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產的事情，我會去查。但是查不查的出來，得兩說。若是查不出來，咱們再想別的辦法弄死她，也是一樣。”陸淩芷淡然說道。
柳姨娘咬牙點頭，“大小姐放心，這些事情妾身都懂！”
“大夫說你以後都不大可能懷孕了。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陸淩芷望向柳姨娘。
柳姨娘當然清楚。這意味著老爺再也不會來她這裏浪費力氣。就算是偶爾來，也隻是可憐她。
“但是若你失勢了，對於我們的複仇計劃一點幫助都沒有。所以我有一個辦法，趁現在你流產了，祖母和父親都對你很憐惜，你自己請命搬到老太君那裏住。”陸淩芷分析道，“就說是為了自己死去的孩子吃齋念佛。你應該知道我們這些姐妹之中，陸淩蘭就算是嫡女，照樣被老太君打罵喝斥。但淩霜，卻深得老太君寵愛。”
柳姨娘點點頭，感激道，“我知道大小姐是為我著想，我明白。”
“不過我希望你能改改你的作風，別再那麼飛揚跋扈。若是你做不到，還是離老太君遠一些。免得惱了老太君的清靜。”陸淩芷想起她以前的做派，不由蹙了蹙眉頭。
“大小姐放心。經過這件事情，我若是還不知道反省，我就真是一個畜生！”顯然，流產的事情，對柳姨娘的打擊非常大。後悔，自責，還有對陸趙氏的恨意。
陸淩芷掃了她一眼，還能因為孩子而改變，也不算太差。“既然如此，等你身子修養好了，就跟祖母說吧。對了，這件事情，你自己跟祖母請罪，說是你的錯。現在沒有證據，若是指責陸趙氏，反而會被她說你在逃避自己的罪錯。”
柳姨娘的身子直顫抖，但還是忍住點了點頭，眼中的淚水串珠般的落下。“謝謝大小姐指點。若是沒有大小姐，我這樣直接去為我的孩子報仇，肯定會被那個惡婦倒打一耙！到時候，就連老太君也不會可憐我了！”
明明孩子是被她害死的，自己卻還不得不說是自己的失察之罪。這種憋屈，但也隻能忍下來。
“你放心，棋局我很早就布下了。”陸淩芷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唇角微微勾起，“就讓她先痛一痛吧。母女三個人多欺負人少？那我就一個個來！”
陸淩芷從柳絮院出來，徑直去了慈壽堂。經過這麼一會兒，老太君已經醒了過來。陸淩霜倒是沒有伺候著，大夫還給她開了好一些藥，老太君便強製讓她睡下了。
“祖母，芷兒來遲，您身體可好些了？”陸淩芷扶著老太君坐下，問道。
老太君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擺擺手道，“我沒事。你去看了柳兒，她如何？”
“柳姨娘已經醒了，但是傷了身子，現在還在修養。她知道孩子沒了，心裏非常後悔。”陸淩芷淡淡說道，眼神落在了陸夫人臉上，“她說都是怪她自己沒有照顧好孩子，所以請老太君允許她休養好之後，就來慈壽堂陪伴老太君。吃齋念佛，為她那沒出世的孩子添些福蔭。”
老太君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唉，可惜了我的孫兒啊。讓她別多想，好好休養。她要求的，我也準了！”
陸夫人被陸淩芷這麼看著，臉色略有一絲不自然，連忙錯開話題道，“婆婆，大夫說柳姨娘這次流產，並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今日吃的湯圓，也拿去給他們檢驗了。沒有問題！”
老太君神色略顯疲倦，似乎知道深究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疲憊說道，“此事就交給你善後吧！”
回到沉香水榭，陸淩芷依舊想著剛才的事情，暗自搖了搖頭。老太君對此事心灰意冷，大概也知道陸趙氏動了手腳，卻又奈何不得。畢竟她是主母，為了自己的利益做些不幹淨的事情，在陸淩芷他們看來是十惡不赦。在老太君這個經曆過許多風波的人看來，也不過是小打小鬧。
隻是如今這牽涉到了自己未出世的孫子，難免心傷。但心裏肯定也是責怪柳姨娘太蠢，沒有保護好孩子，就這麼著了陸趙氏的道。
老太君人老成精，就算是清楚這其中的條條道道，沒有證據，自然也隻裝作不知道。
“大小姐，奴婢打聽過了。雖然那些大夫說，不是因為食物而引發流產。但是柳姨娘這般，絕不是因為她身子弱而自然流產。屬於受了外物的刺激，所以才會使她傷及了根本。”紫珠最善打探消息，此時彙報道。
陸淩芷點點頭，“這跟我想的一樣。確實是陸趙氏動手了。隻是不知她是如何動的手腳！”
忍冬走了進來，道，“大小姐，您讓我傳遞消息給那些暗衛，我已經發出去了。他們會把今晚柳姨娘所吃的湯圓，包括碰到的東西，都控製下來，帶回去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