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晨曦不敢往下想,她相信霍振剛能回來,她也相信,那是個神一樣的男人,一定會帶著勝利凱旋而歸,然而月光似乎分外的冷清,照的她的心越發的冰冷,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心又開始痛,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來,落到被月光鋪滿的地上,韓晨曦沒有去擦拭那眼淚,而是任它自由地流下來。
亞蘭王子總是會在這樣的夜為她吹笛子,仿佛她什麼時候有心事,什麼時候睡不著他都可以了如指掌,也許這樣的夜,有一個人陪伴總是好的,韓晨曦也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笛聲,沒有打擾,沒有喧囂,有的隻是月香淡淡的共鳴。
天又蒙蒙亮,韓晨曦又是一夜未睡,她用力地洗了一把臉,然後故作輕快地來到了亞蘭王子的行宮,那個大大的風箏還躺在那裏,但是亞蘭王子卻不在。
韓晨曦奇怪地問道行宮裏的下人道:“亞蘭王子去哪裏了?”
下人回答道:“去見皇上了。”
韓晨曦不禁有些驚訝和不安地問道:“他去見皇上做什麼?”
下人們立即搖了搖頭說道:“奴才不知道。”
韓晨曦立馬問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下人答道:“剛走。”
韓晨曦一聽,立馬轉身追了出去,幾乎是一路連找人帶快速地奔跑,當追到一個小池塘旁邊的時候,突然被腳下的花盆絆住,韓晨曦重重地摔了一跤,膝蓋立馬鑽心的疼痛,韓晨曦忍不住有些齜牙咧嘴。
身後的那雙大手終於伸了出來,是亞蘭王子。
韓晨曦立馬不顧疼痛,爬起來問道:“王子,你要去找父皇做什麼?”
亞蘭王子隻是笑而不答,卻自顧自地問道:“你怎麼會追來,受傷了沒?”
韓晨曦完全不顧自己的腿,隻是立馬又強調地問道:“本公主問你去找我父皇做什麼?”
亞蘭王子這才說道:“我遠道而來,當然就是為了見你父皇。”
韓晨曦立馬叫道:“少來這套,你是不是有什麼壞事要做?”
亞蘭王子又突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迷茫地問道:“什麼是壞事呢?”
韓晨曦被這樣一問,一下子也答不上來了,隻是繼續強詞奪理道:“你最好老實交代。”
亞蘭王子嘿嘿笑著,看著她可愛的樣子,不說一句話。
韓晨曦見自己的威逼利誘都沒有用,便又使出了她的殺手鐧,撒嬌道:“你都約好了今天跟我一起綁風箏,為什麼又爽約?”
亞蘭王子一聽,更加樂了,說道:“嘿嘿,你真可愛。”
韓晨曦立馬說道:“既然可愛,那咱們回去吧。”
亞蘭王子卻突然嚴肅起來說道:“晨曦公主,在下確實有要事要與皇上商量,還望晨曦公主見諒。”
韓晨曦一看這架勢,忽然有些沒了底氣,但還是問道:“那跟我有關嗎?”
亞蘭王子一下子愣了下,轉而想了想才回答道:“也許吧。”
韓晨曦顯然不明白這麼不清不楚地回答,她剛要繼續刨根問底,卻見不遠處韓榮軒走了過來。
韓晨曦和亞蘭王子一同上去跟韓榮軒作揖行了禮,韓榮軒看了看韓晨曦,笑道:“晨曦怎麼會在這?”
韓晨曦嘟著嘴巴說道:“父皇一定是不想兒臣,才會這麼久都不來看兒臣。”
確實,韓榮軒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她了,自從他知道霍振剛出事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勇氣來見女兒,不忍心看見她的臉,不忍心看見她的眼,不忍心看見她的心疼,也許一個男人在這世間除了妻子,便隻有女兒這個“心上人”。
韓榮軒笑著,但是笑容裏卻充滿了苦澀,韓晨曦幹脆撒起嬌來,搖著韓榮軒的隔壁說道:“父皇,你對兒臣不好!兒臣要父皇賠禮道歉。”
一旁的人突然都麵麵相覷地看著這個任性的公主,這世上除了文初瑤,恐怕還沒有人可以讓韓榮軒認錯,而當著這麼多的人讓他認錯的,便隻有韓晨曦一人。
韓榮軒無奈地說道:“放肆了。”
韓晨曦索性一跺腳,氣道:“父皇,您不僅不哄兒臣,還責怪兒臣,你說你是不是心中沒有兒臣,隻有皇兄了?”
韓榮軒逼不得已一臉無辜地解釋道:“晨曦怎麼能這麼想父皇?父皇怎麼能不喜歡你呢?”
韓晨曦失落地說道:“皇兄走後,父皇身邊隻剩下兒臣一個孩子,本以為父皇會更加疼愛兒臣,卻沒想到父皇卻突然冷落了兒臣,兒臣好不傷心。”說到這,韓晨曦還故意擠出來兩滴眼淚,終於看的韓榮軒忍不住心疼。
韓晨曦歎了口氣,說道:“唉,都是父皇不好,這些日子太忙了,忽略了朕的寶貝女兒了。”