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交代我兩件事後,便說其他的事情徐克會告訴我。
我回到宿舍,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走人。可行李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就有些不爽的坐回床上思考起來。
九爺讓我成為清豐縣的王,其實就是讓我去掌控青風縣。雖然我覺得很困難,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對於讓我維護好家庭關係,發自真心的去愛他們……
我覺得比登天還難。
一個連自己兒子的腎都拿去賣的父母,讓我如何再去孝敬?
一個從小將我揍的體無完膚,上大學還要割我器官換錢的哥哥……
讓我如何相處?
還有那個從小嫌棄我六個指頭,看著我畸腳就惡心,整天幫著哥哥揍我的妹妹。讓我與他們相處融洽……
怎麼可能?
“收拾好了嗎?”
徐克忽然從外麵走進來問。
我馬上站起來繼續收拾,而後,拎上行李便跟他走了出去。
……
整個漢東省都下了雪。
行駛在漢城的雪路上,徐克將車開的很慢。我們兩人在車內,慣例性的沒有交流。
我習慣跟九爺交流,因為九爺在我心目中是個非常特殊的高位存在,我跟他交流是沒有任何障礙的。但是,麵對其他人,我仍舊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誠如九爺所言,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怪。
徐克很了解我,知道我照顧九爺有力,現在算是提拔了。所以對我的狀態,比剛來漢城時,改變很大。
言語之中,也顯得很是恭敬。
此刻看著窗外的景色。
我感覺卻很陌生。
來了四年半,但……除了療養院,我隻出來過兩次。一次是兩年前陪九爺去漢城一家醫院做手術;另一次,則是去年陪九爺回家過年。
“陳凡,現在自由了什麼感覺?”遇到堵路,徐克閑的無聊問。
“沒什麼……”
“這麼冷漠,嗬……”徐克無奈而又習慣的笑了一聲,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後,又道:“今天是2月14日,知道什麼日子嗎?”
“嗯。”我應聲。
是情人節。
“作為你恢複自由身,我送你件禮物吧?”他有些開心的說。
“……”我覺得他有些無聊,沒有理他,半躺在後座上,閉上眼睛。
“九爺挺在乎你,知道你很喜歡白若瑄,所以讓我一直關注著白若瑄……”徐克的話,讓我本能的警惕了一下,多疑的心思,想到他們不會那麼簡單的隻是‘關注’她而已吧?
他透過後視鏡,見我睜開眼後,微微一笑說:“她開始實習了,我有個表妹跟她同事呢。”
“是嗎?”
“這樣…你哥明天結婚,你也沒必要今天就趕回去。先去見見她?”徐克很期待的看著後視鏡裏的我。
“哪家公司,她在裏麵做什麼?”
我直接問。
“瞧你個傻木頭,去了不就知道了?”他說著,哈哈大笑,一個轉向,徑直往白若瑄的公司去了。
“對了,大老板在我的銀行卡裏放了多少錢?”我想起時忽然問。
去找白若瑄。
中午可能要請吃飯的。
“三萬啊!九爺說了,夠你一年半載的生活費就行,三萬不少了。”
徐克漫不經心的說。
聽到這個數字,我心裏頓時就蒙上一層陰影。三萬塊錢?
在這偌大的漢城……
還真就是最底層的絲水平!
……
上午十點半。
抵達白若瑄所在的公司。
徐克問,是不是中午約個飯讓他表妹請白若瑄出來。
“不用了,我想進去看看她再說。”我說著,便下了車。
臘月的風很大,如刀一般割的臉生疼。我裹了裹羽絨服,抬頭看了一眼大廈,頂上有四個金色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