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的神色一怔,竟然出乎意料的沒有多說什麼。
“少主,我回來的時候聽說慕容淵去漠北了?這個差事好啊,不費力就能得名聲,我們要不要搞點小破壞?”白逸不敢再問,提起另一個話題道。
慕容昭搖了搖頭,眼中神色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淡然,“我雖然不擇手段,但也不想拿無辜百姓的命來成就霸業。漠北雪災確實很重,他要去便去吧。賑災款不能動,但暗衛可以出動!聽說漠北多山,雪崩什麼的常有。若是一不小心將慕容淵給活埋在雪山裏,也是有可能的。”
“少主,屬下即刻下去安排。前幾日收到江南那邊的飛鴿傳書,阿妹已經辦妥了您交代的事情,如今已經在進京的路上。”白逸偷看了一眼慕容昭的臉色,語氣變得愈發小心翼翼,“少主,屬下……屬下可不可以請調離開京城?”
慕容昭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白逸,若是你現在要走,以後可都得小心一點了。”
一番話讓白逸打了個寒顫,再也不敢多提。他想避開那個凶神惡煞的女魔頭,但這次走了下次遇見肯定更慘。
慕容昭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酒壇之上。父皇的身體時好時壞,慕容淵和皇後小動作不斷,他的計劃必須要加快了。
“少主,還有最後一件事,聖母的意思是……您應該準備一個合適的時機娶謝依錦。這些年經過您的布局,謝依錦已經非您不嫁,正是該收網的時候了。”白逸提醒道。他口中的聖母,便是慕容昭的親生母親,被打入冷宮的廢後。
慕容昭皺了皺眉頭,將桌上的酒壇拋給白逸,起身飄飄然離開。
“少主,您賞我酒是什麼意思?少主……少主,難道是等著喝喜酒嗎?少主的心思還真難猜!”白逸自言自語,仰頭喝了一口,嗆得滿臉通紅。“怎麼這麼烈,咳咳……”
這世間的事情,從來隻有他要做什麼,沒有人能教他做什麼。即便是他的母親也不成。
臘月,小年。陸淩芷和陸雲陽在城中逛街,身後跟著一票丫鬟侍衛。
今天正是陸雲陽放假的日子,陸淩芷早早就在城門口等著。接了弟弟之後,兩姐弟一路街上閑逛。
以前她的一切開銷都是府中管著,沒有什麼閑錢。陸雲陽也是如此。自從有了賣繡品這個收入,手中有了銀錢,她這個做姐姐的自然不可能虧待弟弟。每次見到陸雲陽,都恨不得把這天下好吃的好玩的都買給他。
“姐姐,不必了吧。你買的都夠我從今年穿到明年了!”陸雲陽無奈說道,但臉上的笑容一直燦爛。
陸淩芷敲了敲他的頭,“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去年的衣服都不合身了,是應該買新的。祖母雖然寵著你,但也不可能事事周到。這些當然得是姐姐給你買了!”
兩姐弟從一家布店走了出來,正要去對麵的首飾店,卻是和一夥人打了個照麵。
“公主?”陸淩芷隻一眼就認出了走在最前麵的玉凰公主,連忙拉著陸雲陽退後了一步。
但是玉凰公主眼尖,早就瞧見了陸淩芷,漫步走了過來。她穿著一襲金黃色的鳳裙,依舊如上次所見那般雍容華貴。身後一排侍衛,手上皆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看來她也是因為小年,特意出來逛街的。
“陸淩芷!”玉凰公主停下了腳步,眼神落在陸淩芷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陸淩芷眼看躲不過,隻好福了福身,“見過公主!”
“好久不見。看你的樣子,買了很多東西啊?看來你今天心情很好。對了,身後那個是你的弟弟對吧?過小年帶著弟弟出來逛街,真是好興致啊!”玉凰公主臉上浮現一抹笑意,但是很冷。
陸淩芷沒有說話,陸雲陽已經忍不住了,“一個公主殿下,說話竟然陰陽怪氣的?你是公主,又不是太監!”
“雲陽!”陸淩芷連忙低喝一聲。
陸雲陽最在乎的就是這個胞姐,容不得任何人欺負她。這突然發難,就是陸淩芷也沒想到的。
玉凰公主冷冷瞥了陸雲陽一眼,徑直走到陸淩芷麵前。
“其實你的選擇是對的。就連我,都因此高看了你一眼。你是一個懂進退知分寸的人,這樣很好。”玉凰公主站在陸淩芷麵前,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輕輕說道,“我真的萬分感激你離開他。但是,現在看見你過的如此好,卻為哥哥不值。你這樣的女子,真配不上他!”
說罷,玉凰公主譏諷一笑,轉身望向陸雲陽,“想為陸淩芷出氣?憑什麼?就憑你相府少爺這個帽子嗎?我告訴你,這一點身份,你不配!若是本公主真心計較,汙蔑皇親之罪,就可以送你進大牢!你爹想把你搗騰出來,都得多花點力氣!”
“你可以試試?就算你要抓我,在你抓我之前,我也會先打倒你,作為你欺負我姐姐的代價!”陸雲陽毫不畏懼,針鋒相對。但心中卻悄悄埋下一顆種子,我一定要好好努力,擁有可以為姐姐遮風擋雨的能力。有朝一日,即便是公主也不敢欺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