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這塊石頭開窗的那一刻,我就決定要來一刀了。
反正石頭8000拿下的,就算是切垮了,能虧多少呢?
所以必須要來一刀。
如果贏了,那可就不是8000塊錢翻十倍一百倍那麼簡單了。
這個賬大家都會算的。
我說:“橫著來一刀,給我盡量保鐲子位。”
切石頭的師父驚訝的看著我,他說:“年輕人挺有種啊。”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我看著他直接把石頭放在切割機上,固定好之後,就開切,我站在一邊抽出來一根煙繼續抽,雖然我臉上在笑,但是心裏緊繃。
我這一刀下來,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齊亮這一刀下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別看我現在開窗開出來金絲種高綠,但是沒準下一刀下來,料子直接垮了,相反的齊亮可能一刀暴富了。
這就是賭石。
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誰都說不準誰能贏。
生死輸贏都看老天爺了。
我大口大口的抽煙,一根煙一分鍾不到就被我給抽光了。
焦慮,等待的時候,我是非常焦慮的。
賭石的不確定性,讓人很容易焦慮,這種焦慮不是說你有多少錢,你能不能輸的起來決定的。
而是由你渴望贏來決定的。
人一渴望贏,就很怕輸。
我就特別怕輸。
因為輸不起啊。
我一顆煙一顆煙的抽,很快一包煙就抽完了,我把煙盒狠狠的握了一下,來緩解一下我緊張的情緒。
最後一根煙我沒有點,因為我知道,抽光了就沒了,我咬著煙嘴品嚐過濾嘴刺激的味道。
煙民最痛恨的是最後一根煙,抽完了,就真的沒有了。
而且會感覺到特別焦慮。
這個時候郭潔走到了我身邊,我看著他的臉色,有種小雀躍的感覺。
郭潔小聲地跟我說:“你嚇死我了,剛才那塊石頭我真的害怕你多說幾個字,真的害怕鄭老板警覺到。”
我聽著就笑了,你以為他沒有警覺到嗎?他故意放漏給你的,你還真是個菜鳥,傻乎乎的往人家坑裏麵跳,然後還覺得自己撿了便宜。
我說:“嗯,拿下了?”
郭潔說:“拿下了,錢也支付了,咱們趕緊走吧。”
我說:“等會,快完事了,我這塊石頭快切完了。”
郭潔有些著急,他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鄭老板,跟我說:“那,我先上車了,我在車上等你,別一會他又回來找我,撿個漏不容易。”
我點了點頭,看著郭潔走了,我就笑了,這世上哪有漏給你撿啊,那都是人家的局,不過我也沒跟郭潔急著說什麼。
打鐵還需自身硬,我得賭贏這塊石頭再說。
我看著石頭一點點的被切開了,我人生至關重要的一刻就要來臨了。
很快切割機停止了轉動,我心情到了最緊張的時刻了,我雙手摸著口袋找打火機,摸了一會,找到了打火機,把最後一根煙給點著了。
我小口小口的抽,特別愛惜珍惜這最後一顆煙。
我我看著切石頭的師父把石頭取下來,他沒有開,而是放在邊上的水桶裏清洗了一下,我看著那水桶特別髒,水都是黑的,這麼貴重的翡翠在裏麵洗,有種褻瀆的感覺。
但是賭石就是這樣,石頭在沒有確定是不是翡翠的時候,他們就是石頭,幾千萬幾個億,他們該在這汙水裏清洗還是在這汙水裏清洗。
切石頭的師父把石頭給我,我捧著沉甸甸的石頭,蹲在地上,抓著蓋,一點點的拉,我特別緊張,跟開牌一樣,我心裏叫著,不要變種,不要變色……
隨著石頭一點點的拉開,我的心跳也跳的特別厲害,感覺跟要爆炸了一樣。
突然,我看到了金絲邊,我加速拉開石頭,突然,隨著拉開的越來越多,我看到了整個切割麵。
“這運氣,滿綠啊,年輕人,恭喜啊。”
我聽著切石頭的師父恭喜我,我就嘿嘿笑了一下,我趕緊擦掉頭上的汗,贏了,一刀滿堂彩。
切開後,這驚喜簡直太突然,厚重的皮殼下包裹的是很罕見的高品質翡翠。
種水已經達到了高冰種,還有色澤不錯的金絲綠,這樣的金絲綠是能給原石加很多分的,這底色達到了俏陽綠,這種底色的鐲子至少三五萬一條了,加上高冰種跟金絲,翻十倍不是問題。
不可否認金絲種在翡翠界的地位,有金絲的翡翠和沒有金絲的翡翠價格可是差了很多啊。
邊緣進來了幾條裂痕,但完全並不影響取貨,僅僅這隻切了這一刀,已經有5個手鐲位了。
我打燈看一下,質感十足。
底子很幹淨無暇,大裂不用考慮,完全可以規避掉,切出這樣的品質的翡翠原石,已經算大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