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沒有想到,其中一塊虎符居然在麵前這人的手上,權力之分割,兵力之控製,看來天下必將大亂呀。
青峰弱弱地笑著:“房大人好手段。”
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師姐會臭名昭著了,原來都是這人搞得鬼。
“怎麼樣,”房穗得意地低下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都充滿了威懾力,“就說青陽姑娘在西崆行為不正,仗勢欺人,如今下山了之後居然跟蘇苕結謀,妄想推翻丞相府。”
“原因嘛,就說替覃遠棠報仇好了。”
他說完,目光流轉於別處,好像把這人當作空氣一樣,讓青峰頗為不快。
“至於這小姑娘,”房穗眸子深邃,如一潭死水,“先放在我這,什麼時候辦成,什麼時候把她放了。”
“我怎麼相信你,”青峰氣有些短,因為身體太虛弱了。
他實在不放心明月一個人呆在這裏,更何況她還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
房穗也懂得他的顧慮,隻是嘲諷地道:“你別無選擇,你隻要知道,事辦不成,你們都會死。”
聽了這話,青峰想,不如就先退一步,等到出去了再想辦法如何救明月吧。
他朝明月看了一眼,見她正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終展現出一絲笑容,這笑容裏夾雜著一些複雜的情緒,讓人難以捉摸。
如果明月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和青峰在一起的話,她一定會拚死也要攔住他。
可惜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幾個粗臂的下人惡狠狠地把他推了出去,像是完全不顧及他身上的傷。
等他們出去後,麵前這個老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你叫明月?”他臉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皎皎明月,藏於雲卷,陰晴不定,河漢不驚。
這個名字聽起來十分美好安靜,實際上細細琢磨卻是十分有趣,但願人不如其名。
她愣愣地點了點頭,眼神裏盡是害怕。
現在就她一個人在這裏了,即將麵對的一群人她也根本打不過。
但剛剛聽聞到這個人說,要將消息放給蘇府,她心底終有一些恍然。
蘇府會派人來救她嗎。
以蘇苕那個性子,怕是棄她於不顧才是正常吧。
可是當她抬眼的時候,又有一個長相脫俗的女子匆匆進了門,在房穗麵前嘀嘀咕咕些什麼,而那人神色有些凝重,好像是出了什麼大事一般。
明月並不知道,畢竟她被縛了那麼遠,那下人說話又那麼小心翼翼,根本就沒有辦法聽到什麼。
她隻看到房穗氣急敗壞地轉身離開了,以為是府裏什麼下人幹了什麼壞事呢。
丞相府大小事宜那麼多,如今又抓了他們在此,難免會有疏漏的地方。
心亂,做事也會出現很多差錯。
可這時,在她眨眼的一瞬間,麵前居然出現了一個非常好看的男子,他眉眼清冽,鼻子高挺,一身白衫讓她覺得,他就是世間最好看的男子。
那男子微微一笑,冰涼的手揉了揉她的頭,明月隻感覺一身靈力從頭頂注入體內,不一會兒,連縛在身上的繩子都鬆動了,落在了地上。
“快走吧,”這個男子語氣有些溫柔,讓明月心中一顫。
她很想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她沒敢多想什麼,早日離開這個鬼地方才是正事,於是便匆匆從旁邊的窗子翻了出去,不見了蹤影。
那男子聞著空氣中的血腥氣息,微微歎了口氣,一溜煙又消失在了屋子裏。
他們大搖大擺地走在丞相府的院子裏,因為沒有人能看得見他們。
院子裏各個樹枝上都已經沒了葉子,顯得頹敗不堪,甚至有的直接落在了地上,混在了濕泥裏。旁邊還有一個下人在小心翼翼地用銅剪子剪著那些雜枝,“哢嚓哢嚓”的聲音成為整個院裏唯一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