中的些許權力假公濟私中飽私囊的人比比皆是,甚至有的大公司對這樣的事也是半睜半閉的,隻要最終能給公司帶來效益那就可以了。
老古不知道眼前的兩個藍圖的人三番五次的要壓價,是出於對公司的負責還是另有私心,反正先打擊一下他們的氣焰再說。
不想這兩個藍圖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燈,特別是看起來年紀稍長的那個一聽到老古說出這樣帶有誣陷諷刺和鄙視色彩的話之後,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
邊作著手勢就劃開了:“古總,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公司跟你們集團又不是沒有合作過,我們的那個誠信度也是相當的高的,至於這個價格的問題,如果按照十億來算的話我們實在是承受不起了,現在國家對大陸建設所提供的大力扶持和許多優惠政策,對我們香港投資公司來說衝擊不小呀……”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老古一言不發,隻是靜靜聽著,眼睛直盯的對方心底發麻,直到對方發完了國家的牢騷,然後發消費者的牢騷,最後表明了如果不降低五千萬的話,這份合同怎麼樣也是無法簽定的。
這樣換湯不換藥的一番話,陳秘書和劉晶晶早就聽過了N遍,都聽膩了,但偏偏就是拿他們沒辦法,這塊地皮擺在那已經不少時日了,除了藍圖,其他的建築公司又沒有這麼大的能力來承建,真是傷腦筋呀。
於是也無言以對,隻等著以失敗來結束今天的談判了。
不想,老古發飆了,突然坐直了身子,幾個手指頭在會議桌上敲得甚有節奏,打了個哈欠道:“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今天還有要事要辦,這個合同我看就抓緊簽了吧,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這樣吧,如果十個億你們承受不起那就算了,反正是躺著的地皮站著的樓,你們不要也跑不到哪去,大不了我們自己起房子廉價出租,也算是為社會主義建設貢獻一份力量。”
對方一聽根本沒商量的餘地,也顯得很氣憤,把文件袋整理了一下道:“既然古總都這麼說了,我們也沒辦法,我隻能說,如果是按照十億這個價格的話,我們可以從別人手裏買到更好更旺的地皮,先告辭了。”
看著藍圖的人起身欲走,劉晶晶急了,剛要站起來挽留,老古卻大聲呼喝道“你要幹什麼!?”
“你——!”劉晶晶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正要大發雷霆,卻被陳秘書拉住了。
搞得安妮一臉的愧疚,心裏直罵這老古怪不學無術,那裏有這麼談判的?
虧那些部門經理還個個誇他精明能幹原來也不過如此,真是後悔把他給帶進來。
要不怎麼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劉晶晶和安妮直以為老古沒把這次談判當正事看待,隻是無聊之際跑過來搗亂耍威風的。
因為他的言語之間充滿了打擊和諷刺,更沒半點談判的誠意,試問有誰會想和這樣的人合作?
可陳秘書看出來了,雖然老古隻是撂出了幾句漫不經心的話,但從雙方對視的眼神中,他看到的是一場極具水平的攻堅戰。
而那幾句漫不經心的話,恰好封死了對方的退路,逼迫他們束手就擒。
在心理戰中,最怕的就是被對方識破己方的弱點,從而攻破防線。
在這次會談中,老古的眼睛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那兩個藍圖人的眼睛。
雖然從那個年紀稍長的藍圖人眼裏看不到半分破綻,但另外的一個人卻絲毫沒吐過隻言片語,並且那雙眼神還會隨著年長者的話語而有過虛爍,就憑這一點,老古就吃定他們了。
藍圖人假意要走,那是要再次試探老古這個臨時總裁的真實性,是不是真的有決定權。
還好陳秘書及時阻止了劉晶晶,這才沒有讓這兩個藍圖人洞穿老古的虛偽身份。
“這樣吧,我看你們一時也做不了主,我給你們五分鍾時間打電話問你們的老板,這樣一來就算合作不成,你們回去也好交代,不過要是超過了五分鍾,每過一分鍾我就加多一千萬!”
老古硬綁綁的這句話讓陳秘書聽了忍不住暗讚,簡直是完美的殺招:一邊作好台階給那兩個藍圖人下,表示洽談仍然可以繼續。
另一邊則拋出超過一分鍾便要加多一千萬的狼狗追著他們屁股咬,試問在這麼大的壓力之下,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那兩個藍圖人又能想出什麼應對之策呢?
除非十億這個數他們是真的承受不下,但如果是他們心裏有鬼,隻是想壓價私吞的話,那,拿下這十億的合同就變得如同探囊取物這般簡單了……
那兩個藍圖人果然沒有立即離去,重新坐了下來,道:“那,我先打個電話回公司問問。”
看著那個年長的藍圖人拿著手機在裝模做樣的向老總請示,老古暗笑:那手機屏幕隻是亮了一下便暗了下去,估計連號碼都是亂撥的吧。
結果那個藍圖人在耳朵裏傳來了“請查證後再撥”的提示音之後,對著電話那頭虛擬的老總亂侃一陣。
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法子了,這才把電話放進口袋裏,把手伸向老古握了一下道:“我們總裁說了,就算不賺錢也不能丟了多年的合作夥伴呀,十億就十億,我們現在就簽!”
說完從文件袋了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合同書。
這下劉晶晶和安妮才徹底明白過來,老古是一開始就斷定了這兩人心中有鬼,在滿有把握的情況之下所以才出演了這出好戲。
就在劉晶晶剛要在合同上簽下大名的時候,老古卻把合同移開,對著那兩個藍圖人道:“不好意思,剛才你請示老總的時候超出了兩分鍾,所以合同上要改成十億兩千萬!”
這高潮真是一撥接一撥,突然變成了十億兩千萬!?能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