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除夕每一年都是相似的。
同樣的花燈夜遊、同樣的人聲喧鬧、同樣的人陪在身旁。
年年歲歲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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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你坐穩了。”宋平將兒子舉起來放到了肩膀上。
一旁的齊慧看得膽顫心驚生怕他把孩子摔了,擔憂地道：“還是讓他下來吧。”
宋瑞聽到這話不樂意了，摟著他爹的脖子不肯鬆手：“我不要下去，我就要坐得高高的。”
被勒的喘不上氣的宋平拍著他的手道：“好好好,不讓你下去,但再不鬆開你就要沒爹了。”
“大過年的又在瞎什麼。”齊慧邊埋怨邊輕輕掰開了兒子的手。
宋平一低頭就看到了那張近在咫尺的容顏，恬淡溫和引得他不由一主便親了過去。
“咦，你們真不害臊。”宋瑞看著燈火之下娘親泛紅的臉頰道：“娘你是不是發熱了，怎麼臉這麼紅。”
齊慧被他得更加不好意思了,伸手就想遮住自己的臉。
看到妻子眼中的嗔怪後宋平晃了一下坐在自己身上的兒子：“趕快閉上嘴,再話我就把你扔下去。”
宋瑞揪著自己爹的頭發向旁邊的女人告狀：“娘,我爹要把我扔下去。”
齊慧仰頭看著他道：“還不快鬆開你爹的頭發。”
“聽到沒,鬆開。”宋平得意地道：“告狀也沒用，你娘最愛的是我。”
“當著孩子的麵什麼呢。”齊慧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輕輕拍了他一下。
宋平哼了一下道：“早知道就不帶狗蛋出來了。”
“你能不能別再叫我狗蛋了。”宋瑞拽著他的一縷頭發喊道：“駕！駕！快跑啊，策馬奔騰！”
“策馬奔騰！”宋平抬手扶著兒子就向糖畫攤子衝了過去。
“慢點。”齊慧在後麵看著他們父子倆胡鬧也跟著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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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這酒樓的生意格外好,所有人都在不停歇的忙著。
韓捷換了班以後穿著便裝過來了,在大堂環視一圈後並沒有發現楚美人的蹤跡,於是就攔下了跑堂的二問道：“楚掌櫃呢？”
“東家來了啊，楚掌櫃在後廚呢。”店二指著樓梯道：“您先上樓，的去幫您喊楚掌櫃。”
“不用了。”韓捷沒有選擇上樓而是直接走到了後廚，看到那個挽起袖子在冷水裏切魚的少女皺眉問道：“你上次不是以後不為客人下廚了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楚美人抬起頭笑著道：“何老爺花了這個數專門請我下廚的。”
韓捷歎了口氣無奈的去洗了手，然後將人推到旁邊自己接替了她的位置：“你去炒菜吧,我幫你切。”
“太感謝韓大人的幫助了。”楚美人拽了一下他的衣角道：“晚上先別走啊，我專門為你做一桌。”
“你忙了這麼久了，晚上還是歇一歇吧。”韓捷低頭認真地切著盆中的魚。
楚美人擦了手準備去炒菜：“今可是除夕呢，你無父無母自己一個人，我現在差不多也算是無父無母了，咱倆幹脆湊合著一起過吧。”
“好,等會兒我就悶上你最喜歡的蒸鱸魚。”韓捷看著廚房中忙碌著的廚子和跑堂們，耳邊是紛雜的吆喝聲。
‘芹菜呢？洗好了沒？’
‘蔥花怎麼還沒切。’
‘師父師父，你看我雕的蘿卜花怎麼樣？’
‘還行，湊合著用吧。’
他忽然感覺現在這樣挺好的，比從前那些年獨自守在冷清的院中要好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