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年11月6日,曼哈頓53街,聖托馬斯教堂。
在這人間的樂園,一場萬眾舉目,高朋滿座,奢華至極的婚禮正在進行著。
整個教堂被鮮花裝飾的如同春天,百米長得紅毯一直延伸到路口,更有一頂鑲嵌1091顆鑽石的王冠作為結婚禮物。
婚禮越是奢華,18歲的新娘康斯薇洛·範德比爾特內心越是冰冷麻木。曾經信誓旦旦要帶著自己私奔的男人卻消失了,賭咒發誓要破壞婚禮搶走自己的男人消失了。
“你失約了溫斯羅普·拉瑟弗德。”
“再也不能守候你了,康斯薇洛!”
聽著遠處莊嚴洪大的管風琴聲,滿臉鮮血的喬治·阿斯特感覺意識越來越模糊。
拉瑟弗德為什麼沒出現,逃婚計劃為什麼會被知道,從何時開始一切都變了,帶著無數為什麼喬治·阿斯特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阿斯特意識開始消散的第一刻,被困住沉睡了19年的未來意識則迅速醒來接管這具身體。雖然身體動彈不得,但思維意識開始了前所未有的活躍。
“翻身把歌唱,一切都是我的啦!”
意識戰場中,穿越19年的唐不覺瘋狂吞噬著原主那渾渾噩噩的意識,兩隻小眼噎的直翻白眼,至於外麵的動靜那是顧不了了。
幾個廉租公寓附近的流浪漢看到阿斯特一動不動後,迅速跑過來對著阿斯特上下齊手,金懷表,皮鞋,外套都是爭搶的目標。
3分鍾後喬治·阿斯特就剩下一件短褲和襯衣,一個瘦小的流浪漢由於一無所獲,竟然打起了短褲的主意。
“嗨,趕緊滾蛋!”
一位穿著黑裙子的少女,拿著木棒虛張聲勢的嚇走了流浪漢。先用木棒捅了捅躺在地上的阿斯特,然後蹲下身試了試發覺竟然還有呼吸。
少女向窗戶招了招手,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跑了出來。兩個人合力把阿斯特拖回了屋裏,然後又是喂水又是擦洗,最後少女安排小丫頭看門,自己去請醫生。
新阿斯特再次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了。緊了緊身上的薄毯子,阿斯特偷偷轉動眼珠打量著屋裏的一切。
十個平米的廉租房,很可能就是“可惡的阿斯特房子”。屋裏隻有一張床,還被自己占了,最值錢應該是那台縫紉機。
至於更值錢的禮服和各種布料,一看就不是這對姐妹花能擁有的。家裏就是一個做衣服的小作坊,資本家為了節約廠房資金也是拚了。
燈下看花,花更美。昏黃的燈光下,修長的脖頸,圓潤的側臉,挺拔的身材,阿斯特就這麼目光灼灼的欣賞著。
“薇薇安,去給他喂飯。”
女性對任何盯著自己的目光都是敏銳的,阿斯特的小動作毫無疑問被發覺了。黑裙子的少女,點了點打瞌睡的小丫頭,讓她給自己喂飯。
“這是我吃過最美味的一頓!”
狼吞虎咽的吃完一碗泡水的黑麵包加一塊碎牛肉餅,阿斯特由衷的感慨了一句。看著旁邊薇薇安小丫頭偷偷咽口水,自己猜也能猜到碎牛肉餅她兩也不常吃。
“謝謝小姐您特意準備的牛肉餅,我叫喬治·阿斯特。請問小姐您的姓名是。”
“嗬嗬,瑪格麗特·馬丁,微微安是我妹妹。沒想到我救得竟然是阿斯特家族的繼承人。”
瑪格麗特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繼續做著手裏的針線活,內心狠狠鄙視了這些富家子弟。
等他明天能走了,自己就立即趕走他,目光真令人討厭。
“私生子,不被承認的東西而已。”
全盤接受記憶的阿斯特不由自嘲的感慨了一句,這個身份還是很尷尬的。
以前父親在世的時候一切還好,自打1892年父親威廉·巴克豪斯·阿斯特三世去世瞬間天翻地覆。
自己跟母親安娜第三天就被從父親留下的豪宅裏趕了出來,上半年母親也因病去世了,現在喬治·阿斯特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連襪子都被搶了,差一點連短褲都沒保住。”
默默吐槽一句,現狀差的不能再差了,所以阿斯特也沒啥好憂愁的。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個能賺錢的營生,至於自己的夢中情人遠嫁英倫那實在管不了。
“吃飯錢都沒有,更不要說去英倫的船票了。”
悄悄的埋葬自己的初戀,埋葬自己的夢中女神。那萬眾矚目的百萬女繼承人,擁有清澈的眼睛,修長的脖頸,亭亭玉立的身姿,優雅氣質的康斯薇洛今天已經嫁人了。
喬治·阿斯特也曾求父親去提過親,但毫無疑問被拒絕了。一個私生子根本就是做白日夢,當年她母親的羞辱仿佛還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