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天外有天人外人吃別人的飯,還要砸別人的碗,無異於自尋死路。”
郭瑾年微笑起來,很滿意。
我說:“醫院雲龍的藥吃死了一個人,我聽說是過敏,但是白雲的那個吳金武要拿這件事做文章,他在醫院的關係也很硬啊,雖然我跟巢德清有點關係,可以把這件事給壓下來,但是我覺得以金勝利的手腕,他可以把這件事辦成鐵案,加上真的是死人了,所以,他們一鬧,這件事就算可以擺平,程文山也會挨一刀,如果真的搞到衛生部紀委去,我這個中間人恐怕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郭瑾年點了點頭,他說:“這就是讓你牽橋搭線但是你不過河的道理,如果你參與的太多,將來出了事,你得跟著承擔巨大的責任,眼下你也不用擔心,你隻是牽橋搭線請客吃了頓飯,裏麵的條條框框你都沒有參與,你都不知道,也找不到你,最多也隻是兩邊得罪人,所以眼下你要決定得罪誰。”
郭瑾年還真是老辣啊,看問題看的很透徹,這件事肯定得罪人啊。
這吃死人了,我這個牽頭人肯定會得罪人,我要是不幫程文山解決這件事,他肯定得抱怨我了,這關係在那呢,出事了你就跑,人家下回還能用你嗎?你還能跟人家相處嗎?
我幫吧,這件事就要讓巢德清來壓,這死人了可不是小事,他得動用巨大的關係跟力量才能壓下去,這強逼著他壓,就會得罪巢德清。
更重要的,這裏麵還插著金勝利呢。
我真的頭疼啊。
我說:“金總,得罪誰,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啊,我想做那個都喜歡我的人,我想也想大家都高興。”
郭瑾年說:“那也很容易,生意無非就是妥協,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的,尤其是商業圈,老板們動手都是要利益的,你啊,想要大家都高興,就讓該妥協的人妥協,該低頭的人低頭,剛讓利的人讓利,這件事因為程文山不想讓金勝利插手緬甸那邊的投資說起,就讓他放放手吧,少賺錢,總比沒得賺要強。”
我點了點頭,郭總就是郭總,一針見血,一切都是這個起因,我回頭得找程文山好好談談了。
我說:“郭總,你說這商業圈恐怖不恐怖,程總可是身家三十幾億的大老板,我看著像是一座山一樣,但是這金勝利一出現,我立馬覺得他像是個小土堆,明天看著就會倒,這真的有點讓人心裏慌慌的。”
郭瑾年笑了笑,他說:“小林,你還是年輕,這做企業啊,首先不是看你能賺多少錢,你有多有名,甚至是你有多少實力,而是看你能不能生存下去,所有企業家心裏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生存,包括今天的蘋果,亞馬遜甚至是咱們國內的巨頭企業,他們的首要業務是生存,這一課,你好好記住,你必將終身受益。”
郭瑾年的話很有道理,生存才是企業家的首要任務,隻有生存下來才能有發展,生存是第一要素。
我點了點頭,我說:“如果金總不肯妥協呢?他這個人我還不是很了解,雖然他能對著一條死魚哭,但是我覺得他對著死人能笑,他現在等於是無敵的,如果他能吃到一直羊,我隻讓他吃一塊肉,這可能嗎?越大的人物,胃口就越大,是這個道理吧?”
郭瑾年把茶杯放下,他說:“高度不一樣,我也沒辦法理解他那個高度的想法。”
我立馬說:“那從他經辦人下手怎麼樣?辦這件事的是吳金武,哎,郭總,我問你,這個吳金武虛開發票,他去報銷,能報的掉嗎?如果我把這件事給捅出去,這件事會怎麼樣?”
郭瑾年笑了笑,他說:“小林啊,公司越大,爛攤子就越大,他們之間有自己的體係,就說這個報銷吧,他一定能報掉,一個公司,就是一個江湖,金勝利是武林盟主,他手下的人就是各大門派的高手,這裏麵的利益都是相互糾葛的,雖然金勝利會因為這些爛肉而造成損失,但是你想,他靠什麼人來打江山呢?小林啊,要看清楚什麼是表,什麼是裏,對你說好話,不見得就真的需要你,他罵自己人,不見得他真的會炒掉那個自己人,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就是這個道理。”
我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金勝利說要炒掉吳金武,但是第二天還不是要他去辦事,所以老板的話聽3成就行了。
我說:“那怎麼辦呢?郭總,你給我出個主意吧。”
郭瑾年笑了笑,他說:“擒賊先擒王,打蛇拿七寸,說道理不聽,就用鐵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虛開發票去報銷,說白了是他們公司人的事,但是說大了可以上升到公司是否偷稅漏稅,小林,你懂了吧?”
我聽著就很震驚。
我看著郭瑾年,他平淡的端起來茶杯,喝了口水,那叫一個風輕雲淡啊。
這他媽才是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