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他麵容平靜的喝著苦澀藥湯的樣子,隻覺得有些心酸的想哭。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我所有東西都忘了,有什麼值得他對我好的呢?
“給,我喝完了。”嶽陽將空碗遞了過來,“和我聊聊吧,我現在不太想睡了。”
“好。”我接過碗放到一旁,拿了個凳子坐了過來。
“這幾天在這裏照顧我,很無趣吧。”不知是不是剛睡醒的緣故,嶽陽的聲音有些沙啞。
“不會,你也是因為我受的傷,我照顧你是應該的。”我低下頭悶悶的說道。
“我現在的樣子很嚇人吧,臉色是不是白的像鬼一樣?”嶽陽打趣道。
“沒有,比前幾天好多了。”這倒是實話,剛開始的時候嶽陽的臉色簡直蒼白的有些可怕,而現在最起碼嘴唇紅潤多了。
“那你為什麼不看著我?床沿比我好看麼?”嶽陽身體探了過來,好笑的問著我。
“沒有。”
“還是你覺得太愧疚了所以要一直低著頭請罪?”
“有點吧。”這個嶽陽!明明身體還沒有好還一直這個姿勢坐著,一會兒傷口又要崩開了!
我有些不滿的看了他一眼,把他向後推了推,“你的傷口要是崩開了,阿豫會更擔心的。”
“你擔心麼?”嶽陽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道。
“我也擔心啊。”我沒好氣的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開玩笑。
“那就好。”嶽陽欣慰一笑。
我看著他這個笑容,有些語塞,一時間,他看著我,我看著地,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陽光從窗外漏進來,將陳舊的木地板曬得有些反光,金燦燦的顏色映在眼睛裏,將瞳孔都曬得有些痛,一室的溫暖,讓人有些懶洋洋的不愛動彈,隻想貪戀著這短暫的愜意。
“我可以進去麼?”將這樣的安詳打破的是阿豫冷冰冰的聲音。
嶽陽說了句‘進來吧’,阿豫便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封信。
“是莫棋手下的人送進來的。”說著,將信遞給了嶽陽。
這裏應該沒有我的事情了吧,我想著,起了身將身後桌子上的空碗拿了起來便要出去。
“你等等!”嶽陽叫住了我,“阿豫把碗拿出去。”
聽了這話,阿豫什麼都沒說,隻是從我手中將碗拿走,恭敬的走了出去。
“這封信應該是給你的,看吧。”嶽陽將信拆開後,遞給了我。
“為什麼?明明寫著嶽陽親啟的啊。”我接了過來卻沒有打開看。
“要是給你的信,阿豫恐怕不會拿過來,隻能寫我的名字了。”
我打開信一看,果然,開頭四個小字:致莫伊書!
莫棋龍飛鳳舞的小字寫的很漂亮,尤其是莫伊這兩個字,一點瑕疵都沒有,好像是謝過了無數遍了一樣。
我緩緩合上了信,收到了袖子裏,“我先回房間了,你好好休息吧。”
“其實……”嶽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的真名叫傅夢笙。”
我回頭看了過去,嶽陽的臉在陽光的映襯之下顯得特別完美。
“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告訴你。”
“我知道了。”我衝著他點了點頭,便大步的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