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交纏，曖昧的氛圍在這種交換的氣息中間變得粘稠。等封季萌發現蘇明朗打算親他時已經有點晚了，他隻是飛快地揚了一下頭，一個吻落在了他下巴上。
封季萌大驚，他想站起來，同一時刻，蘇明朗伸出一條腿橫搭在他雙腿上，又用外側的那隻手把封季萌圈在沙發一角，讓他那一下沒起得來。
他擰著眉心，顴骨發紅，不像是害羞，像是生氣：“你幹嘛？”
蘇明朗坦然得很，反而不怎麼高興地反問：“為什麼躲開了？”
“你不知道包養是什麼意思嗎？你現在想做什麼，”蘇明朗聲音幽幽的，氣息歎在封季萌脖子上，明明房間隻有兩個人，卻要對他耳語，“我都可以。”
封季萌偏著頭，他不知道一個男人為什麼會這麼說話，而且這種距離，讓他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不想做什麼。”
“那你為什麼給我錢，又給我花錢？”蘇明朗也不急，聊閑天一般，一手攔住封季萌，另一隻手伸出指尖摸封季萌的耳廓，輕輕地在哪些釘釘環環上撥來撥去。封季萌使勁縮著脖子，耳廓比臉更紅，像是擅自喝了十瓶二鍋頭。
“你花了錢，我們就要做，你想在上麵還是下麵？有什麼特別的愛好嗎？是第一次嗎？”
“第一次可以兩邊都試試，看看自己更適合哪個位置。別緊張啊，把你交給我就好了。”
蘇明朗的手指劃到封季萌脖子上，沿著他的鎖骨往下勾。
之前封季萌還能勉強繃住，但這往下勾的手指簡直讓他慌了神，他一把捏住蘇明朗的手，有點慌不擇言：“我是未成年。”
蘇明朗一愣。
“……噗……哈哈哈哈哈……”
“你太好玩了，哈哈哈……”
緊接著封季萌腿上的腿拿開，橫在胸前的手臂也撤走了，他終於鬆了口氣。
蘇明朗笑完一陣，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終於平靜下來。
“你怎麼這麼可愛，讓我都有點動心了。”
封季萌默不作聲，心裏想的是，千萬不要。
“不過你放心，我是很有職業道德的，絕對不會愛上自己的金主。”
封季萌不想搭理他這些話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默默挪到離蘇明朗遠點的位置，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子。
“不想跟我做，那你給我花錢做什麼？”
封季萌總覺得蘇明朗這個問題有點明知故問的味道。
“我能看出來你家裏挺有錢，但即便有錢的家庭也不會把錢給小孩這麼一通亂花，你錢都是哪裏來的？”
封季萌敷衍地回答：“零花錢。”
“我不信。”
“愛信不信。”
封季萌說的是真的。他媽媽的觀點是，他娘倆不花，也會被賤人和賤人生的雜種花，與其這樣，寧可扔了也不要被小三花掉。而封季萌要花錢，是她找封昌雄要錢最好的理由，隻要他爸敢拒絕，馬上就會接到他爺爺的電話。
蘇明朗還是不信，拿審視的目光打量封季萌。封季萌討厭這種目光，故意膈應他，像個真正的金主那樣倨傲地反問道：“你就靠這個掙錢？”
“這個？給人當情人嗎？”蘇明朗輕鬆笑笑，“剛剛才包了我，這就看不起自己的小情人了。”
封季萌扭開頭，有點喪氣，他真的不是蘇明朗的對手，因為他遠沒有對方那麼沒臉沒皮。
蘇明朗盤腿坐在沙發上，悠閑地喝著苦味的咖啡：“不是哦。這頂多算個副業，我有正職工作。”
“和所有人一樣，正職養家糊口，副業隻是興趣愛好。”
蘇明朗說的話封季萌一點也聽不懂。
“做情人是興趣愛好？”
“很棒的愛好。有人陪，有人上床，有人買東西送禮物，有人給錢，怎麼看都是穩賺不賠的愛好。你說呢？”
封季萌完全不懂，也不打算再理這茬，蘇明朗這樣的人，不是他能搞得懂的。
“有錢人真好啊。”蘇明朗看著封季萌說，並向他投來豔羨的神情，當然封季萌並不知道他這種情緒是真的還是假的。
“也沒那麼好。”
小三、出軌、私生子。所有關係一旦加上金錢這個buff，不僅不會變得牢固，反而會更容易變得支離破碎。
“很好了，世上沒有比得上貧窮的痛苦。”蘇明朗轉頭看著封季萌，“我小時候有個妹妹，我還記得她和我一樣是單眼皮，麵黃肌瘦的，頭發也黃黃的，拖著一串鼻涕每天跟在我屁股後麵跑，叫我哥哥，那時候我很討厭她，因為所有吃的都要分給她，我自己都不夠吃。”
“她三歲的時候死掉了，普通的感冒拖成了肺炎，送去醫院要住院，沒錢就接回家，半個月就死掉了。我那時候還挺高興，終於沒人跟我搶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