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德奇安排了酒局,但是郭瑾年沒有去,他直接回瑞麗的工廠,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感覺,是要出大事了。
郭瑾年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讓我在看那塊石頭,他像是自閉了一樣,我們也不敢問,也不敢說什麼。
我們坐飛機回到了瑞麗,然後直接去瑞麗的加工工廠。
到了工廠之後,郭瑾年讓人把石頭給抱下來,那塊花了3500萬買的明料放在工廠裏,那些雕刻石頭的師父,都說這塊石頭特別好,種水色一流,還問郭瑾年要做什麼工藝品。
但是郭瑾年一個人都不說,就是盯著那塊石頭,臉色陰沉的像是水鬼剛從水裏麵爬出來似的,特別嚇人。
劉虎推了我一下,他自己不敢問,讓我過去問,我也不敢啊,我還從來沒看過郭瑾年這個樣子。
但是我覺得郭瑾年剛剛大病一場,這還沒調養好呢,他這個樣子是要出事的。
我走過去,我說:“郭總,這,怎麼了?這石頭,咱們做什麼呀?”
郭瑾年咽了口了口水,回頭看著我,他說:“你覺得能做什麼?”
我說:“鐲子呀,手鐲代表了吉祥,平安、永恒、幸福、富有以及前程遠大、逢凶化吉、難遇呈祥等寓意的物品。所以手鐲都是首選。”
郭瑾年笑了笑,他什麼都沒說,而是拿起來錘子,朝著石頭走過去了,所有人都看傻眼了,不知道郭瑾年要幹什麼。
我拉著郭瑾年的手,我說:“郭總,你受什麼刺激了?你跟我說?咱別這樣,挺嚇人的。”
郭潔也說:“爸,你到底怎麼了,你跟我們說啊。”
郭瑾年慘淡地問我:“你說著料子不對勁,你覺得那不對勁?”
我說:“這,這皮殼的表現,不能代表石頭裏麵是什麼情況的,真的,郭總神仙難斷寸玉。”
我剛說完,郭瑾年一錘子就錘上去了,快準狠,誰都來不及阻攔。
這一錘子下去,把所有人都嚇死了,我們看著那塊石頭,郭瑾年絕望的踉蹌了一下,劉虎趕緊扶著。
我走過去,把錘子丟在地上,我看著碎裂的切割麵,像是鏡子一樣,被打碎了,切割麵的石頭散列開來,我看著下麵的石頭,我震驚了。
下麵居然是一張錫箔紙,上麵還塗抹著顏色,我用手扣了一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
我去他媽的,居然是牙膏。
我憤怒地說:“草你大爺的,買翡翠送牙膏啊,這可是3500萬啊,這,這……”
我氣的渾身發抖,我就說著料子有問題,但是可惜了,我沒能把這問題給當麵說出來,我當時就覺得這料子不對勁,哎呀,我當時覺得吧,這料子是馮德奇推薦的,這料子不應該有問題的。
郭潔憤怒地說:“爸,咱們被騙了,這,這是假料子啊,這是外麵貼皮的,咱們報警,咱們去抓他們,真是可惡啊。”
郭瑾年陰著臉,問:“抓誰?中國人可以到緬甸抓緬甸人嗎?你有這個權利嗎?人家會配合你嗎?”
郭潔特別氣憤,她說:“那,那怎麼辦?我們就這麼認了嗎?可惡,這個人不是馮德奇推薦的嗎?怎麼會這樣呢?”
劉虎咬著牙說:“這個人渣,這是殺熟呢,老板,以前咱們到緬甸賭石,輸的那麼慘,我估計也是這孫子幹的,奶奶的。”
我心裏有些顫抖,真的,我真的沒想到這件事會這樣,那人是馮德奇推薦的,料子也是他物色的,我真的沒想到馮德奇會坑害我們。
我看著郭瑾年,他兩隻眼睛就直勾勾的丟著那塊石頭,他雖然在笑,但是嘴角顫抖,我知道他是接連遭受打擊,我真的害怕他撐不住,直接氣死了。
我說:“郭總,我不能勸您不生氣,但是,咱們,哎……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真的,我也快氣死了,我們雖然背著馮德奇搞自己的產業,但是從來沒想過要害他,更沒有想過要騙他,可是他倒好,直接給我們來一刀,這一刀要命啊,郭瑾年是剛剛有點起色,賺了點錢,但是這倒好,一刀下去,給郭瑾年捅個半死。”
郭瑾年微笑著說:“小林啊,沒事,沒事,記住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管再親近的人,再熟悉的人,你一定要記住了,社會上,隻有利害,沒有朋友,沒有……”
郭瑾年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雖然聲音不大,可是那個恨呀,真的是咬牙切齒。
我心裏被震撼到了,真的,這社會太殘酷了,我覺得馮德奇跟郭瑾年好的穿一條褲子,我們幫他辦了那麼多事,他也幫我們,但是這,這怎麼會這樣呢?
這還背後捅一刀,而且捅的你血呼啦差的,之前還是賭石呢,現在直接給你幹明料了,這就是擺著說,老子要幹你了。
這也太狠了,這真的給我上了一課,真的,太他媽震撼了。
這那有什麼朋友啊,都是狼都是虎,這就是養著郭瑾年呢,得郭瑾年肥了,直接宰了吃了。
我草。
無情。
真無情。
郭潔哭了,她說:“無恥,我們報警抓他,真的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